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金簪(1/1)
帳簾一抖,一襲黑影嗖得竄上了臥榻,大木落錯愕驚呼,卻被一雙大手牢牢地捂住了嘴唇。慌亂的踢打,手里的發(fā)簪噗的一聲刺入了眼前的黑暗——
時間,凝固了,一縷粘膩的溫熱順著僵冷的玉臂緩緩下滑。。。。。。
隱約聽到窗外響起女人的嗓音。蕭澈左右顧盼,示意跟在身后的侍女就此止步,徑自上前作揖叩拜,“臣妾參見大汗!”
耶律圖欲淡淡抬眼,怎么也沒想到,王妃蕭澈居然趁夜來到了寢殿。微揚下頜,望著影壁下裊裊如仙的宮侍依仗,仿佛看到了只手遮天的母親。。。。。。
“何事?”俯視著女人頭頂的金冠,并未叫起。
“臣妾聞聽寢院里進來了刺客,心念大汗的安危,夜不成眠,急著過來看看。”
“這不是。。。。。。好好的么?”敷衍輕笑,躬身將對方扶了起來。
“臣妾輾轉難安。敢問大汗,近日里可曾得罪了什么人?”
臉色微微一沉,打心眼里極厭惡女人過問國政,無奈,她是蕭家的人,隱忍著籠罩在心頭的不悅,“愛妃怎么看?”
“臣妾聽說,那夏如雪不堪皮肉之苦,將大汗對她的一點懲戒寫信告知了她的父親。大汗不要忘了,夏家可是漢人。”
“怎么?”料定這精明異常的女人不會捕風捉影,若提起一個故事,必有下文。
揮手示意身后的侍女呈上一封信函,“大汗請看,前方截下一封密信,乃是大唐李嗣源身邊一位夏昭儀的親筆。敬請大汗過目!”
耶律圖欲接過書信,覺得自己像個瞎子一樣讓人蒙在鼓里。
他數年前啟用的那個夏軍山莫不是唐人刻意安插在契丹的奸細?難怪那夏如雪時時奉勸他令投明主;亦難怪母后常常訓斥,“南面官”不可信。。。。。。
然而這信居然輾轉上京到了蕭澈的手里,蕭家的人果然神通廣大!長此下去,這契丹的天下就改姓蕭好了。‘大橫帳’子孫遲早會成為蕭氏一族玩弄于股掌間的傀儡。。。。。。
“大汗,臣妾與夏美人情同姐妹,不忍嚴刑逼問。此事,還請大汗定奪!”
一腔憤懣無處傾訴,將簡短的密信反復看了幾遍,信手丟在了風里。幽幽嘆了口氣, “夏如雪。。。。。。” 神色憔悴,暗暗咬著后槽牙,“待孤王親自去問她。。。。。。”
掛帳內漆黑一片,呼吸戛然而止,只聽到簌簌滴血的聲音。。。。。。。
“你要殺我?”耶律堯骨隱隱感覺到胸口的銳痛,感覺像在做夢,“為什么?即便流水無情,也不必下此毒手!”
“我。。。。。。”大木落整個人僵在那里,疑心那金簪已插進了他的心臟,“不是故意的。。。。。。”慌忙松了手,用力推拒著壓得她喘不過氣的身體,“我。。。。。。只是害怕。。。。。。”
“害怕東丹王會責怪你,是么?”周身瑟瑟發(fā)抖,沉沉嗤笑,森冷的氣息恰似這北國冬日的極寒,“最是陰毒婦人心!呵,堯骨此番著實領教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在戰(zhàn)場上廝殺得遍體鱗傷,遠不及這疼痛的萬分之一。
一把利刃生生戳在胸口,將他活活地殺死了。
來前那顆鮮活的,雀躍的心驟然碎成了幾瓣,
而她——
將會為他死去的愛情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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