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修車廠的吳順友(上)(1/2)
地方雖然窮,但守著一撈偏門的買賣。
團伙老大吳順友不提,下面一幫嘍啰的眼皮子,可不像周圍的村民那么淺。
雖然兜里一直是有多少花多少,但一二百塊錢還真看不到眼里。
一高一矮倆小子瞅了眼獵犬手里的二百塊錢,同時露出不屑的表情。
高個兒把嘴一撇,頭轉(zhuǎn)到一邊兒。矮個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聲,斜眼上下打量了下獵犬。
轉(zhuǎn)過頭瞅著劉毅說:“兄弟,一千五,我給你弄倆胎來。”
“你這坐地漲價啊!”劉毅被氣笑了。
“嘿,你還別說,就是坐地漲價!”高個兒左腳落下支架,一偏屁股從摩托車上下來,乍著膀子面色不善的瞅著劉毅。
矮個兒小子和高個站在一起,冷笑著說:“跟你這么說吧,我們哥倆不幫忙,你們自己找到明天早上去,也找不到地方。”
說著話用手指了下道路的遠方,玩味的說:“這兒手機沒信號,想叫救援,少說得往前走五六十里地。
人去少了,半路上小心遇到打杠子(劫道)的。
你們?nèi)齻€都去,等回來了車還在不在這兒,可就不好說了。”
“哎我去,爺還就看不慣你們這猖狂勁兒了!”獵犬擼袖子滿臉痞像的站到了劉毅身邊。
貍貓不吭不響的站到了劉毅的另一側(cè),眼神陰惻惻的盯著面前的倆小子。
“你們特么的給老子在這兒裝過江龍呢!”高個兒仗著身高體壯,直接頂上了獵犬。
矮個兒心眼兒多懂眼色,暗暗打量了下面前的三個人。不論舉止還是面相,都不是那種只會動嘴的城里人。
而且,一個個的全都身體壯實,瞅著就不是善茬兒。
尤其是眼神陰狠的貍貓,微微歪著腦袋盯著面前的矮個兒,一副隨時都會動手的模樣。
矮個兒被瞅的心里打了個突兒,意識到真要搞起來,自己和同伴多半要吃虧。
索性一點頭:“行,你們要去是吧?走著,我?guī)銈冐砣ィ ?
“早這么痛快不就完事兒了,費個牛勁!”占了上風,獵犬豪橫到不行。
今晚可是有正事兒的,高個兒不安的問矮個兒:“真,帶他們?nèi)グ。俊?
“幾點了這都!”矮個兒嘴里咕噥了一句,轉(zhuǎn)身招呼劉毅三人:“要去是吧?走著~”
眼見著三個外地人,毫不在意的跟上了同伴的腳步。高個兒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零城兩點了。
十點多就該到的人,這都過去四個小時了還沒影兒,想來應該是來不了了。
意識到這一點,高個兒甩開擔心。重新騎上摩托車,稍稍給了點兒油門兒,一副生怕人跑了的模樣,左右晃蕩著在后面綴著。
————
吳順友的修車廠,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干了差不多有八年。
而且,修理廠的“營銷手段”始終如一。
剛開始的時候,他在南方修車廠干了幾年后,得到消息新修的省道從老家不遠處過。
想著守著省道自己開一家修車廠,生意鐵定不錯。
于是腦袋一熱,帶著幾年里攢的辛苦錢回鄉(xiāng),又在親戚鄰里那湊了一些,搞了些二手家伙什兒就把買賣給支了起來。
結(jié)果買賣開張了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與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過往車輛,有小毛病的根本不會在他這個鄉(xiāng)間野店兒里修。
偶爾遇到個大毛病路上趴窩的,多半時候他又沒那本事修。
唯一能掙點錢的活兒,就只剩下補胎了。
爆胎漏氣其實是個小概率事件,不過省道上必要的監(jiān)控和清理維護嚴重滯后。
過往車輛,尤其是重型車輛,超載、超高、沒有按要求罩網(wǎng)固定的比比皆是。
這就造成了路面上到處都是碎石、爛木頭、鐵屑、玻璃。
車行駛在路上,稍不留神輪胎就得吃不住勁。
可扎胎的情況雖多,卻遍布在整天線路上。真正落在吳順友手里的,一個月也沒幾個。
畢竟欠著饑荒呢,時間一長吳順友就動起了歪心思。
通過觀察,他發(fā)現(xiàn)最容易扎胎的,就是車床廠或是鐵制品加工廠下來的邊角料和鐵刨花。
那玩應兒只要支棱在路面上,車轱轆一壓,十輛里最少有三輛吃不住勁。
于是,他從廢品收購站里買了幾袋子鐵刨花。誰也沒告訴,晚上偷摸的往公路上撒路一袋。
那些棱角鋒銳的鐵刨花,確實非常容易割穿汽車輪胎,不過效果不穩(wěn)定。
割的嚴重的,跑不了幾步車胎就癟了。輕來輕去的跑出幾十公里,才會逐漸虧氣。
也就是說,吳順友費勁心思的“創(chuàng)造商機”,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在便宜別人家的買賣。
可那時候窮啊,一個月平白多出來十幾二十單補胎換胎的生意,他還是挺滿足的。
不過,撿錢有多容易,風險就有多高。
省道上跑的可不止是貨車,小車也不在少數(shù)。
小車和貨車可不一樣,貨車自重在那擺著,車身穩(wěn)當。
而且輪胎多,只要不是車速太快,爆上一兩個胎,基本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小車不行,自重輕還就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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