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奧娜！”
    “菲奧娜在哪里？！”
    繆斯劇院里，一個穿著繁復花邊襯衫和黑色西裝面料背帶褲的金發碧眼男人，站在舞臺上對臺下低頭忙碌的打雜人員喊道。
    “菲奧娜，菲奧娜小姐好像還在后臺……”
    有一個頭發亂蓬蓬好像鳥窩一樣的姑娘小聲回答，看上去很害怕這個男人似的。男人聽了這話，臉色變得越發不好，他抬起手指著后臺的方向，大聲說：
    “還不快讓她出來！馬上彩排就要開始了！她還在磨磨蹭蹭些什么！”
    “是是是……”
    姑娘連連點頭，同時快步朝后臺走去，在她后面跟著兩個黑發黑眸的姑娘，穿著亞麻布的裙子，正是閭丘無言和方琳娜。
    她們懷里抱著道具，一言不發，跟在鳥窩頭姑娘后面。
    “我說，你干嘛讓他這樣跟你說話？”
    方琳娜前走幾步，拉進了兩人的距離，語氣里帶著抱不平的意思。
    鳥窩頭姑娘邊走邊偏過頭看了方琳娜一眼，搖了搖頭，
    “他是劇場的負責人，我如果頂撞他的話，我會被趕出劇場的。”
    “我什么都不會，被趕出去會餓死的……”
    方琳娜撇了撇嘴。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后臺，一排一排的化妝鏡立在地上，鏡子上鑲嵌著小燈，放著耀眼的光。
    架子上掛著演出的戲服，一件壘一件的，可憐那纖細的單桿被壓彎了，隨時會斷的樣子。
    其中一個化妝臺前坐著一個酒紅色頭發的姑娘，周圍圍著一群溜須拍馬的人，嘴里說著贊美的話，或幫她化妝，或擺弄著她的頭發。
    姑娘有一雙碧藍色的眸子，藍的像瓦爾登湖的湖面。她臉上帶著高傲的笑容，似乎很享受這樣眾星拱月的感覺。
    “菲奧娜小姐……”
    鳥窩頭走到菲奧娜后面，因為她周圍實在是擠不進去人了。
    “沃特先生說，讓您快一點出去，表演馬上就開始了……”
    菲奧娜聽著鳥窩頭的話，翻了一個白眼。
    “薇薇安，難道你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可以大一點嗎？”
    薇薇安低著頭不說話，在光彩照人的眾人中間，她是活脫脫的丑小鴨。
    菲奧娜推開周圍的人，站起身，纖細的手腕一甩，手里的高檔絲巾砸在薇薇安的臉上。薇薇安手忙腳亂的接住，抱在懷里。
    “洗干凈了，用手洗啊，別弄壞了。”
    菲奧娜已經換好了戲服，繡滿蕾絲花邊的雪白色大擺裙子，和她雪白肌膚不相上下；她甩了甩火紅的頭發，好像一只鳳凰一樣，踩著高跟鞋蹬蹬蹬地從其他人面前走過。
    閭丘無言和方琳娜低著頭，聞著面前飄過一股子濃烈刺鼻的香粉味，方琳娜做了個干嘔的動作，被閭丘無言伸手掐了一下。
    等到菲奧娜離開后臺，那些圍著她的人也一哄而散，薇薇安沉默著收拾著凌亂的桌子，把丟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臟了的準備拿去清洗。
    “我幫你吧，”
    閭丘無言走過來，接過她手里都快把她臉擋住的衣服，方琳娜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也走了過去，和薇薇安分擔自己的活兒。
    這時候，突然有個肥胖的足有門那么寬的男人，從外面晃晃蕩蕩地擠進來，來到閭丘無言和方琳娜面前。
    他左手還拿了一個焦糖甜甜圈，咬了半口，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嚼著，油把他的嘴唇染的亮亮的，就好像叼著兩根香腸。
    “喲，你們也是新來的東方姑娘？”
    他臉上掛著油膩的笑容，身上的肥肉隨著他的行走一抖一抖的。
    閭丘無言看見方琳娜的嘴角抖了抖。
    “長得挺不錯的嘛，”
    那雙被肉擠的狹小的三角眼從閭丘無言身上掃到方琳娜的身上，他吧嗒吧嗒嘴，
    “特別是這個，長得這么好看，不上臺表演真是可惜了。”
    “東方姑娘，想不想上臺演出啊？”
    “賽斯先生，她們只是來幫工的……”
    薇薇安的語氣里帶了一絲焦急，她開口幫閭丘無言她們說話，同時使著眼色，意思讓閭丘無言她們先走。
    “別廢話，薇薇安，你這個小婊子，”
    賽斯伸出右手，捏了捏薇薇安的屁股，薇薇安像一只受驚的小兔一樣跳開。
    “如果不是看在你死鬼老爹的份上，你以為，劇場還會留著你這個米蟲在這里混吃混喝？”
    “敢管老子的事，我看你是很久沒被打了。”
    薇薇安縮在一旁，眼眶漸紅。
    閭丘無言和方琳娜不說話，看著那個肥膩的像一頭能夠出欄的大肥豬的男人。
    “怎么樣東方姑娘？只要你們幫賽斯一個小小的忙，賽斯說一句話，就可以幫你們在舞臺上爭取一個角色。”
    “下手輕點。”
    “知道了。”
    方琳娜低聲說完，忽然甜甜一笑，邁著貓步走到賽斯面前。
    “賽斯先生真的可以給我們爭取一個角色嗎？”
    與此同時，閭丘無言也慢步朝前，往賽斯身后地方走去。
    “當然當然，”
    賽斯看著笑靨如花的方琳娜，三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