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朱狄辭位(上)(1/3)
:朱狄辭位(劇情補充更新)
樹欲靜而風不止,京城的局勢如同湖泊,水面看似平靜毫無波瀾,實則卻是暗流洶涌蓄勢待發。
神雀朝堂于此前同北荒謌克一戰中的所作所為,令荒郡、王郡境內眾多氏族為之不齒,心生不滿,特別是在謌克南下行軍中,遭受劫掠的氏族更甚。五羊關,身為守護夏族北境安寧的不世雄關,竟會被只知騎射不通謀略的北荒韃子所克,讓他們愈加堅信,其中必然充斥著令人憎惡的陰私。
此前,羽谷戰事膠著之時還好,一切暗流引而不發,服從夏族大義,而隨著羽谷戰事結束,兩郡徹查五羊關破一事的呼聲驟然飆升,就連各郡州都指大量將校軍卒莫名身死的風波和軍職誘惑也無法完全淹沒。
他們所求,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查清其中陰謀詭計,給兩郡族人一個交代。
只是,這種呼聲再高,也不過兩郡之力,畢竟有限,無論是朝堂,再或是昌晟皇,應對起來那是游刃有余,何況隨著他們眼中靖王朱狄一系軍伍將校的黯然退場,各郡州大量軍職空缺的出現,這等利益誘惑前,就連秦氏、姬氏出面也難以約束。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各氏族為爭奪這些軍職,就差兵戎相向,端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合縱連橫也好、舍得交換也罷,最歡喜的當初那些供人相聚商談的酒樓、茶肆,座無虛席日進斗金。
利益當前,手段五花八門匪夷所思,而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更是層出不窮,什么雙九年華妙齡少女提前舉行開武禮,只為嫁給嗜好幼女的權貴;什么母女二人雙雙舍身,只為自家當家能夠出人頭地···咄咄怪事,枚不勝舉!
隨之而來的媒婆的行情也水漲船高,千金難求,引得無數婦人爭相涌入這保媒拉纖的行當,順帶讓自家漢子當上轎夫,兩頭掙。
謀算順利實施,昌晟皇是志得意滿,畢竟在他看來,徹底掌控神雀軍權指日可待,略施巧計,各氏族皆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這還不足以讓他為之驕傲自豪嗎?
這種對朝堂文武百官還有氏族的完全掌控,雖說如同絢爛的泡影般,短暫而虛幻,雖說并未被眼前的勝利迷亂雙眼和心智,卻不影響昌晟皇熱血沸騰并為之歡喜,在他看來,有一便有二,有虛幻便有真實,乃至長久。
但虛幻,終究就是虛幻,它終究是假的,無從持久,豈能經得住時間的考驗,這不,昌晟皇這種大權在握皇權至上的美妙享受,僅僅維持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隨著劉延親自護送上官源、慎紫馨、錢柯三人進入靖王府,并在朱狄親自帶著錢柯強行闖入早朝朝會,一切假象隨之渙散,所有虛幻泡影被戳破,留下的是鮮血淋淋的事實和真相。
這便是朱狄的反擊!
沒有所謂花里胡哨云遮霧繞,簡單干脆直搗黃龍。沒有所謂引而不發合縱連橫,犀利狠辣,一擊致命!
一擊,便將沉浸于美夢中的昌晟皇給雷得外焦里嫩,無力招架!
昌晟皇是做夢都沒想到,那般周密的行事竟會出此紕漏,且漏網之魚能夠橫跨千里之地出現在京城,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這錢氏余孽就這般堂而皇之出現在朝堂之上,拱衛皇城的黃禁軍、護衛他這位皇的驍龍,竟無法阻攔。
由此,昌晟皇由衷感到徹骨的寒意,甚至連承恩宮內沸反盈天的朝議都置若罔聞。心中,更是將母郡那幾家軍戶氏族狠的咬牙切齒,若非他們行事不利,致使錢氏余孽逃出。
尤其關鍵的是,事情敗漏,竟沒能在第一時間知會他,導致他被朱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個措手不及。
錢柯稚嫩而悲愴的聲音回蕩在承恩宮內,他的陳述讓宮內諸臣工臉色大變,于利益面前,縱是圣人也無法做到處之泰然,此前因空缺軍職的爭奪,挖空心思不擇手段,那所謂調查,不過是他們這些袞袞諸公爭權奪利的工具,更是他們應對天下悠悠眾口的遮羞布。
如今,這塊遮羞布被錢柯撕裂開來,血淋淋的事實被揭露出來,當這一切公之于眾,那必然需要給公眾一個說法,無論真假,而在這個說法沒有出來之前,一切爭斗,都必須擱置。
水到渠成順其自然,根本無須朱狄有任何動作,事實上朱狄確實無須再做任何動作,就在錢柯聲淚俱下悲痛萬分的陳述過后,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
“臣下奏請吾皇徹查此事,給他們一個交代。”
承恩宮內朝議諸公中都察院右都御史劉飛、國子監祭酒歐陽和忠,除卻中極殿大學士徐向召外的建極殿大學士宋朝來、華英殿大學士馬文昌、華文殿大學士鄭坤、文淵閣大學士李秋、東淵閣大學士馮建旭為首朝中重臣,紛紛強烈附議朱狄所奏,徹查虎牢關都指營營正錢宇升及其他將校身死一事,查出真兇還天下以真相與公道。
奏請如此洶涌,其他內心還打著小九九的臣工,不管是虛情假意也好、良心未泯也罷,都不得不壓下心中雜念,佯裝滿臉憤慨,附議所奏,群情激憤,奏請吾皇徹查。
昌晟皇徹底失去對朝局的把控,漸行漸遠。
朱狄肅然而立,古井無波無悲無喜,但那如刀芒般鋒銳的雙眼,毫不避諱和遮掩,就這樣一直緊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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