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七章 棋局(1/2)
夕陽西下,江漫天此刻卻已經(jīng)身在海鳳島。
西臨碣石,站在崖邊遠眺西方,江漫天的表情依然是從容淡定,但眼眸深處,卻閃現(xiàn)著難以掩飾的寒意。
背后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江漫天并沒有回頭,很快身后就響起聲音:“先生,剛剛得到消息,沈涼秋已經(jīng)死了,首級就在東海水師大營。”
江漫天眼角微跳,聲音卻還是平靜異常,淡淡道:“千里之堤毀于蟻穴,我們多年的辛苦,卻毀在了沈涼秋身上?!睋u搖頭,輕嘆道:“愚蠢透頂,愚蠢透頂。”
“他并不算太愚蠢,只是他的對手實在太聰明?!鄙砗竽侨寺曇艏饧?,不無諷刺道:“先生豈不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
江漫天回過頭,站在他身后的卻正是鬼王。
鬼王身材矮小,臉上帶著雪白的娃娃臉面具,看上去很是滲人,夕陽的光芒照在那張雪白的面具上,更添詭異陰森。
鬼王身后,卻還有一人跟隨,身材魁梧,臉上卻是戴著一張笑佛般的面具,此時上前兩步,也是眺望海岸方向,輕聲道:“江先生,秦月歌帶傷逃走,必然會通知東海水師,他們得到消息,按理來說,應該立刻發(fā)起追擊,但天都快黑了,派出去的水鬼們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送來,這就有些奇怪了?!?
“陸莊主,說奇怪也不算奇怪?!惫硗醢l(fā)出一聲怪笑:“沈涼秋死了,東海水師群龍無首,辛賜離開東海十多年,就算由他接替水師兵權(quán),要調(diào)動戰(zhàn)船,只怕也要花費些時間?!?
陸商鶴看向江漫天,問道:“江先生,你覺得水師是否真的會追向南洋方向?”
江漫天卻沒有輕易回答,略一沉吟,才頷首道:“江家一直與南洋貿(mào)易,對去往南洋的航線極為熟悉,這一點水師自然也是清楚,他們也一定會以為江某只有往南洋一條道路?!?
“去往南洋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鬼王道:“江三爺帶著船隊一直往南去,但是船上的物資難道能夠支持他們抵達南洋?”
“事起倉促,雖然船隊已經(jīng)做了準備,但物資卻并沒有完全補充上去?!苯煳櫭嫉溃骸按系奈镔Y,最多也就支撐二十多天?!?
陸商鶴道:“水師的戰(zhàn)船并不比商船快上多少,而且他們對南洋的航線并不熟悉,大海茫茫,只要躲開近海,水師也不會真的一直追到南洋?!?
“水師將目標釘死在那支船隊上,我也正好利用那支船隊作為掩護?!苯炖湫σ宦暎骸八畮熤灰也坏酱?,定會以為我們已經(jīng)遠去南洋,不會真的一直追下去。等到水師退兵,船隊自然會到倉庫那邊去補充物資?!?
陸商鶴嘆道:“江先生未雨綢繆,在倉庫那邊囤積大量物資,現(xiàn)在看來真是高明得很?!睋u了搖頭,又嘆道:“只可惜江先生終究還是太過輕視了齊寧。”
江漫天道:“我高估了沈涼秋,低估了齊寧,而且沒有想到齊寧竟然這么快就查出了真相。只要今日澹臺炙麟的遺體能夠順利海葬,一切難題也就迎刃而解,卻沒有想到就差這最后一步,功虧一簣?!?
陸商鶴冷笑道:“江先生,齊寧雖然年輕,卻是狡詐多端。如果不是因為他,陸某已經(jīng)控制住了丐幫,就因為他橫插一腳,導致陸某功虧一簣.....!”
鬼王背負雙手,聲音尖細:“據(jù)我所知,這位錦衣候還是世子的時候,腦筋遲鈍,而且很少外出,閱歷極少,為何現(xiàn)在的這位錦衣候,卻與我所知完全不同?”
“這個消息并不假。”江漫天道:“齊寧還是錦衣世子的時候,確實是腦筋遲鈍,如同白癡,此事京城里許多人都是知道的。此人的改變,就是在一次意外發(fā)生之后,聽說此人被劫持出京城,許多人以為他必死無疑,但卻意外被錦衣侯府的人找了回來,回來之后的錦衣世子,就變得與此前完全不同,判若兩人。”
鬼王若有所思,輕聲道:“若說受驚之后,腦子突然變得清楚,那倒也說得過去??墒且粋€形同白癡般的年輕人,毫無閱歷,發(fā)生一件意外,卻變得狡猾多端,就連陸莊主和江先生也都先后栽在他的手里,這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
“鬼王的意思是?”
“你剛才說那次意外之后,錦衣世子就判若兩人.....!”鬼王沉吟片刻,才道:“總不會這位錦衣世子真的是另外一個人吧?”
江漫天一怔,隨即搖頭道:“那倒不會。鬼王是想說有人李代桃僵,冒充錦衣候?錦衣侯府的人并不蠢,如果真是有人冒充,早就被發(fā)現(xiàn),此人也活不到今日。錦衣齊家乃是楚國的貴族世家,如果此人并非錦衣世子,錦衣齊家的人怎可能讓他承襲爵位?”
陸商鶴也道:“鬼王,江先生所言極是,李代桃僵有人冒充,幾乎沒有這個可能。”微一沉吟,才道:“就是不知道此人背后是否另有高人指點?!?
“高人指點?”
“鬼王莫忘記,錦衣齊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标懮铁Q冷笑道:“天下五大宗師之一的北宮連城,那可是出自錦衣齊家。”
鬼王聲音微帶驚詫:“難道北宮連城一直在他身邊?”
江漫天也顯出駭然之色,略一沉思,才道:“鬼王,陸莊主的猜測未必沒有道理。如果是北宮連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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