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水里的少女(1/2)
根據馮阿玉說的,閭丘無言和顧充分別在河底和祠堂里找到了關鍵物品,是一個玉質的項圈和一塊牌位,而那塊牌位就是馮阿慕的牌位,這一點閭丘無言倒是真的沒想到。
在撿到項圈的河底,閭丘無言發現了許多的骨頭,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河底這些,應該就是那些被送來祭祀的少女的尸骨了,密密麻麻地堆滿了整條河,看上去怪滲人的。
過了今天晚上,明天就是開門的時候了。
閭丘無言和馮阿玉對坐,閭丘無言一只手撐著頭,看著對面的馮阿玉嘴里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背誦明天超度的咒語。
按照馮阿玉說的,門會開在廟前,到時候邪神會從廟里走出來在村里游蕩,如果能避開它打開門自然最好,如果避不開,就只能硬剛了。
“誒,”閭丘無言喊了馮阿玉一聲,馮阿玉停止口中的碎碎念,迷惑地抬起頭看向她。
“你有沒有恨過你姐姐?”
聽了閭丘無言的詢問,馮阿玉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悠悠地開口道:
“一開始被裝進轎子的時候,我是恨過的,但是也就只有那一瞬間而已。”
“等到姐姐被抓回來的時候,我看見她渾身的塵土,還有因為反抗產生的勒痕。”
“她那雙眼睛,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恐慌,憎恨,還有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對生的極度渴望。”
“我真的恨不起她。”
“說到底,姐姐又犯了什么錯,要被送去活祭呢?”
“村民們因為自己的恐慌和不敢反抗,就犧牲一個又一個的無辜少女,到最后只要是女性,都逃不開被活祭的命運。就算是姐姐沒有報復,這個村子,也遲早會消亡的。”
“不過,我也沒有什么資格說這些,”馮阿玉慘淡地笑了笑。
“姐姐的死亡,我也是其中參與的一人。”
“雪崩的時候,每一片雪花都有自己的責任。無論是施暴者,參與者,還是圍觀者,”她盯著閭丘無言說道:
“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
“咔嚓。”
“咔嚓——”
深夜,在河中央,被村里人視作絕不可提起的禁忌的土廟,此時里面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而且那聲音還在持續。
“咔嚓——”
似乎連風都懼怕這聲音的來源,此時也停止了呼嘯。
“嘎吱——”
土廟的門緩緩地打開了,發出好像馬上就會崩潰的聲音,微風從廟里吹出,掛起門前一陣陣的土塵。
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
從黑暗中。
如果現在有人在這里的話,一定能聽見那不尋常的聲音,看見一只泥塑的大腳,從廟門中邁出。
穩穩地踏在了地上。
……
閭丘無言不過剛剛清醒,就察覺到了今天的不尋常。
來懷水村的這幾天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天氣,明明是清晨,天空卻是黑灰色的;一陣陣的風從四面八方傳來,席卷著地上的塵土呼嘯上天。
“這可不是個好天氣啊。”
閭丘無言感嘆道。
解瑾瑜和范仲景被她安排了跟著顧充,解瑾瑜是個聰明的小姑娘,不需要她擔心;至于這個看上去會壞事的小男生,她相信顧充有辦法讓他別添亂的。
她只需要專心地,拖住“河神”就可以了。
兩樣關鍵物品都已經交給了顧充,而閭丘無言負責地首先是拖延時間,在今天來臨之前,她就已經仔細交代過自己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護身符開啟,馮阿玉超度,事情結束,溜之大吉。
如果運氣不好,遇到在村里四處游蕩的河神的話,閭丘無言會想辦法把它引走,而在馮阿玉解決了自己的事情以后,顧充就直接打開門撿起靈魂之矛,帶著兩人逃離。
B計劃并沒有涉及閭丘無言如何逃離的部分。
這也是閭丘無言習慣的計劃內容。
顧充當然是不同意的,但是閭丘無言個性,不允許他在原則上做任何的反駁。
沒辦法。
走出房門,村中其他有人家居住的地方,門窗都緊緊地關閉了起來,似乎知道今天是個不宜出門的日子。一路上暢通無阻,只是在每家門口,都可以看到一雙紅色的“三寸金蓮”。
按照馮阿玉的說法,這也是那個唱戲的女鬼在提醒村民今天不要出門。
不過他們門口并沒有。
“害怕嗎?”
走在閭丘無言身后的顧充,突然聽見前面飄來閭丘無言淡淡的一句話。
“啊,不害怕,”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顧充心里還是特別的緊張的。
閭丘無言沒再說話了。
很快地,幾人就來到了河邊。昨天馮阿玉用特殊的液體畫的那個巨大的符篆,此時果然如同她所說的,已經消失不見了。
馮阿玉在符篆中心站定,朝閭丘無言點點頭。閭丘無言這才發現,馮阿玉并沒有跟她說怎么把她姐姐叫出來啊……
難道要我在這里大喊:
馮阿慕,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似乎是看出了閭丘無言的疑慮,馮阿玉朝她使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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