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84 借風順水徹底搬離周宅(1/5)
?阿素在信中提到了湖廣饑荒,萬分慶幸小姐是有先見之明,常德田莊因以前挖得多處井與池塘,竟然沒受旱情太多影響。而祈五郎卻借旱災之機,又低價購得好幾頃田地。
文箐看到這里時,還笑著揶揄了句:發國難財啦……
只是,再看到后面阿素提到的災民情狀時,阿素言詞里無限地悲憫,說是將常德田莊里的糧食放了大半出去,施舍給一些人。可是,也差點兒讓人起了歹意,竟結伙來搶糧,幸而救濟過的人中大多良心未泯,加上莊里漢子也奮不顧身,保全了田莊。
文箐想象著那年雪災,陳管事提及的上街被人搶,自己一家在曾家院子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潛進來偷搶東西的舊事,結合阿素信中的文字,想來一旦發生災民搶糧,必是十分兇險的事。此時,慶幸阿素一家都平安,常德田莊里的農戶們性命無憂。
信尾阿素提到:去歲湖廣亦是鬧過旱情,江北岸比南岸尤盛。今春,祈家伯母有小恙,需得雪耳,祈五郎便想起了陸家。到得江陵陸家村,才知曉陸家村與賴家村再次發生了搶水械斗大事件,陸三叔家的二小子,即陸五郎差點兒被賴家人給淹死,幸好救了過來,可作為村長的陸家大伯傷了一條腿。因天旱,山林里雪耳與木耳產量十分少,基本沒什么可賣,結果地里一點收成也因為年景不好,日子倒是艱難得很。裘訟師走了后,陸家村又請了位先生,只是那先生教著教著,認為陸家村民風強悍,山荒地偏,教了一年多,便也不來了。陸家二郎失學,只得再次爬山越嶺去吳家嶺求學,現下那私塾老先生也老去了,如今便只呆在家中。
文箐想了想,當年陸三叔送自己返歸州,周夫人送了他五十兩銀子,卻是用來建學堂,想來花了好多,或許陸大伯受傷,必然請人醫治,花費不少。陸家情形,看來已有幾分窘迫啊。阿素寫信的時候正是夏末,文箐收到信時已是一個月后了,此時各地旱情加劇,想來陸家村的水源更是緊張,生活定是越發艱苦。
文箐想著自己歸家后,也給陸家寫過信,只是對方回信的是越來越少,今年去的信一直就未回,她還以為是因為時間與空間的關系導致漸久漸生疏了,如今看來,是人家在窘迫中,而自己這廂去信卻是說得生活一日好過一日,陸家本來是農戶出身,難免就想到身分差別,又怕被人說成攀權附貴嗎?
文箐拿著這封信,心情很不好受。想到陸二郎長到十多歲,因自己出事才借機進了一趟縣城,一到縣衙正街,打聽的不是旁的,而是先問縣學在哪處,可見他對進學是多么地向往。若是放在幾百年后,那就是一個失學兒童最真實的需求。自己現下有些許能力,至少不愁吃喝住,還有余錢籌劃開鋪子,應該要好好報答一下幫助自己的人。
她提筆認真寫了一封信,再三琢磨語氣與感情真摯度,拿捏好對方讀信的感受,寫了又撕,撕了又寫,終于寫完。待托人捎了信后,仍是不安,又嫌民間通信慢,到得陸家村不知會要多久?會不會就象上次裘訟師寫給三舅姆的信一般中途遺失?又擔心陸家人自尊心太強,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一番好意。
她輾轉反側,思量了一晚,晨起后,迫不及待地去尋了裘定初,央他再寫一信勸陸三叔,讓陸二郎以及陸五郎與婉兒來蘇州求學,其他費用文箐先“墊付”。裘定初聽后,很感動。他現下能在周忱手下作幕僚,自是全賴文箐相助,二話不說便應允了。
“這個好說。你若是放心不下,我便讓內弟去一趟,說服他過來。陸二郎在學業上倒是比我當年強得多,來日不可限量,可惜,差了先生。”裘定初感慨道。
裘趙氏的弟弟在年初亦由江陵到了蘇州,幫著裘定初辦些跑腿的事兒,文箐也見過,裘趙氏曾帶他去了一趟自適居。
“若是得趙哥相助那是再好不過了。”文箐點了下頭,道:“陸家二哥是有心向學,先時我與弟弟得他們一家相助才順利返家,這等恩情不能不報。”
裘定初見她說得有幾分動容,想來是又記起了那起血案,便道:“事情都過去了你也莫多想,再說他們相助原也是份內之事。”
“裘大哥真是會寬慰人。如今,我想助他們,亦是舉手之勞,希望您這里能幫我一道說服他們才是。以前在岳州聽陸家二哥提過裘大哥,對您可是倍加推崇。”
“其實,你是說錯了,陸二郎對我的推崇不及對你的一半。我以前在陸家村教書時,二郎倒是常提起你來。”裘定初說完這句,也覺得不妥,立時住了嘴。
文箐一愣,坦然接了這話題:“我弟弟也與我時有提及他,提及陸家三嬸及陸家村的人來,那都是好人。”
裘趙氏見他們說完了正經事兒,而文箐提到了文簡,便也忍不住插嘴。說來她與文箐姐弟一起時,便十分喜愛文簡,此時盡管有了兒子,仍是喜歡文簡多過于文箐,雖然文箐一再幫自己與相公,現下的安泰日子都是托了文箐的福。她攬著兒子小牛在身旁,一邊逗弄著,一邊問文箐道:“文簡去了北京,還沒返家?”
文箐手拿一個小風車,吹了一下,讓風車轉起來,湊過去也逗小牛,發現他這一年來可是胖了不少。她搖了搖頭,道:“沒。按說早該到家了。他最貪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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