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04 報應(2/4)
家,鬧得雞飛狗跳,惹得他們祖父周顧很是不痛快,差點兒又被氣病了。老頭多活一日,離黃土亦近一日,于是也越貪命,生怕自己同族弟周復一樣,突然就中風死了,想到了上次周復請的醫士就是蘇州的,偏人家不去常熟,就只好帶著家眷來了蘇州。定旺他們在他鼻子底下跳來躥去的,他豈會不曉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過不下去了,他素來當族長,便在外頭耍足了威風,可偏偏家里的幾個孫子,不怕他。
周成兒子要鬧分家,周盛那一家自然也脫不了干系,家中人多,可不比周家只兩房妯娌在計較,而且也不比周同與周騰那是至親兄弟手足,這里就算是親兄弟,男子個個都比比周騰還要算計,女的就更不用說了,而且個個可都有幾分不講道理的。這些人鬧起來,幸而文箐沒見得,否則只能感嘆一句:自家與他們家,那是“小巫見大巫”。
他們鬧分家,鬧得元宵節這日,差點大打出手,周盛因得罪了周敘這一房,不敢再上門來求助,于是只拽了堂兄周東來唱白臉。周東沒奈何,被他拽到家里,好一陣勸說,結果差點兒得罪各位侄兒。這幾個小輩的,鬧著鬧著,差點兒鬧到街上,反而嫌周東多事。他一氣之下,便徑直出得門來,恰遇郭良坐了艘小舸從門前河里經過,于是搭訕。郭良正是奉周同之命買了焰火往家返,被周東瞧到,只停了船打了聲招呼,客氣地送了周東兩匣子焰火,說是四爺本來吩咐要專程送過去的。
周盛正出門來拉周東歸家,看在眼里,眼紅。郭良可不想送他們家,偏周盛上了船,瞧了眼,很不客氣地道:“你們家不是守制嗎?還放甚么爆竹?”然后定旺他們隨后竟也要上船來。郭良氣得只叫道:“盛爺,這爆竹你們拿去,只那煙花,是長房老太爺吩咐的,上回老夫人過壽沒放焰火,這次補的呢。數量差了,我沒法交差使。”
終究他只是下人,周盛指著周東道:“同為族兄,難道你們四爺說了只送東弟,不送我?你一個下人,怎么辦事的?”
郭良總不能回復:我們四爺就是說了,不送你,只送東爺。他憋著火,只眼睜睜地看著定旺他們將唯一的一箱爆竹給卷了。
郭良回去,為此還特意向周同訴委屈:“盛爺家的人,個個都是強盜一般,哪四爺您瞧在眼里啊。”
周同嘆口氣,道:“你就不應該打他們那條河路過,既便往后經過,也要裝作沒瞧見才是。算了,如今咱們家都快同他家結仇了,別再去計較這些,就當是送他們的吧。沒爆竹,響聲不大,也好。”
定旺他們搶了族親的爆竹,撿了寶一般,抱回了家。周盛拽著周東,再次進門,那兩匣焰火便被周旺抱在懷里,拿進了家門。
眼看要到天黑時分了,周東只著急要歸家吃飯。卻沒想,那兩匣焰火其中一匣已被定旺他們的幾個孩子打開了箱,然后已開始放起來。而周盛只歉意一笑,看著定旺定祥他們放焰火,嘴里道:“這焰火甚是好看啊。周同就是舍得花錢,咱們難得一見這般美景。”
周東這下曉得他是故意的了,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又不能與他計較,見他們沒有歸還另一箱的打算,也不要了,最后只一跺腳,氣沖沖地帶了下人回去了。
可周成這院子,不象文箐他們家,自然有些小,空間逼仄,放起爆竹來,那爆竹跳得滿院都是,甚至是跳到屋去了。幾個兒媳方才吵得不可開交,這會兒嫌爆竹聲音大,吵得緊,便一個勁地趕了小子們到一旁去。
于是大一點的孩子,便拿了竹竿挑了爆竹,探出女兒墻去,往外放。
驚得外面行人直罵娘。
小孩卻是樂得在墻頭捧腹大笑,幾個孩子湊一起,膽氣兒壯,越發惡劣,惡作劇也是越鬧越大膽,如此循環,又沒大人管顧,于是越發想尋刺流年。想到這陸地上有人可以避開,那河里的船可是沒處躲,這要往船上扔去,且看人如何躲。
前院大人不讓去,于是就往后院里走,正是周蕓的閣樓下,支了竹竿就往外爆。果然驚得河中過往船只人人驚慌,急得船家亦是罵娘,小孩們笑哈哈,半點兒沒收斂的勁。
周蕓嗆水后,如今沒臉見人,只躲在屋里想心事,聽得這般吵鬧,嫌煩,就出來吆喝。侄兒們為討她高興,就抬出那匣焰火來,說爹爹方才告知:這是水上亦能放的。
往年,這么貴的物事,他們家可沒有,也不過是一些爆竹而已,更別提是水上的焰火,于是討好地捧到小姑面前。
周蕓聽說這新鮮物事,長這么大,也只是有一年在族叔祖父那里遠遠地瞧過一回,也好奇,就任由他們去樓下河邊放,自己則在上面打開了窗。
有句話說:小便宜占不得。
又有話說:樂極生悲。
還有:什么樣的大人養出什么樣的小孩。
這些話肯定不是絕對成立,便某些情況下一定是真理。
孩子的玩趣,更是容易生出事來。可是周成周盛可不象周敘周復那般管教兒孫,嚴氏也沒有那個賢德去教孩子各項規矩與禮儀,否則他們也不會自己作出不矩的事來。
周蕓沒制止侄兒們的玩鬧,反倒是去前院把正在與兒媳爭嘴的嚴氏叫了來,又喚得幾個嫂嫂來觀看。自己還十分得意,她一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