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喜訊傳來(1/2)
謝長安叫眼前的陣仗嚇著了。
一桌子的膳食,圍坐了一桌子的人,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皇侵矣H王妃,寇漣漪等人又是誰,面上帶了小心慌張的神色,各個正襟危坐,正在等她的到來。
謝長安還未說話,好似生怕謝長安不悅,轉(zhuǎn)頭就走,忠親王妃先發(fā)制人,當(dāng)先抱了蕭若螢往旁坐下了,寇漣漪也是個機靈的,忙不迭地的拉著蕭若辰在另一旁坐下,當(dāng)中空了個位置的,卻是留給謝長安的。
心頭思緒紛雜,揉碎了心,可腦袋還能思考,冷清的眸子倒映出的真摯又緊張的面容,謝長安知道的,這些人是關(guān)心她,擔(dān)心她,但又怕她拒絕,不接受……心頭酸楚,她何德何能啊,分明都知長于自己的長輩,卻如此小心翼翼地護著她……
縱是心中有千言萬語,謝長安也不知如何開口,只是目光溫和了,自每一人的面上掃過,而后沙啞開口,“讓你們擔(dān)心了。”步履清淺,緩步走至空出來的位置,不疾不徐地落座,隨后對忠親王妃道:“娘,起筷吧,安兒餓了。”
一句餓了,不過為叫在座之人不必惶恐。
來不及多說,忠親王妃忙不迭地起筷,卻是往謝長安的碗內(nèi)夾去,望著謝長安憔悴寡淡的容顏,未語淚先流,卻不想擾了謝長安難得的平和,忙別過臉去,不停的拭淚,惹得林氏亦是淚流滿面。
林氏放心不下謝長安,三天兩日就往安郡王府來,今日恰好在。謝老太太年老力衰,到底是不方便了,只在榮安侯府候,渾濁的目光日日望著院門,在等打探消息的人。
寇漣漪亦是想哭的,可她怕太多的眼淚惹得謝長安心頭又不爽快,忙活躍氣氛,招呼大家用膳,“來,快吃快吃,辰兒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夾可好?”
蕭若辰懂事地叫人心疼,頷首道:“漣漪姐姐給辰兒夾什么,辰兒就吃什么。”偶爾目光小心地看了眼正在用著粥的謝長安,緊繃的小臉總算放松了幾分。
婦唱夫隨,蕭元忙動筷,桌上一時熱鬧了起來,不過也還是碗碟的動靜。
“王妃,王妃,柔然有信到!”
正要送了粥入口的謝長安猛地聽得管家的喊聲,一怔,隨后手忙腳亂地將白瓷勺放回碗內(nèi),粥灑在襦裙上也不自知,忙不迭地上前拿了那信,手顫抖著,幾回看看要撕開那信封都失手了。
管家見了,心頭酸楚,亦是顧不得什么利益,只道:“王妃,老奴來。”忙接了那信入手,三兩下撕了那風(fēng)口,將書信展開與謝長安。
謝長安的手還是抖的,慌張,緊張,惶恐,期盼……萬般的情緒在心頭,亦在眼里,看得眾人心如刀割,卻不忍打擾,只靜默地圍在謝長安身后,等待著那封判決書似的的書信。
謝長安笑了,謝長安哭了,笑中帶淚,嗓音沙啞,“好,好,一定要趕回來!”書信死捏在手心,好似要融入骨髓一般。
聞言,眾人在彼此的眼里看見了希望,可無人出言問詢,任由謝長安宣泄著情緒,她壓抑太久了。
蕭元站得近,身量亦是高些,多少瞧見了書信的內(nèi)容,略帶了喜意,對眾人道:“派往柔然之人來信,說是已經(jīng)抵達(dá)柔然,正與新任的柔然王交涉,若是可以得手,將由飛鷹送回!”飛鷹,是訓(xùn)練有素的通訊鷹,日行千里,返回要六日,時間還是足夠的。
眾人歡喜,燕清嵐卻皺眉,不過并未說什么。
待謝長安平靜下來,青霜忙為謝長安更衣,方讓謝長安回桌用膳,許是因著這好消息,謝長安用了不少,叫眾人瞧著安心。
用過膳,分別瞧過蕭鈺之后,眾人就散了,因著心有擔(dān)憂,燕清嵐緊隨蕭元而去。
似是知道燕清嵐的心憂,蕭元道:“燕兄大可不必?fù)?dān)憂柔然王不從,正休養(yǎng)生息的柔然,受不住兵臨城下,且……若是不愿,燒殺掠奪又如何!”憨厚的眸子閃過狠厲,是不死不休。
燕清嵐頷首,“如此甚好,萬望順利!”一定要順利才是。
眼見憔悴卻堅韌的謝長安,燕清嵐總會想起當(dāng)年乞巧節(jié)那日,謝長安自榮安候府出來,月色朦朧,身姿縹緲,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叫人見之難忘,可要燕清嵐說,還是如今的謝長安更叫她驚艷和心疼,不因容貌,而是為著骨子里的堅韌。
這一喜訊,被眾人傳了出去,上至慈寧宮,下至街頭巷尾,無人不知,無人不歡呼,眾志成城地等著那枚救命的解藥。不過為了謹(jǐn)慎起見,找尋圓光大師和世外高人之人并未撤回,若是柔然的解藥來不及,亦是有所保障。
因著無醫(yī)者,眾人知趣不打擾,謝長安和衣在蕭鈺身旁躺下。
如出一轍的憔悴的臉,可今日微帶了笑意,“蕭鈺,有藥了,你一定要等到藥來,知道嗎?”好似生怕驚擾了蕭鈺,謝長安的聲音輕到幾不可聞。
蕭鈺自是無動于衷地躺著,無法言語,亦無法與謝長安同喜。
謝長安攬了蕭鈺消瘦的腰,略帶了調(diào)皮,埋怨道:“待你醒了,我要好生懲罰你,叫我受了這么多苦,不是身子累了,是心里苦,我要帶了辰兒圓兒躲了去,讓你再嘗嘗孤家寡人的滋味,哼哼。”
天公作美,今日是難得的好時候,金烏灼灼,似是深秋的回光返照,叫人不覺冬天的嚴(yán)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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