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林一鳴愉快地看見黑客小哥捂著心臟，好像有點受不了這刺激的意思。
    “哈哈，兄弟，你一定在開玩笑。”黑客小哥勉強地笑。
    “我沒有。這是熱血傳奇的開放商，我剛剛在和他談新項目呢。”林一鳴指著MSN說。
    黑客小哥看過去，MSN上的商務談話時，大家都用的是“公司+職務+本名”來做自己的網名。
    陳遠橋是：魔都盛小網絡CEO陳遠橋。
    林一鳴是：京都開心網絡總裁林一鳴。（唉，畢竟公司小，都不好意思提高逼格，自稱是董事長、CEO什么的。）
    黑客小哥一臉陌生：“我不知道熱血傳奇開發商是誰。”
    “你打開游戲的時候，登錄界面往往都會出現開發商名稱！”
    黑客小哥想了想：“好像是。”
    他很沮喪。
    男孩子天性要強，凡事都喜歡搶先，但如果這“第一”被人搶著做了，那就沒什么意思了。
    林一鳴看穿了他的心思，如果輕易受挫，那就不是重生者了，重生者都是年輕皮囊，但眼神里流露出的卻是人情世故，才不會把一些小挫折放在心上呢。
    請原諒林一鳴會有這么一絲的擔憂，因為放眼2001年，那些被后世稱作IT巨頭的那些人在他眼里都不算對手，但如果蹦出一個重生者，他可能就有點點擔心了。
    現在眼前的小哥不是重生者，只是一個經歷和他有些相仿的年輕人，這樣他就放心了。
    網管送來了泡好的泡面，但這對黑客小哥來說，泡面已經不香了，他連碰都不碰一下，而是憂愁且不甘地盯著自己滿屏寫好的代碼，不斷嘀咕：“那我做這個來有什么用？已經有別人做過了啊……”
    網管壓低聲音，告訴林一鳴：“這哥們在這里呆兩周了，每天都斗志昂揚的，說是要做出一個驚世駭俗的東西來。小老板，你和他說什么了？怎么一下子就讓人蔫了呢？”
    聽了這番話，林一鳴更肯定眼前是個普通大學生了。
    他聳聳肩，沒有解釋，只是安慰男生說：“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和熱血傳奇官方有了正式協議，所以不可能再發布外掛去拆他們的臺了。你要是把你做好的外掛發出去，別人也依然當你是熱血傳奇的第一外掛。”
    “但我知道我不是！”男生蒼白著臉說：“不是第一個就沒有意義……沒有意義……”
    糟糕！
    他是不是打破一個孩子的夢想了？
    “呃，有時候，做人沒必要那么完美主義……”他干干地勸導。
    男生垂頭喪氣：“我是處女座……”
    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抓起鼠標，表情沖動而憤怒，林一鳴頓時升起了不詳的預感，趕緊抓住男生的手：“你想做什么？”
    男生憤怒地說：“我要把這外掛刪了！”
    “你寫了兩個星期吔！”
    “那又怎么樣？做不了第一，我寫它出來做什么！”
    “等等等等！”
    “？”男生怒瞪著林一鳴，雖然悲憤，但似乎又期待著這個陌生人能給自己保留這個外掛的理由。
    林一鳴哭笑不得地說：“剛剛你不是說，你寫這個外掛出來，最原本的目的是想讓自己玩得爽嗎？你想成為全服第一，對吧？”
    男生想了想：“……好像是！”
    “那就對了。你做這外掛的初衷是為了讓自己玩得開心，而不是讓別人開心啊！所以你為什么還要在意‘誰是第一個做出外掛來的人’呢？”林一鳴加重了語氣：“難道你以后不玩熱血傳奇了？”
    幸好，計算機專業的人腦子都是一條筋，也許男生也是在等待一個勸說自己的理由，所以他接受了：“你說得對，我還是要玩游戲的。”
    “對呀。就算你今天刪除了你寫的外掛，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其他人寫外掛出來，到時候，你拿著別人寫的外掛打游戲，你會開心嗎？”
    男生想了想那畫面，頓時一身雞皮疙瘩起來了——
    日后，他打游戲時看其他玩家用別的“免蠟外掛”，就算自己不用，恐怕也會忍不住想：如果我那天沒刪文檔，也許今天你們用的就是我寫的外掛了！
    又或是：我寫的比這個還好！
    這么一想，他就松開了握著鼠標的手。
    林一鳴見他放松下來，自己也就松了一口氣，他友善地問：“你想好把外掛做好后，怎么處理它嗎？”
    男生說：“我打算把它放在游戲論壇上，供大家下載！”
    “僅此而已？”
    “呃……我還能做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會在外掛上附上自己的聯系方式，看看有沒有什么大廠會看中你的免蠟外掛，并且出錢買下，然后根據游戲的熱度，自己定價。”
    這是他以前賣表情包時候的手段了，他不介意分享給年輕后生。
    男生很迷茫：“能賣多少呢？”
    林一鳴看了看MSN，上面陳遠橋還在線呢，他就在這里教授別人怎么賣他們家的外掛了，但他知道他不會介意的——原本歷史上，陳遠橋就沒有阻止外掛，而是友情提醒玩家們不要破壞游戲平衡，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