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設下圈套(1/2)
踢開花轎,蕭元的手遞至寇漣漪的跟前,紅蓋頭之下,寇漣漪垂眸,美目含笑,目光落在蕭元修長又溫厚的手上,并無過多的猶豫,青蔥玉指覆于其上,起身跟隨蕭元的步伐,在鼎沸的恭賀聲中,在喧囂熱烈的爆竹聲中,跨過了那道門檻,那道跨過無數次,可今時不同往日門檻。
她,終于有家了。
往事紛雜,一時齊涌上心頭,潑辣如寇漣漪,亦是紅了眼眶。正當年幼,失去了引以為傲的父親,失去了溫婉可人的母親,空的了御瑛郡主的虛名,亦是得了偌大的空蕩蕩的府邸,可又有何用呢?一個人的府邸,到底不是家。
珠玉的淚珠滾落,美目含笑又含悲,緊隨著蕭元堅定有力的步伐,寇漣漪兀自在心里道:爹,娘,漣漪又有家。
好似察覺了寇漣漪的心思,蕭元將寇漣漪的手握得更緊了,忽而俯身附耳,輕聲道:“漣漪莫怕,有我在。”兩人相攜而入正廳,其上是笑得眉目彎彎的忠親王夫婦。
恰好是吉時,見新人就位,司儀高喊,“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二人轉過身,朝外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面向忠親王夫婦,二人還未拜下去之時就聽得二老齊聲道:“好好好。”歡喜溢于言表。
“夫妻對拜。”
想是緊張了,二人站得近了,冷不丁碰了個腦袋,惹得一旁的蕭鈺與謝長安忍俊不禁,相視一笑,心下都道不想素日沉穩的蕭元也有窘迫的時候。
“禮成,送入洞房!”
想上回因著蕭鈺的特殊情形,無人敢鬧騰,可今日卻是不同了,蕭元左躲右閃,到底沒防過謝斌的阻攔,有力的臂膀攔腰一抱,被制住的蕭元只能的眼睜睜地望著寇漣漪被喜娘攙扶著往新房去,轉角處忽而側了腦袋,好似在看蕭元,不必說,想是笑得幸災樂禍。
“蕭兄,蕭世子,今日就讓我們一醉方休吧。”
看熱鬧不嫌事大,蕭鈺亦是上前,拍了拍蕭元的肩膀,笑道:“大哥,小弟今日舍命陪君子,不醉不歸!”卻是看了眼謝長安,狡黠了眨了眼。
不過今日卻是舍命……陪蠻子。
蕭元被幾人裹挾著往正廳去,觥籌交錯的賓客一見蕭元,立時歡騰起來,年輕的公子忙不迭地涌上跟前來,一手酒樽,一手酒壺,來勢洶洶,誓要壞了新郎官的春宵一夜值千金。
歌舞升平,推杯換盞,人聲喧鬧。
明月當空,恰逢月圓,十六的月亮卻是較之昨日圓,好似染了忠親王府的喜慶,朦朧里帶了嬌俏,若有似無地藏在淡薄的云層之后,忽而一陣清風過,云層忙不迭地往東去了,明月忽而皎皎。
沉寂的夜里總是給心懷不軌之人打掩護,四五個黑衣人起起落落地往忠親王府來,卻并未靠近,只在遠處觀望,為首之人抬頭看了眼月色,緊閉的朱漆大門緩慢地開啟,一仆從先出,卻是往旁去了,而后的一干的丫鬟仆從就候在門外了,而門內的賓客魚貫而出,大抵都是些年長的。
不只因著年輕力勝才可鬧騰,明兒還要上早朝,這才是要緊事。
幾人按兵不動,只冷靜地等著賓客散盡,瞧見有年輕的公子哥由著仆從架了出來,就知這場賓主盡歡的宴席卻是到了尾聲。
一個手勢,幾人往后去了,看樣子是要從薄弱的后門攻入。
“老大,咱們怎知那蕭鈺在何處?”
一人沉聲道:“今日蕭鈺著了絳色滾邊袍子,其面白皙,風姿勝過新郎官,眼下正是收尾時候,想來入了府往正廳去就能瞧見。”
“嘖嘖,怎的如此愛出風頭,新郎官的風采也搶,什么狗屁的兄弟情深。”
幾人順利的翻墻入院,這會丫鬟仆從都在前頭忙活,卻是便利幾人行事了,憑借著聲響與燈火,幾人逐步往喧鬧處去了,卻只能藏身在陰暗之處,或角落,或房梁,無不瞪大了雙眼在找尋蕭鈺的身影。
方才走的皆不是親近的賓客,謝斌、燕清嵐等人仍在正廳內,面上微醺,可眸子清亮,只今日的新郎官醉意濃濃,站都站不穩,就是靠在蕭鈺身上也晃蕩著,幾乎要往地上跌去,眾人一笑,忠親王妃卻是心疼地迎了上來,拿了熱帕子給蕭元擦面,一面埋怨蕭鈺:“怎的讓你大哥喝得這般罪。”
蕭鈺笑道:“娘,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日大哥歡喜,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不礙事的,怕是一入新房這醉意也就去了七分了。”
謝斌亦是打趣,“王妃您莫要擔憂,大嫂一鞭子下來,大哥怕是醒得不能再醒了!”
蕭鈺的神色立時垮了,兀自嘟囔了兩句,“小丫頭成了大嫂,卻是翻了天了!”
又鬧騰了會,見蕭元好似清醒了幾分,不知總算有了準頭,眾人忙不迭地送了回新房去,那兒還有一新娘子正翹首以盼地等著。
“老大,我瞧見了,蕭鈺往我那頭去了。”
被稱之為老大的人頷首,低聲道:“我先去,你去尋了其他幾個兄弟,謹慎些,莫要打草驚蛇了。”話落,兩人背道而馳。
那人目送了蕭鈺和謝長安回屋,眸子閃過精光,卻并不動作,只好整以暇地等著余下兄弟的到來,再看那明月,看看要墜了。
燭火熄了,屋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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