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章 生死之間(1/2)
褚蒼戈自言自語,他身邊一名部將卻是聽得清楚,忍不住湊近壓低聲音問道:“統(tǒng)領(lǐng)大人,逆手靈刀又是什么招式?”
褚蒼戈依然是盯著點兵臺,低聲道:“是一門已經(jīng)遺失很久的刀法,本將一度以為已經(jīng)失傳,可是現(xiàn)在看來,未必如此,江隨云左手出刀,刀路詭異,很有傳說中逆手靈刀的味道,不過.....本將并不能確定。”
“據(jù)說這江隨云只不過東海一名富商的兒子,怎會有如此功夫?”那部將疑惑道“他又如何能夠習的逆手靈刀?”
褚蒼戈卻并沒有再回答,雙瞳深邃。
齊寧和江隨云此刻卻都是震驚于對手的功夫,雙方四目相接,神情亦都變得凝重起來,江隨云依舊是左手握刀,腳下微微側(cè)向移動。
齊寧既然知道對方左手刀異常詭異,更不敢有絲毫怠慢。
方才那一刀,這江隨云出手極其狠辣,自己若非幸得逍遙行躲開,那么腹間必被擊中,此刻只怕已經(jīng)受傷倒地,雖然江隨云未必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自己,但若自己受了傷,有言在先,又有淮南王的庇護,這江隨云還真未必會被降罪。
此人對瞿彥之下手無情,根本不在乎與黑刀營為敵,也就不會在意與錦衣侯府為仇,而且雙方本來就有嫌隙在前,根本不可能有做朋友的機會。
猛聽得一聲輕喝,江隨云移步到齊寧側(cè)右方,再次出手,左手執(zhí)刀,這一次再無掩飾,大刀左橫拉,隨即往下一壓,一個旋轉(zhuǎn),如同漩渦一樣,刀光閃動,已經(jīng)到了齊寧眼前。
齊寧此時卻已經(jīng)完全沉下心來,腦中俱都是劍圖之中的招式,那些劍圖中的小人就如同活了一樣,在他腦海中揮劍如電,江隨云刀鋒襲來,固然是詭異莫測,齊寧卻是念隨心生,毗盧劍出手,亦如毒蛇般鋒芒畢現(xiàn)。
此番交手,與先前更是大不相同。
江隨云方才既對齊寧下了狠手,齊寧便知此人心腸狠辣,出手自然也毫不留情。
既然有言在先,齊寧當然也不會客氣,尋思憑借著劍圖之招,就算無法殺死江隨云,也必要給予其重創(chuàng),但凡江隨云刀鋒過來,腦中竟是在瞬間便想到了應(yīng)對招式,而且尋覓良機重挫敵手。
只是雙方都知對方招數(shù)詭異,便是再小心,可對方總是時不時地冒出一招奇險無比的妙招,險象環(huán)生,而雙方不但有詭異的招式,更有詭異的步法配合閃躲,一時間你來我往,兩人出手似乎每一次都能將對方擊敗在手下,可卻又偏偏被對方以更詭異的招數(shù)化解。
觀戰(zhàn)的將士們此時都是面面相覷。
眾人出身行伍,久經(jīng)訓練出來,可是臺上這兩人的招數(shù)套路,與他們平日一板一眼所訓練的招式相去甚遠。
軍人無論是練刀還是練槍,重在簡單有效,并無多少花花招式,而且套路十分的嚴格,一招一式都是有講究,便如一刀下去,下一刀該如何變化,那都是有套路可循,一旦套路稍有偏差,出手就會凌亂不堪,后面的招式就銜接不上。
可是臺上這兩人,招式其實也不算花哨,甚至顯得隨心所欲,根本沒有套路痕跡可尋,當你以為下一招會那般變化,可事實偏偏不是如此,無論是齊寧還是江隨云,每一招過后,接下來一招都是無跡可尋。
而且兩人的步法,時而搖搖晃晃宛若醉酒一般,時而進退自如飄逸瀟灑,變幻多端,無論是出手的招式還是移動的步法,都是大部分將士前所未見,許多人甚至看的迷迷糊糊,非但瞧不出這兩人出招的險峻,甚至有些招式根本看不出究竟有何作用。
倒是在場那些真正的高手,西門無痕、褚蒼戈和薛翎風之流,神情卻是越來越凝重,眼眸中時而顯出驚駭之色。
隆泰坐在椅子上,此時也是看的有些迷迷糊糊。
他曾經(jīng)與齊寧有過交手,雖然只是拳腳功夫,但卻知道齊寧的拳腳功夫與自己應(yīng)該在伯仲之間。
隆泰是個極聰明之人,更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皇帝,心里很清楚,自己雖然有些武功底子,但根本算不得高明,而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練什么絕頂武功,對于一個皇帝來說,治國安邦才是重中之重,與他所言,身為一個皇帝,身邊有的是高手護衛(wèi)。
在他看來,齊寧的武功根本不可能與瞿彥之相提并論。
可是此刻他卻駭然發(fā)現(xiàn),齊寧的劍術(shù)實在是高明得緊,竟讓他不自禁想到了身邊的第一宮廷劍客向天悲。
更讓他吃驚的卻是江隨云。
他自然也看出來,江隨云之前顯然是掩飾了自己的真本領(lǐng),否則以他的刀法,瞿彥之也未必是敵手。
但江隨云卻選擇了煉兵手斷刀,不但干脆利落地解決了瞿彥之,更是掩飾了自己的真實實力,而此刻在齊寧的逼迫下,卻不得不亮出自己的真本事。
雙方你來我往竟然是纏斗了五六十招,似乎誰都處在上風,卻又似乎誰都眼看要落敗。
猛聽得“嗆”一聲響,火星四濺,刀劍相擊,隨即便看到兩道身影同時后退,瞬間便分開了四五步之遠,一時間整個演武場似乎都靜止下來,見得兩人不再動彈,許多人卻還沒有看清楚究竟誰勝誰負。
忽聽到江隨云發(fā)出爽朗笑聲,許多人心下一沉,暗想難道竟是江隨云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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