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回憶之魔心暴走(上)(1/2)
花果山內,素瑤從水簾洞的湖池中冒出頭來,再將身體笨拙地提拔過岸,稍帶費勁的從石地上站了站穩。
與第一次來水簾洞的情形不同,這次她全身上下無一沾水的痕跡,倒像是與水面隔了層空氣。
連著幾日來,她光看著星的塊頭隨著靈力的突飛猛進逐一擴大,自個兒除了這穿往水澗洞與水簾洞之間必備的避水術學個半通半不通的,其它的皆不得要領。
好在石猴算為耐心,丟了串口訣與她,教她一遍遍念。每晚陪同打坐入定,這股丹田蓄力的感覺,她已然很是上手了。
哎,可說來慚愧,素瑤覺得自己已經欠下了猴子頗多的人情,她最多能做上一二的卻只是在猴子陷入郁悶的時候逗他開心。猴子無趣得很,因他只會拿欺負她尋樂。
像是把食物放在她夠不著的頭頂懸崖,要她飛著去拿;還有一早潑了她一盆水,不給她衣服換,丟了一張寫著風干術的紙條人就離開了;最最可惡的是那次,明知道她怕冷,強行用定身術把她封死在冰蠶床上,讓她自行解術。
最后的結尾自然是她蹦跶了半天,飛行沒學會,爬行學會了,爬著崖壁取得了食物;把自己晾在山頂念風干術,不知是自己的風干術有效了,還是衣服自行干了,總之等回過神,天邊都是正午時候了;在冰蠶床上因嘴巴沒封死,哭著哀求猴子幫她把定身術解了,還騙猴子只要看著猴子是如何解術的,她就一定能學會。
孫悟空才不會傻到被她欺騙,只是受不了她銜淚的苦苦哀求,才放過了她。
水簾洞內煙霞縈繞,素瑤一手摸上太陽穴,眼皮半攏,朝那石床的方向行去,挪一步都輕飄飄的,顯得精神匱乏。
坐于石床光滑的硬面上,她嫻熟地盤起腿,一雙纖細玉手往膝蓋處擺上,捻出兩朵蘭花狀。若換做從前,素瑤會選擇一張舒適的床,依附在床上香甜入夢,現在,她只能用打坐的方式代替舒適的睡眠。
不恨打坐放松自我,就恨打坐規矩太多。
打坐入定相當于修仙者的夜間休眠,偶爾,修仙之人也會像凡人一般躺著就寢的。但自從素瑤做了那場噩夢以來,便不敢再輕易沉沉酣睡,這才日日來尋孫悟空陪著她打坐入定。
入定要一直靜坐,讓大腦冥思,呼吸要平穩,而后愈來愈細、淡。這對素瑤一開始來說是極困難的,她甚至常感到四肢麻痹,伴隨酸痛。原因也很簡單,入定會讓人進入極其舒服的狀態,在此之后人會感到疼痛倒是正常的了。
只是酸痛也罷,讓她做到一晚平心靜氣的放空冥想,還真需要猴子的幫忙。因夢魘的關系,她有時會走火入魔,心急氣促,氣血不通不順,若孫悟空在身邊與她同入定時,就能壓制夢魘的糾纏。
現在的素瑤只以為抗過這段時間即可,卻不知與夢魘的戰斗才是剛剛開始。
素瑤雙眼緊閉,知曉此時猴子在虛雨齋泡菩提的藥湯,一盞茶后自會回來。而她本不想這么快進入狀態的,幾息的功夫,大腦竟有所混沌,尚久未見,或是刻意回避的血腥畫面再次浮現。
從蓮花臺墜下的場面只會越變越清晰,她漸漸走火入魔,雙唇發紫,身體如同夢中的她顫栗不已,渾身出汗,氣息急促的難受起來。
她似尚有一絲意識,嘴邊喃囈:“孫悟空......”
另一邊虛雨山的水澗洞口,老樹張開結界。孫悟空從中踏入,步步沉緩,卻輕盈的巧妙。
這條通往花果山的路他平日并不常來,因不想被人發現,他兩月可能只回來一次。而自素瑤闖進來那一刻,包括今夜,他竟嘗到了穿過這個地方時,心中那絲絲期待的味道。
對于素瑤的印象,他只覺得這個女人弱不禁風,膽小怕事。可上次關于那只美猴王的故事,他對她有了改觀,甚至不經意間開始相信,這個女人也許能懂他。
孫悟空笑了笑——也許有些人注定孤獨,但不必默默付出。
關于那本《西游記》,讀不懂是騙人的,恰恰相反,從他憶事起,他的手邊就很難離手這本書。在他天真懵懂的時候他想過效仿里面的角色,做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頑猴,但這個故事里并不是他,菩提沒有收他為徒,那些本領也都是他自己領悟透的,以及他的身份也絕不是單單一只猴妖。
他是妖魔,是妖,亦是魔。
他是萬物孕育而生的靈石所化,自混沌時期就一直在吸收日月精華。而他的石猴形象是因為靈石上沾到了猴子的血。
靈石的雛形似于佛相,說明他有孕育為佛的可能。妖,魔,佛,三者融一才有了他,少一個都不可。
在靈石中,孫悟空期盼歲月如轉眼一瞬,讓他早日化形沖出石牢。也許是漫漫長歲沉淀了他的心境,他在學任何東西上都比常人多幾十分的耐心,悟性更是高的出奇。
可隨著修行增長,他的妖魔之心不斷作祟,叫他脾氣暴躁,嗜血之心日益龐大。
陪他從石頭里蹦出來的不僅有一本《西游記》,還有一根棒子。最初他雖想給它取名金箍棒,奈何這神棒有了名字不樂意再取,只好喚它原名靈浮棒。
靈浮棒通識人性,跟隨他直至兩百年前才與他第一次對話。那次對話是在他被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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