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賤皮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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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在即正是說不完的心里話,后半夜兩人幾乎都沒合眼,最后索性貴妃把蠟燭也點上了,披上衣裳開始收拾行囊。
她是不知道當(dāng)兵去要帶什么,又不讓帶什么,反正隨她的心意,大不了到了西邊不讓用直接就扔了。
不得不說,花想容金掌柜心思細膩,挑選的正是她需要的,便將早先幾件出自花想容的里衣也都一起給他帶上了。杭玉清人雖油滑,送的禮卻送到正處,也都是必需品,她也都給帶上了,然后便是她叫花想容最好的繡娘給的兩雙冬靴,四雙護手。
冬衣也不知讓不讓穿,反正她也給做了一件。
貴妃收拾收拾就裝了鼓鼓囊囊一大包,這還不包括她讓錢大姐腌好的臘肉,熏好的牛腱子,煎好的魚片……
柴榕也從微笑著看貴妃為他忙里忙外變成了瞠目結(jié)舌,眼珠子好懸沒掉地上。
“阿美……你對我,太好了。”
只是,這是要給他后背上安個殼的節(jié)奏嗎?
就這負重,會不會讓他拖了整個隊伍的后腿啊?
不過,這還不算完,將包裹系好了,貴妃披散著頭發(fā),身上裹著外衣又到梳妝匣里掏出一個錢袋子,里面裝著一百兩銀票一張,五十兩一張,剩下十張都是小面額的五兩,另有幾兩散碎銀子,笑吟吟地就遞到了柴榕手里。
如果說柴榕之前還不清楚銀子的價值,意圖用三兩銀子的月錢買個丫頭的話,經(jīng)此一事他已經(jīng)明白,二百兩無疑算得上巨款了。
“我就是去打仗,你給我?guī)敲炊嚆y子做什么?”柴榕直接把錢袋子塞回了貴妃懷里。
“你一個女人在家,還是你多備著些銀兩為上。我去打仗,朝廷總不會不管飯,餓不死我的!”
那氣勢那神氣,好似說的不是吃飯,而是大有不還我大好河山,我就和你死磕到底的架式。
貴妃聞言便知自己說的那些話竟是半句也沒入他的耳。
“我給你帶著,可不是叫你逍遙自在的。人生于世,怎能不結(jié)交些人?你是去打仗,可是難道除了打仗就沒有旁的交往?”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倒不是讓你亂撒銀子,交些狐朋狗友。你到時看著有合眼緣,覺得人品能力不錯的,不妨在需要時用些銀子。”
柴榕聽的似懂非懂,怪道人人都說阿美好,這其中竟也有如此多的關(guān)節(jié)。
“俗話說,窮家富路,窮人家遠行在外還要裹足了盤纏,沒的時借錢也要將錢袋子裝的鼓鼓,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咱家說不上有多富,再怎樣也比一般人家要強。我手頭還有一千多兩,足夠周轉(zhuǎn),你就不用為我考慮了。”
柴榕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自然也不知家底,如今一聽貴妃跟他說這個數(shù),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他家阿美……好有錢!
震驚之余,他不禁汗顏。
今夜溫存之后——其實不只今夜,自從確定了他要去西邊打仗,他不只一次升起不想離開的想法,不論任何辦法他都要永遠守著阿美,可是就阿美那短短幾句話就讓他為自己曾有過這樣的念頭而感到難堪。
他是一個男人,以往傻的時候沒辦法,只能由阿美一個弱女子挺門立戶。
可現(xiàn)在,他恢復(fù)正常了!
他是男人!
他要崛起!
他要給阿美撐起一片天,而不是躲在她的羽翼之下吃軟飯!
柴榕想著,一把搶過貴妃懷里的錢袋子,氣勢萬鈞,頗有股看誰敢搶爺弄死他的架式。雄糾糾氣昂昂,一臉的意氣風(fēng)發(fā),好像他搶過去的不是二百兩銀子,而是敵軍主將的項上人頭。
貴妃默,這貨又是抽的哪門子邪風(fēng)?
她說不給了嗎?
她主動給的,怎么這時卻讓她有種生生被劫財?shù)腻e覺……
“阿美,你放心,我會給你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咱可不能去搶啊!
“……算了,隨你。”貴妃無力吐槽,總感覺他倆腦頻率不在一個頻道上,雞同鴨講。
不過,未來的路他要一個人去闖,哪怕她現(xiàn)在在他耳邊磨破了嘴皮子,人家一旦離開指不定能記住幾句——更可怕的是他記住了,理解也容易起偏差,這一向是他倆溝通后的直接后果。
所以,盡人事,聽天命,且由著他去橫沖直撞,說不準(zhǔn)還真讓他撞出個大運來。
都知道柴榕今天要走,丁字巷柴家上下統(tǒng)統(tǒng)起了個大早,錢大姐和李嫂子把各種吃食都裹好交到柴榕手上,柴海棠納了兩副鞋墊、柴芳青繡了藏青色裝散碎銀子的荷包一并給了柴榕、柴雙。
杏兒則回了趟娘家,將家里一直奉為傳家寶的匕首給取了回來。
這匕首是杏兒爹年輕時結(jié)交的打鐵師父贈與的,當(dāng)年說好了當(dāng)作兩家孩子的定親信物,誰知那鐵匠媳婦生孩子時難產(chǎn)死了,鐵匠一時苦悶,終日飲酒度日,最后失足也淹死了。
那匕首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真正的削鐵如泥。杏兒爹年輕的時候手欠,不信鐵匠的吹噓,偷偷試驗過,一試之下果然是好東西,杏兒爹反而再不敢用了,這么多年下來精心保存,看上去倒像是新的一般。
“我爹聽說四叔要去西邊打仗,便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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