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八章 沆瀣一氣(1/2)
“紅土?”胡伯溫一怔,不由自主地低頭去就看靴子。
齊寧笑道:“胡大人現在可以脫下靴子看一看,在你的腳底,應該還有紅土粘在上面,當時看起來確實不是很起眼,可是我忽然想到,胡大人身為禮部侍郎,對于自己的儀表十分注重,不但是衣衫每天都會干凈整潔,而且每天晚上歇息之前,都會派人將靴子洗刷一遍,這沒有錯吧?”
一路上行來,眾人倒也知道胡伯溫確實有這個習慣,但是卻并無人在意,此時齊寧提起,諸人便都想起來。
“昨天晚上臨睡之前,胡大人一如既往讓人刷了靴子,今天早上出發之后,中途只歇過一次,而且胡大人當時并沒有去哪里,我還記得,歇息之處,也并無任何紅土。”齊寧緩緩道:“胡大人在抵達這荒村之前,幾乎都是騎馬,靴子很少粘地,所以在抵達荒村之前,靴子上自然不可能沾染上紅土。”
胡伯溫臉色難看,并不說話。
“所以本侯回屋之后,也查看了自己的靴子,可是我的靴子上竟然一丁點紅土也沒有。”齊寧嘆道:“我和胡大人事發之后,都在村子走動,胡大人靴子上如果沾上紅土,我應該也不能例外,可是為何卻偏偏不是如此?所以我又讓齊峰細細檢查,村子里并無紅土泥濘,他們幾個借著搜找刺客的時候,在村子附近找尋,胡大人,你猜他們找到了什么?”
胡伯溫淡淡道:“找到什么?”
“村口之外,有一處小池塘。”齊寧笑道:“說也奇怪,那池塘邊上,土質十分奇特,竟然色澤泛紅,齊峰取了泥土回去,我一眼就看出,與胡大人靴子上的紅土一模一樣,如果胡大人不相信,咱們現在就可以去池塘邊比對。”
胡伯溫冷笑一聲,可是臉色明顯泛白。
齊寧嘆了口氣,道:“我仔細想了想,其實也不難想明白,胡大人說自己一直待在屋子里,應該沒有說實話,你至少去了那池塘邊一次,如此傾盆大雨,胡大人不好好待在自家屋子里,卻要冒雨到池塘邊,所為何故?我于是就想到,梁雄說使團出京之后就被人盯上,這卻并沒有說錯,只是尾隨而來的人并非吳達林的黨羽,恰恰是你胡大人的人馬......,唔,這話說的不一定準確,但那路人馬至少與胡大人關系密切,胡大人冒雨出來,當然是有事要與來人商量。”
胡伯溫笑道:“侯爺這都是猜想,沒有真憑實據,你說我出來與人密見,又有何證據?”
齊寧卻不理會,繼續道:“胡大人出村與人相見,當然有必須密見的理由,可是吳達林在村子四周安排了守衛,胡大人要出村,難免要被人看到。當然,梁雄也可以將人調開,找出空檔讓胡大人離開,可是這樣做,依然會有漏洞,誰能保證梁雄調人不會泄露出去,你們或許覺得本侯年紀輕輕,少不更事容易糊弄,但是你們卻不敢小瞧了吳領隊。”
吳達林神情冷淡,手中的大刀始終頂著梁雄,梁雄躺在地上,他肩頭被李堂砍了一刀,鮮血直流,與地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胡大人有急事要出村與人密見,就只能為人發現行跡,可是要掩蓋此事,只能殺人滅口。”齊寧嘆道:“只可惜三名羽林弟兄,根本不可能想到,就因為看到你出村,會引來殺身之禍。”
胡伯溫冷笑道:“侯爺這話就奇怪了,你說梁雄和我串通,既然如此,我派梁雄出村去見就好,又何必親自冒雨前往?梁雄若說自己是巡視村子四周,他出村去,自然也不會有人懷疑什么,為何我非要自己冒險出村?”
“你要見的人,你可以見,梁雄卻未必能見。”齊寧淡淡道:“梁雄的目的和你并不同,又或者......從一開始,梁雄只是你胡大人手里的一顆棋子而已。”
“棋子?”
“梁雄參與密謀的目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并非沖著使團而來,而是沖著吳達林。”齊寧道:“吳達林進入羽林營,時日不長,直接從玄武營被調至羽林營擔任副統領,這本來沒什么,可是梁雄卻因此懷恨在心。”
梁雄失血頗多,但他武人出身,身強體壯,此時還能勉強撐住,冷笑道:“懷恨在心?我為何要懷恨在心?”
“本侯令齊峰他們與羽林兵士試探過,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一件事情。”齊寧笑道:“你梁副領隊進入羽林營之后,待人和氣,也有些本事,甚至與遲鳳典的關系也不錯,這些年來,你步步高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兩年里,你很有可能便要升任為羽林營的副統領,可是你萬沒有想到,羽林營突然調來兩名副統領,一下子便將你的升遷之路堵死,不出意外的話,便是三五年,副統領的位置也輪不上你。”
吳達林冷笑道:“只可笑我調入羽林營的時候,此人還是一副掏心置腹的樣子,似乎與我相見甚晚。”居高臨下盯著梁雄,淡淡道:“梁雄,那天你請我飲酒,還說你對我欽佩有加,我調來擔任副統領,你心服口服。”
梁雄目漏兇光,嘶聲道:“我進入羽林營,一步一步撐到今日,羽林營上下,我都是陪著笑臉,平時更是小心翼翼,唯恐出了什么差錯,遲鳳典都已經承諾過我,很快便要勝任我為副統領。可是你一來,一切都毀了,我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亦是盯著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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