第三十章 死士(1/2)
戶部和都察院詳查了吳越徽三州近三年的稅賦賬目,一一并詢了三州知州,查了兩個多月,賬目上并未查出什么問題。這一結果陳繼良早有預料,所以魏遠來呈報審議結果時,他并不意外。
此番如此周折,意在警告夷國公,爭權奪利不要枉顧邊境安危,擾亂國政秩序。誰在這點上越界了,誰就要自擔后果。這一點魏遠深明。
魏遠跟陳繼良一樣,既非夷國公的人,也非安西王的人。賬目底下的貓膩他并非毫無察覺,夷國公想掩蓋,安西王想掀開,與他同列督察御史的顧銘屠如今成了安西王的乘龍快婿,安西王若再得勢,他這右都御史還能干多久呢?此番查賬,他基本只是隨著戶部尚書李學儒把賬目過完便交差了。
永平府的事已近尾聲,白譯玄得空去了白云堂在永平府的分號走走,出來時看到一輛車輦經過,車輦右側明晃晃地掛著“安西王府”四個大字的車牌,此時車內一婦人恰巧掀了簾子一角,是蘭錦,韓若云的貼身侍女。他忙向車內一旁的女子望去,驚鴻一瞥只看到了耳墜和下顎的弧線,心中不禁一顫。“這么多年……這么多年了,即便是只得窺你一眼,我還是這般難以自持……”忽然,起了個念頭。
幾日后,韓夫人收到一封白譯玄的信。二十多年了,她還是頭一回收到他的信。信中多思念之語,韓夫人看的心潮翻涌,昔日情愫在心間泛起陣陣漣漪,可再激動再不舍這封信也留不得,看完即焚了。
可還是被安西王知道了。
這封信的呈遞過程看似私密,實則并未刻意隱瞞,朱越未費分毫便探到了。安西王心明,這是白譯玄故意的,就是要氣他,明知如此,卻還是生氣了。連著一個月出府回府都不再走經過南院那條過廊,而那條路從前是他出府進府的必經之路。
后院不安寧,兒子也不省心,安昭郡王閔孝禮又闖禍了。
事情的起因是這位郡王與幾位公子哥兒在岷山附近游玩打獵,為了玩的刺激不知從何處弄來火藥,玩起了火藥炸山的把戲,結果山體崩塌,導致原本被山體阻隔改道而行的河水毫無阻隔地全部傾瀉到山下的村落,加上山體崩裂山石亂滾,山下的村民、房舍、田地損毀嚴重,搞得永平府府尹焦頭爛額,民怨四起。
意外收獲是,前年神秘失蹤的那批兵器在此次事故中露面了。
前年,有批未登記的兵器流入永平府,可進府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永平府府尹料理事故后事時發現了幾柄上好的刀刃兵器,以為是岷山守軍將士落在此地的,便轉呈到了兵部。兵部尚書一看是前年神秘失蹤的那批冰刃,又呈報了安西王。
朱越和兵部尚書秘查了那片林區,在一處隱蔽的山洞內發現了簡易的房舍、兵器架以及飲食起居和操練的痕跡,從現場遺跡來看,是匆忙撤離的。他們一致認為此處乃豢養死士之所。
這個發現令安西王琢磨了好幾日。死士?二三百死士?誰人豢養?作何用?這樣一把利器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藏了這么久,若非此次事故,他日驟然沖出來,大業豈非要泡湯!越想越難安,急令朱越去查,務必要查出此把利器為何人所豢養!
岷山位于京郊,屬于永平府的安防范疇。孝煜協同兵部一起追查那批兵器的去向,他并不知道那些兵器是誰的,用來做什么,只是當做一般的危險隱患來對待,直到無意間聽到朱越問起兵部尚書有關兵器的事情,才察覺在查的這批兵器恐非一般的危險存在,很可能與在朝的某位權貴有關。
這一年,京府里發生了不少事,看似無跡可尋,沒什么關聯,可留心的話,很多事都有跡可循,且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就拿在查的這批未知的兵刃來說,它從哪里來?為誰所有?用在哪里?還在京府豢養?背后之人的目的和膽量有多強烈,可想而知。
孝煜和兵部搜羅了近半月,一無所獲。從那訓練基地的概況來推測,有二百到三百死士,和配套的刀劍兵刃,這么多人這么多兵器短短三五日竟撤的無影無蹤,可見其組織效率有多高。一直沒有進展,兵部和安防營又都各有職事要辦,所以留了些將士繼續在岷山附近搜尋外,大部隊收兵回營。
這起事故畢竟損傷慘重,民怨四起。安昭郡王罪責難逃。
側王妃也知這次事態嚴重,罰是肯定躲不過了,心中僥幸著能罰輕些。王爺斥她就是太過驕縱閔孝禮,才導致他今日這般胡作非為。側王妃見王爺不肯輕罰,不惜搬出閔孝云來,嘴上說的是這樣懲罰她的親哥哥,她在顧府的日子本就不好過,日后更要她怎么抬得起頭,實則言下之意是要王爺顧及顧銘屠,您日后還要依靠您這位女婿的。可王爺并未當回事,最后還是將閔孝禮發配到緬州軍營去了,同時削其封號。緬州是北境最苦寒之地,而劉霖是出了名的嚴苛。側王妃聽到兒子不僅被褫奪了郡王封號,還被發配到緬州,直接暈過去了。
外人皆贊賞安西王公私分明,賞罰有度,王府諸人卻覺得王爺太過冷酷無情。閔孝禮所犯之事縱然該罰,可尚未到褫奪封號流放的地步。但朱越懂。王爺之所以這樣安排,是為了將二公子送到一個有心人無法利用唆使的地方。此前二公子在岷山同寧國公府四公子多有接觸,伙同之事恐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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