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零章 朝天子(1/2)
齊寧淡淡笑道:“那又能證明什么?你是想說比皇上聰慧?可是古往今來,從不以聰慧論善惡。皇上或許及不上你聰慧,但他胸有大志,心念天下蒼生,又豈是你能相比?你這種秉性,讀的書越多,貽害世人越深,倒不是值得自耀的事兒。”
蕭紹宗并不生氣,依然帶著笑臉道:“你可知道,我父王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為何生了我這樣一個(gè)侏儒?”
齊寧一怔,想不到蕭紹宗竟然會(huì)自言其短,沒有接話。
“父王雖然是太祖皇帝的嫡長子,可是被奪去皇位,他這一生,都是活在恐懼之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恐哪一天大禍臨頭。”蕭紹宗聲音不大,宛若在自言自語:“他很清楚,只要他顯出對(duì)權(quán)勢的在意,就要遭到龍椅上的人忌憚,很可能性命不保,所以他多年來都將心思放在財(cái)富之上,與古董字畫金銀珠寶為伴,世人都覺得他只是貪圖享樂,可卻不知道,唯有如此,才能讓龍椅上的人對(duì)他放松戒備,不會(huì)生出殺心。當(dāng)年所謂的太宗皇帝死后,市井流傳父皇該當(dāng)繼承皇位,但父皇卻從無搭理此事,直到那位先皇帝有一次召見父皇入宮,提及此事,為此父皇回府之后,生了一場大病,那時(shí)候母妃已經(jīng)懷有身孕,見到父皇患病,而且嘴里說著一些不能為外人知曉的言語,不敢讓府中家奴伺候,寒冬時(shí)節(jié),她親自伺候在父王身邊,連續(xù)十多天,等父皇病愈,她卻大病一場......!”
承天殿內(nèi)空空蕩蕩,蕭紹宗的聲音傳開去,帶著一絲酸楚。
“父王明知母妃懷有身孕的時(shí)候,不能服用藥物,可是他對(duì)母妃情深,為了治好母妃,強(qiáng)逼母妃服藥......!”蕭紹宗坐起身子,攤開手,含笑道:“所以你現(xiàn)在該知道,為何父王會(huì)生出我這樣一個(gè)侏儒?這也是拜那位先皇帝所賜!”
齊寧皺起眉頭。
這段往事,他自然是不知道,他也無法確定蕭紹宗有如今的身形是因?yàn)樵谀锾ブ惺艿搅怂幬飩Γ辽僭谑捊B宗的心里,他如今這幅模樣,罪魁禍?zhǔn)拙褪窍然实邸?
“我很奇怪,為何他隨口一句話,就能讓父皇驚恐無比,甚至因此而害病,爾后還讓淮南王府生出一位怪物世子。”蕭紹宗嘆道:“大了之后我就明白,因?yàn)樗腔实郏莆罩竿鹾臀覀円患胰说纳馈8富室惠呑邮窍然实鄣呐牛?.....這一輩子似乎也注定是蕭光的奴才。”唇邊泛起一抹冷笑:“可是他們的皇位,明明是從太祖皇帝手中搶過去的,既然搶走了本該屬于我們父子的東西,我們?yōu)楹我矣谡J(rèn)命,為何不能將本應(yīng)屬于我們的東西拿回來?”
“皇位自然屬于有德者居之。”齊寧道:“太宗皇帝和先皇帝為民謀福,自然該當(dāng)坐鎮(zhèn)天下。”
蕭紹宗笑道:“你又如何知道,如果是父王和我坐在皇位上,我們就一定不能為天下蒼生謀福?”一只手輕輕摩挲著龍椅,緩緩道:“所以很早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屬于我的東西奪回來,等到我坐上這把椅子,我要以皇帝的身份告訴蕭光,從始至終,他都不及我!”
齊寧長嘆道:“所
以在你登基之前,你是絕不會(huì)殺害皇上,只因?yàn)槟阋恢毕胱C明自己比皇上更有才干坐在這個(gè)位置上?”
“只可惜......功虧一簣!”蕭紹宗嘆道:“我終是小看了你。”隨即淺笑道:“不過若是從頭再來,我依然不會(huì)讓他死,依然要讓他看到我坐在龍椅上的樣子。”
齊寧微一沉吟,才道:“如果不是地藏,我相信你還能多活幾年!”
蕭紹宗皺眉道:“地藏?”
“你雖然有謀反之心,可是只憑你自己,卻無謀反之力。”齊寧盯著蕭紹宗道:“你無須否認(rèn),是地藏給了你謀反的用氣,如果不是那些魑魅魍魎,你或許還會(huì)一直隱忍下去,不會(huì)落得今天這個(gè)下場。”背負(fù)雙手,緩緩道:“所以你雖然你自己走到了懸崖邊,地藏卻在你背后推了一把!”
蕭紹宗笑道:“看來你對(duì)地藏知道的實(shí)在不少。”身體前傾,饒有興趣道:“地藏告訴我說,你被囚禁起來,今生只怕都無法逃脫牢籠,你又如何能夠死里逃生?”
齊寧知道蕭紹宗所說的定是自己被囚禁在野鬼嶺的遭遇,由此看來,地藏與蕭紹宗還真是親密的很,并不解釋,只是淡淡道:“你和她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她既然一心想要幫你登上皇位,如今你走投無路,她為何還不出來救你?”
“她若出來,你還敢在這里說話?”蕭紹宗帶著嘲諷的語氣道:“你可是她的手下敗將!”
“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必著急。”蕭紹宗似笑非笑道:“她遲早會(huì)找上你,你耐心等待,而且不會(huì)太久。”隨即發(fā)出一聲怪笑:“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何必去問地藏是誰。”
齊寧皺眉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紹宗悠然道:“莫非你自己還沒有察覺,你根本就不是錦衣齊家的血脈,你身上流淌的血液,與錦衣齊家沒有絲毫關(guān)系。”
齊寧驟然變sè,不自禁上前兩步,厲聲道:“蕭紹宗,你是什么意思?”
“聽說齊家太夫人在佛堂誦經(jīng),一直不曾出門。”蕭紹宗雙眸帶著笑意盯住齊寧:“就連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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