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四周都是巖石,光溜溜的,有些部位明顯被人砸過,這應該是他們生前最后掙扎的痕跡,我有點后悔來這了,我對查文斌說道:“我們會和他們一樣,留下來的都是被人發現隨意踩踏的白骨,不過我請你幫個忙,要真不行,你一槍打死我,我不想活活等死。”
查文斌靠在墻上飄然說道:“我從未覺得自己會死過,你聽這鈴聲多曼妙啊。”
“你又聽見了?”我懷疑查文斌著了道,什么狗屁鈴聲,他一直在提,我甚至想是不是他被人給引到這兒來的,這樣的話,我不是真的死定了!
“文斌。”我悄悄走了過去對他說道:“火折子借我用一下。”
他愣了一下,但還是遞給了我,就在他手剛拿回去的時候,我突然出手抓向他的頭頂,猛地一用力,幾根頭發被我扯了下來。他一吃痛馬上捂著頭怒不可遏的看著我道:“你在干什么!”
我也沒搭理他,拿著那幾根頭發就往火折子上一湊,一股焦味兒伴隨著“嘶嘶”火苗就竄了起來。
我拿著那燒著的頭發在他面前晃悠著,嘴里學著老神棍的那種調調喊道:“回來吧,文斌;回來吧,查文斌!”
他一巴掌就扇到了我手上喝道:“你在干嘛呢,給我招魂是嘛?”
“對啊,你不是已經傻了么,整天到晚的有鈴聲,我看你八成是讓鬼迷了心竅,那是幻覺,幻覺知道嘛!”我挺不服氣的又說道:“這法子是我爺爺告訴我的,文斌啊,我這是在救你啊,你快醒醒吧,咱倆要被困死在這兒了!”
查文斌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他看我的那個表情好像覺得我就是個二貨一樣,看著看著他還笑了起來。我一看都這樣了你還笑,心想,這回估計真要被交代了,不料他卻說道:“你別急,我肯定會帶你出去的。”
我抬頭用火折子量了一下,頭頂離著約莫有五米高,我想這個法子如果好用,這些人早就搭著人梯上去了也不至于會死在這兒,你查文斌憑什么那么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是在想我為什么這么說吧,你先想想自己為什么還活著,我們掉進這個萬人坑,這么多的尸體這么久的發酵早就把這里的氧氣可消耗干凈了,有的只會是瘴氣。我們還活著,只說明一個問題,這里的空氣是流通的,能流通就會有出口。據我所知,但凡是這樣規模的墓葬修建時間是要花費數十年的,這些工匠整天長年累月都在這里忙碌,他們難道不知道工程完畢時就是他們的死期嘛?”
查文斌轉了個身道:“所以,有經驗的老工匠都會在墓里給自己留一個逃生密道,古往今來從不例外,這是個不成文的規矩。你和胖子不是還去倒過幾天斗嘛,你應該要知道,中國帝王一級的陵墓還有幾口沒被人光顧過,舉國之力修建的大墓在以前是根本沒辦法用外力在外面破壞的,幾乎十座墓里有八座被盜都是被人找到了工匠逃生密道才進去的。”
我說道:“那不一定這里也有,否則它們也不會都死在這兒了。”
“你錯了,這里有,而且他們很聰明。這么多人要一起跑是跑不了的,注定只能是一小部分人可以逃生,但是他們當年抓人的時候應該沒想到
零級大神http:///19181/把不該抓的人給給一起抓了進來。”
我見他說得有模有樣的,可還是很懷疑:“誰?”
“張家先人!”查文斌指著他身后那墻壁上對我說道:“你看這個是什么?”
他拿過我的火折子照著那片墻壁,我隱約看到了一幅圖,這個圖好奇怪,它畫得是一個五邊形的圈兒,有點像是螺絲帽那種形狀,查文斌說道:“你跟胖子去陜西那會兒還記得嗎,當時是不是有個姓丁的人?”
“是的,聽胖子說叫丁勝武,他是整個陜西地下交易的瓢把子,這事兒你怎么也知道?”
“陜西丁家是出了名的盜墓氏族,最擅長的便是尋龍點穴,據說在丁家手里有一本墓葬圖,上面標注了自商周到明末中國境內幾乎大大小小所有王侯級以上的墓葬分布地點。湖南還有一個張家,這個家族的信息我知道的是最少的,我只知道他們是最好的建筑師,張家自秦漢時起就負責為帝王家施工陵墓,一直到唐代為止,據說乾陵修建完畢的時候那一代的張家家主被留下來陪了葬,從此張家不再為帝王修墓,但是在羅門之中依舊留了一個位置,張家在羅門里的標志就是這個五角銅環,他們所建的每一座墓葬都留有后門。”
查文斌這一通話講完,我整個人是完全震驚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查文斌嗎,他所透露出的每一個字都讓我覺得太不可思議,在我的記憶里,他只是那個七歲就被他師傅從學校抓回去整日念經求道的鄉野小道罷了。
“你怎么知道?”
他的臉上抽搐了一下,我看到的是一絲痛苦的表情,他摸著那墻壁上的圖案道:“我在那兒的幾年里,曾經不止一次見過這個圖案。”說到這兒,他又開始停下了,然后他抓著我的肩膀道:“總之,你要相信我,這要有這個圖案就一定會有后門。”
從他那一閃而過的眼神里,我讀到的信息是痛苦和不安,曾經我也想知道那幾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