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這玩意我一直選擇不怎么信,以為那都是人生前說些惡毒的話罷了,但是在這里,在野人屯,詛咒是一直存在的。
和三年前的變化不大,最大的變化是村支書換了人,苗老爹接了前任的班,他是老黨員,又是退伍軍人,輩分說話都有分量。我們此行來原本會遇到麻煩,這里好歹是別人的地盤,不想對頭全家都沒了,我們也就安了心。
聽苗大爺說,政府最近在搞生態林業保護,野人屯這一塊將會被納入下一個五十年封山育林保護區。這里的人大多是伐木人的后代,如今這門路斷了,已經陸續有人打算搬出山去。苗蘭的男人就是政府聘的巡山隊隊長,當過兵,剛退伍回來不久,很憨厚的一個小伙,我們去的時候苗蘭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苗老爹現在是一個人住,我們仨也就跟著在一塊兒湊合了,查文斌此行的目的是來找魂的,袁小白的魂。
“小白丟了一個魂,能活兩年真的是奇跡了。”查文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說道:“那時候還看不出,差點白白害她送了性命,我們的時間很有限,出來的時候我給點了續命燈,頂多也就十五天了。”
“不是看著好多了嗎?”我問道。
“表象,就跟回光返照似得,魂沒了,魄就會散。我也只是暫時穩住了她的七魄,用銀針封穴,但是總歸不是長久的法子,她的魄我思來想去應該是在這,好在有你爺爺留下的這塊羅盤,等會兒出去一瞧便知。”
“這羅盤有那么厲害?”在我的印象里,那只羅盤其貌不揚,小時候我也把玩過,但是老爺子每回都會把心提到嗓子眼上看著我把那玩意隨意蹂躪。
查文斌看著那只羅盤,上面的指針位于生死之間交接的那條線上,它一直就是停在那兒的。至少,我從未看過它變動過指針。
“不知道,師傅說有用肯定有,你這件東西千萬別弄丟了,胖子你注意看著點時間,提前五分鐘我們出發。”
“行,小憶弄來的高科技手表準得很,一年誤差不會超過一秒是吧?”他手上戴著的是我送給他的電子表,那會兒潮流玩意,香港貨。
十二點差五分,野人屯,十八口水潭,我們一一走過。
“這個有……”“這個也有。”“文斌,文斌你快來看,這個沒有,這個真沒有!”
“沒有?確定?”查文斌站在離我約莫二十米遠的另外一處水塘邊。
我生怕他聽不到,扯著嗓子喊道:“沒有,我確定,它真的沒有!”
它沒有,真的沒有,這是十八口水潭里面唯一一口沒有倒映出月亮的……
那天是農歷七月十五,俗稱鬼節。
查文斌說,每個地方都有一處鬼門關,每年到了這一天,游蕩的鬼魂都會出現,無論是客死異鄉的還是孤魂野鬼。他說袁小白的魂魄之所以兩年內還沒有消失應該是被吸進了某個地方,而這個地方的陰氣足夠重,重到連單一的魂都可以養活。
人的魂離了身體就好比是鮮花被折斷,折斷的鮮花放在院子里最多兩天就干枯了,但若是你把它放在濕潤的環境里花朵便可以開放,甚至是兩周或更長。
花可以
混沌重生君臨異界http:///23488/養,魂同樣也可以養。兩年前,曾經那位邱大爺他摸過金幣,后來試圖離開這里的時候出了事,有個女人,確切的說是女鬼讓他的家在一夜之間全部滅口。于是邱大爺這一輩子都沒離開過野人屯,一直到死。
那個坑我們的老支書也步了邱大爺的后塵,這證明野人屯的確有著莫名其妙的事兒,關于這事兒查文斌曾經和他的師傅馬肅風提過。馬肅風本來是答應和我們一起來的,臨走前不知什么原因又不來了,據說是要去別的地方,他交代查文斌,那個屯子要想找到突破口,必須從那些水潭入手,依他看,那十八口水潭很可能即是王陵,又是個陣法。
要想破這種陣,查文斌是自然不夠格的,他能做的,就是帶出袁小白曾經丟在這里的魂。就這一點,馬肅風交代,不要逞強,這地方,大羅金仙來了也有可能被扯掉幾根胡子。
在終南山,查文斌看過一樣東西,那是重陽宮里的禁密。馬肅風曾經夜闖過重陽禁地玄冥閣樓,這里存放的都是早已失傳的各路秘法和陣法,有很多都是漢代以前的道教秘法。據說當年重陽真人建立全真教的時候,搜集了天下道家法門以便整理匯冊,當時各路信奉道教的隱士均拜重陽真人為一代大師,各自看家的壓箱底貨都拿出來獻到了重陽宮。
重陽真人花了三十年的時間修訂和整理了一批道教典籍,同時他也封存了一批,就放置在玄冥閣樓。這些被封存的秘法他認為要么過于歹毒,要么不是正道所為。
馬肅風進終南山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去一探玄冥閣樓,因為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一部傳說中的道家無上法門《如意冊》。不想,夜訪重陽宮還是被人發現,冒著差點被人打死的風險,馬肅風帶回來了幾頁殘卷,這些卷上記載的多是當時北方道教的一些法門,其中剛好有一篇講述的便是一個陣法叫做:地獄食月。
這個陣法馬肅風偷回來的恰好是上半部分,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