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三章 弓弦(2/3)
全西北兒郎。
屈滿英覺得不僅僅是拉著北堂風投降就算了。
如果那樣,在楚國那位義恒王的眼里,父子二人只是被迫歸順,以后在楚國依然沒有什么地位。
既然要做,就要做一票大的,至少要給楚國送上一份投名狀。
投名狀,當然就是北堂風的人頭。
拿了北堂風的人頭,作為禮物獻給楚國的皇帝,那豈不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不但有面子,而且這也算是大功一件。
父子被齊寧所迫的事情,自然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但是西北眾將本就是虎狼,屈元古說什么,他們自然絕無二話,既然要歸順楚國,摘下北堂風的人頭,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至于怎樣取下北堂風人頭,眾人商議了一番。
要取那個傀儡皇帝的人頭,方法不下一百種,可以派刺客刺殺,可以召到丞相府一刀宰了,但大家最后都覺得,還是殺進宮里,搞得轟轟烈烈,如此一來,才能表現西北軍與漢國勢不兩立。
北堂風質問屈元古為什么要這樣做,屈元古當然不能說是為了保命,只是嘆道:“天下歸有德者居之,楚國的皇帝寬厚仁善文韜武略,他是好皇帝,天下不能再這樣亂下去了。”
他希望這話最后能被楚國的小皇帝知道。
北堂風凄然一笑,道:“屈元古,你們屈家本是普通士紳,如果不是大漢,你們能有今日?先帝將西北封賜給你,讓你享受榮華富貴,你.....你不思先帝的恩惠,竟然投敵叛國。”
“西北?”屈元古心里有些惱火:“他真要厚待我們屈家,怎會讓我們去西北苦寒之地?無非是擔心我們屈家是外戚,一心提防,這才將我們封到西北,那和發配有什么區別?罷了,這些事情沒必要多說,北堂風,事到如今,你是自盡,還是要我們幫你?”
北堂風道:“你莫非忘了,朕是你的外甥?你要殺死自己的外甥?”
“我是楚國的臣子,你是漢國的昏君,勢不兩立。”屈元古大聲道:“老夫效忠楚國,大義滅親!”
北堂風站起身來,背負雙手,盯著屈元古的眼睛,冷笑道:“朕不會自盡,你要殺朕,朕等你來動手。后世對朕的評價自然是亡國-之君,可是你屈元古卻也會遺臭萬年,叛臣賊子,弒君大逆,哈哈哈......!”
北堂風很清楚,事到如今,自己絕無幸免之理。
他終歸是北堂皇族,生命最后時刻,他希望自己還能保持一點北漢皇族的尊嚴。
笑聲讓屈元古感覺特別刺耳,臉色有些難看。
北堂說的并沒有錯。
千秋史書,如果有他屈元古的名字,一定是臭不可聞。
弒君,殺甥,叛臣,賊子!
他扭頭向屈滿英遞了個眼色,屈滿英心知肚明,“嗆”的一聲,拔出佩刀,便要上前,隨即想到什么,收起刀,轉身從一名甲士身上拿過長弓,眾人還以為屈滿英要射殺北堂風,卻只見屈滿英并不取箭,只是拿著長弓走上前,看著北堂風眼睛,道:“你終歸是我的表兄。”竟是走到北堂風身后,弓弦從北堂風頭上套下,隨即一抬腳,踢在北堂風膝彎,北堂風被踢跪在地。
他沒有掙扎,嘆了口氣,喃喃道:“朕本不該爭這個皇位!”話聲剛落,弓弦已經勒住他脖子。
所有宮女太監妃嬪都是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面,不敢看這一幕。
屈滿英孔武有力,力氣十足,膝蓋頂著北堂風脊背,先是將長弓一個旋轉,隨即向后用力扯,北堂風很快就因為無法呼吸臉上充血,眼睛凸起,他掙扎起來,一只手抓住脖子,想要將弓弦扯開,但很快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弱,沒過多久,手臂一垂,腦袋也垂了下去。
屈滿英松開手,北堂風的尸首便即撲倒在地。
四下里一片寂靜。
屈元古看著北堂風的尸首,許久之后,才嘆了口氣,道:“割下首級,好生保存!”
洛陽城發生的變故,身在前線的鐘離傲自然是不知道的。
年近六十的漢軍主帥看上去蒼老的很,眼下的局面對漢軍已經是岌岌可危,老將軍并不缺乏與敵拼殺的勇氣,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眼下的威脅不僅僅是楚軍,而是軍中的糧草已經告竭。
與楚軍交戰以來,面對楚國人的兇猛攻勢,鐘離傲并沒有輕易與敵決戰,一開始他知道楚國人鋒芒正盛,并不與敵正面對決,而是邊打邊退,收攏兵力,將楚軍帶入漢境腹地。
如此不但可以拉長敵軍的后勤供給線,而且還能借助地理優勢減輕壓力。
他很清楚,楚國人對漢境內的地理情況缺乏了解,不但是楚國人,即使是漢國人,也未必清楚漢地的地形。
他手中有寰宇圖,對漢地的地理了若指掌,也正是這個優勢,讓他在成伊郡設下圈套,導致楚軍肖平志所部五千人馬全軍覆。
那是開戰以來漢軍取得的最痛快的一場勝仗,也是楚軍敗得最慘損失最終的一場敗仗。
那一戰過后,楚軍一度不敢向前發起攻勢。
可是就在不久前,楚軍又突然連續發起攻勢,鐘離傲借用地形設伏,非但沒有取得成功,反倒是被楚軍連續打了幾個反包圍,漢軍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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