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洞庭揚(yáng)波(1/3)
第二天清晨,眾人拜別水府派,小鳳郎裝作不經(jīng)意地偷問行程,“以后幾天會去哪兒啊?反正俺們閑著沒事,不介意陪你玩嘍!”
小祝榮聽了,活潑地附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便羞紅了臉,跟著師父進(jìn)門去了。小鳳郎聽了五味雜陳,一旁的唐斌見他呆愣樣,反復(fù)撩撥幾下,兩人追著跑著,和師父他們一起出了水府廟。
幾天后,小祝榮單身前往武陵源的碣石村看望她的未婚夫。
那是三年前,小祝榮跟隨師父拜訪武陵道人,依稀記得初春二月,棗樹新芽,路過一村寨,見一書生一邊在院里調(diào)桑一邊吟詩,文才超群,靈氣逼人,觀其年紀(jì)不過二十上下,小祝榮自此傾心不已,后兩人竟也意氣相投,于是定下了這門親事。
小鳳郎這天早早起床,備好包袱,急急地沖出了孔棠別苑,下了山去。因為他要趕在小祝榮出發(fā)去武陵源之前,跟上她。
一路山明水秀,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一個白影兒,興奮地想,那定是小祝榮無疑了!
可不知不覺小鳳郎竟然跟丟了,中途歇歇停停,時而駕馬而行,時而徒步而走,到了一處臨湖大壩上。
遠(yuǎn)望那一片湖水,浩渺開闊,橫涯無際,又堤壩雄奇巨偉,氣勢磅礴,小鳳郎心中恍悟,原來這就是“洞庭大壩”呀!當(dāng)下欣喜若狂,早把跟丟小祝榮的事給忘了,只樂悠悠地下到大壩低處,掬水洗了洗臉,又拿著狗尾巴草愜意地劃水玩兒。
正玩得高興,突見壩底涵洞處,冒出一個人來,那少年一副儒生裝扮,卻隨身攜帶佩劍和包袱,看起來有點不高興的樣子?!拔梗值埽≡趺炊愕侥抢锩嫒チ??是不是有什么難處?。俊毙▲P郎率性地問他。
“不關(guān)你事!”那人正欲繼續(xù)趕路,小鳳郎卻饒自有了興趣,“你去哪兒啊?也許我們可以同行!”聲音率性輕快。
“你走開??!我又不認(rèn)識你!”對方仍不領(lǐng)情,微皺眉頭。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娘里娘氣的?”小鳳郎聽這語氣,頓覺好笑,遲疑了會兒,“怎么?生氣啦!”說著更是趁其不備,出手調(diào)戲了下對方下巴,原來他竟是個俊眼修眉的可人兒。
“你這個登徒浪子!看我不打得滿地找牙!”那少年火冒三丈,追著小鳳郎便要來打。
“來??!來??!”豈知小鳳郎這貨素來浪蕩,求之不得,想著又能更進(jìn)一步調(diào)戲?qū)Ψ?,何樂不為?
二人你追我趕,相互打鬧,水壩上下,忽閃或徜徉著兩人的身影,一會兒比拳腳,一會兒比輕功,直至筋疲力竭,方停下來,“楊兄弟,原來你是去武陵源送信???恰巧我也正要去那兒!看來,我們倆是不打不相識??!”說著,酣暢愜意地躺臥在春草叢生的寬廣大壩斜坡上,那自稱“楊玉夫”的小子也順勢躺下來,意猶未盡,兩人靜靜地抬頭,眼望晴空,萬里無云。
二人到了武陵境內(nèi),找了間客棧歇息。
小鳳郎出門到街上逛蕩,正逢土家族開演儺堂戲,鬧騰得入迷,沒曾想回到客棧卻不見了楊兄弟,心中很是一頓失落,轉(zhuǎn)念又想,反正是要分開的,于是只得獨自一人繼續(xù)去找小祝榮。
話說小祝榮拜訪了武陵道長,心中初步釋然,后又到石碣村看望了未婚夫武聞,少年書生很是高興,想著這段日子到山上采更多草藥變賣,以便更好地籌備婚禮。
家中的武太公自然也是喜不自勝,隨即打發(fā)人去武陵源報信,叫家中老二武頌回來幫著哥哥打點些。
雖是同胞兄弟,這武頌卻與文弱書生的哥哥截然不同,生得俊眉仁眼,鈍臉方頜,一身古銅色肌膚,健碩威猛,筋骨強(qiáng)勁,孔武有力,尤喜舞槍弄棒,于是自小便托人送去了武陵道長門下做了弟子。
小祝榮停留了幾日,打道回水府派,也不知過了多久,春日晴光中,正牽著馬兒,一路百無聊賴地走著,突見背后一小子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拍了下自己的肩膀,“你誰呀?好生無理!”小祝榮從發(fā)愣中清醒,靚眉微蹙。
“怎么?才幾天沒見,就不認(rèn)識哥哥我了?”小鳳郎調(diào)皮地拋了個電眼。
“你這小子怎的會在這里?”小祝榮仔細(xì)端詳了會兒,終于認(rèn)出了小鳳郎。
“你還說呢!說好的一起去湘西游玩兒,結(jié)果害得我好找,幾次都被你搶在了前頭!”小鳳郎微有抱怨,但很快喜笑顏開,“吶!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已經(jīng)過了水府廟啦!”
小祝榮這才向四周顧看了會兒,果真已過了水府廟了。
但見道路兩旁是一望無際的荒原,遠(yuǎn)處山巒起伏,近處枯叢中蒲公英、小絨花爛漫,晴光微白,靜謐恬然,真是好一處別樣的風(fēng)光景致。
談聊間,不慎想著細(xì)看身旁的人兒,小祝榮見這呆子,龍姿鳳目,喜笑多情,頭戴金玉冠,身著新白衣裳,雙鬢間素帶飄飛,雅中帶痞,全然不似先前所見,倒也頗為有趣。
又豈知小鳳郎此時再次見到了小祝榮,心中歡喜,更勝從前。
“小祝榮,你師父怎的愿意讓你嫁給一個文弱書生的?”小鳳郎假裝隨口問她。
“婚姻大事豈有愿意與否的?不過是因緣際會,許定終生罷了!”小祝榮淡然地回答,頓了頓,又若有所思,感慨道,“活了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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