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過橋(1/2)
查文斌仿佛被人戳中了脊梁骨,自從入世以來,這心中早已不像當年那般單純,世間的險惡與狡詐讓他也學會了猜忌和懷疑。他不禁的再次想起馬肅風在他第一次出門的時候對他說得那句話:“人心險惡,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要防人,誰都要防,你的朋友,甚至是將來你的妻兒。”
或許這話對旁人來說,顯得一代宗師馬肅風的心胸不過是如此,但這句話對于查文斌而言卻不同。他一出生便和常人不一,他要時刻提防著或明或暗的陷害,或偶然或必然的遭遇。他是一顆棋,下棋的人能布得了全局,卻也不能無時無刻的掌管著這顆棋子,有道是,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馬肅風從找到他的時候便知道自己輸不起,也不能輸,他賠上了自己的下半生,瘋瘋癲癲的隱于市,從此近乎天正道這塊牌子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
若是說查文斌前半生修的道,則是小道,如同道教的弟子一般。講究追求天人合一,順應自然,一切皆是以自己能夠得道往生為目的,排除一切艱難萬險去問心中的那個道。千百年,世人某不是如此,誦經背道,感應天地,可是千百年來又有誰曾經得過道?那便是只因世人修得是自我的小道!
“前輩,”在葉歡的面前,他始終表現得隱忍,這是一個他本來該避見的人,“我愿先行嘗試,請給我這個機會。”
葉歡旋轉著手中的骨笛道:“你且想好了,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弟子心中慚愧,若有大道,天下都可容得,又怎會亂得了自己的那顆心!”說罷,他轉身便走,一腳踏上那蝙蝠橋的時候,身子一搖晃頓時一個趔趄讓他蹲了下去。
葉歡笑道:“回來吧,你們那一套終究只是走了個形式,沒有強健的體魄,就算是等你悟出道來也是風燭殘年搖搖欲墜了,還有什么意義?”
這句話又仿佛再次刺入了那他敏感的內心,與其它人比,查文斌只不過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除了滿口的經文和花拳繡腿般的劍法,他似乎一無是處。做一個道士,尤其是立志要做一個好道士的他,怎能就這般輕易得被嚇倒?
查文斌,站起來!他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著自己:前方就是你的兄弟,站起來!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查文斌緩緩的閉上眼,口中緩緩念道:“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真!急急如律令!”中指翹起猛地按向自己的印堂,他內心那顆不安的心總算是有些定了下來。
葉歡在一旁看著點頭道:“有意思,這傻小子竟然用凈身神咒來安慰自己,我等下倒要看看你這道家法門還能管用多久!”
一聽他這么說,胖子立刻朝著查文斌喊道:“查爺,你快回來!這老東西沒安好心!”
可是走在橋上的查文斌卻渾然不知近在遲尺的胖子的呼喊,他的耳邊一陣寂靜,只有“呼呼”得風聲從下面用力的往上涌著。
“小胖子,你說話他是聽不到的,這里的風太快了,以至于我們說的話都會被吹走,唯一能過這道橋的就是這蝙蝠,也只有它們強悍的身體凝結在一起才能抵御這強大的風。所以,若是他走偏了一點,沒了腳下那蝙蝠的阻擋,瞬間便會被強風吹落下去。”他也對張若虛道:“走這條路要的是人能夠靜的下來,沉得住氣,一有雜念則粉身碎骨,所以,你們不行。”
“你行,你厲害。”胖子雖然還有忌憚他,可是他那腦子多聰明,自己要死早死了,這個人肯定不舍得為難自己,打不過他,過過嘴癮總是可以的。
葉歡饒有興致的走到風起云的跟前道:“這位小姐以前倒是沒見過,如此場面還能看到你呼吸勻稱,心跳平穩,真是難得啊難得,這兩天年輕一輩怎得涌出這么些人才了。”
“小姐!”胖子哈哈大笑道:“我說你是瞎子吧還真是瞎子,”“喂,小白臉,你這回知道我這樣叫你是有原因的吧,哈哈……”
風起云沒有作答也沒有理睬胖子,恍惚間胖子越笑越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說真的,若是這風起云真是個娘們的話,那也得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啊。他的腦子里甚至已經開始幻想風起云穿女裝的模樣了……
期間,查文斌感受到了兩邊的風有多大,這蝙蝠橋上走著只是一抖一抖的搖晃著還不明顯,可是當他看見那蝙蝠的翅膀鼓得就和吹脹得氣球一般時,他知道自己不能有絲毫分心。黑暗,壓抑,危險,一只蝙蝠張開來雖說有一米多寬,放在平地上這騎車過去都沒問題。可這地方全然不是你想的,左右兩邊不停的搖晃,上下還不停的抖動,老實說,每走上一步都是艱難的,十分考驗人的平衡和膽色。且不說兩邊的懸崖,就是腳上那些蝙蝠齜開的牙齒就能讓你膽戰心驚,萬一它們中的一只松動了,或者是這群家伙不想玩了一哄而散,他查文斌可有長翅膀能飛啊!
他告訴自己必要要找一個讓自己忘了危險的辦法,怎么辦呢?還是念經!念就念最經典的,查文斌大聲的喊道:“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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