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深沉的喜悅(1/2)
到得這時,小泥鰍并不知道白果到底是給啥人家兒撈忙,但小泥鰍成天走南闖北,對這覃縣鄉(xiāng)下的那套事兒那是再熟悉不過啦!這么個貓冬時節(jié),那還請人撈忙,一定得是個大戶人家兒!先不要著急,先在這荊家溝的街上晃上兩圈兒再說!應該說,這時的小泥鰍既不是賊,也不是胡子,但他做出的舉動可就跟賊和胡子沒啥不同了!小泥鰍這時的舉動可真真兒就是采盤子了!
從荊家溝下溝到上溝,再由上溝到下溝,一個來回蹓跶下來,小泥鰍心里有譜兒了!其實,那還用得著蹓跶一個來回么?一出蹓兒就足夠了!就荊志義家那院套兒,那門樓,那正房廂房,啥人家兒能比!小泥鰍看到了荊志義家的大院兒,這時,他還不知道這大院兒的主人是個啥人,姓啥名誰。小泥鰍懷疑,這個大院兒說不定就是白果撈忙的人家兒了!
在這一應的過程中,小泥鰍小心亦亦,一邊兒兩只眼睛不停地到處踅摸,一邊兒還得格外留心別撞著個啥人!說起來還有些個相互矛盾,一方面希望看到個啥人,那啥也看不著,不是白來了嘛!另一方面卻又擔心撞著個啥人,那要真真兒就是撞到了不想見到的人,比如日本關東軍巡邏隊大兵,那可糟了心了!小泥鰍這時的行為表現,那要是說點兒正規(guī)的話,或者有點兒專業(yè)水準的話,那形體表現真真兒就是個賊人!一旦聽到哪兒出了啥動靜,得趕緊躲避!還好!這一個來回下來,還真真兒不曾撞見啥人!
這黑燈瞎火的,已經就無計可施!小泥鰍明白,自個兒既不能敲開哪一戶人家兒的門打聽,也不敢敲開哪一戶人家兒的門打聽!這是明白白兒的啦!
看樣子,就得再找機會啦!
讓小泥鰍沒有想到的是,他在這荊家溝下溝上溝地走的這一遭兒,卻是被一個人在暗中看得個清楚楚兒的了!誰?日本關東軍奉天憲兵司令部翻譯官宰豈!
宰豈這幾天那可真真兒叫做一個繁忙!繁忙得夠戧!
宰豈心里充滿了那種初為大日本關東軍駐奉天特務機關所用的興奮!更嚴重一點兒說,應該是喜悅--咝!也不全對!應該是在喜悅的東西里面還多一點兒啥!宰豈覺得,這多的一點兒啥應該是深沉!男子漢么!又是大日本關東軍憲兵,又是--咱可不是傻呵呵地樂呵!宰豈并不覺得自個兒在已有的憲兵司令部翻譯官頭銜上再多一項頭銜,是與自個兒的啥人品或者啥道德有啥相齟齬和說不過去的地兒!都是為了大日本關東軍,都是為了大日--宰豈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個兒,才是真正的自個兒!那個啥,自我!現在的自個兒,既是大日本關東軍一名真正的憲兵,還是大日本關東軍一名真正的特工,間諜!那不應該興奮,不應該喜悅--帶有一點兒深沉的喜悅嗎?那可是太應該了!必須的!
應該說,宰豈是在戰(zhàn)時被臨時招募為特工,或者說間諜的。當然,這種招募是暗地里的,完全具有特工或間諜色彩!宰豈甚至有點兒喜歡這種見不得陽光,見不得人的招募方式!但這種方式的招募也存在一定缺陷,那就是他并沒有機會參加啥特工啥間諜的那些個特殊訓練!他真真兒就還是一個翻譯官!但即便就是一個翻譯官,那也并不排除他會為大日本關東軍,為大日--做出啥有些個份量的貢獻--重要貢獻!完全有那種可能!有些個事兒成與不成,辦得好還是辦得差,不就是個運氣的事兒嘛!也就是中國東北,滿洲國人所說的點子了!那要真真兒就是點子好,做出啥驚天動地的事兒,也不是沒有可能!
宰豈天天都到荊志義家的后山上去轉一轉,不單單是黑天,還包括白天。黑燈瞎火的,宰豈翻譯官在荊志義家的后山上轉來轉去,主要是想發(fā)現荊志義家是否有啥異常的舉動,有啥異常的人出入,有啥異常的事兒發(fā)生!白日里在那后山上轉來轉去,除了上面說到的這些個,眼睛瞄得最多的卻是荊志義家的院子,尤其是房子,特別是那正房!
宰豈到荊志義家做客時就對荊志義家的院子和房子給予過高度評價。說,那房子同北京地區(qū)的民居四合院大同小異,并從而推斷出荊志義家是世家!所謂世家,那當然就不單單是眼前的這些個人,這些個事兒啦!那得是多少代的人,多少代的事兒啦!宰豈發(fā)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荊志義家的院子,房子都是有些個老舊了,合乎世家的旨趣兒,可就在這世家的一應規(guī)范建制中,稍稍有那么一點點不和諧,主要表現在那正房的煙囪上!這一點點不和諧并不體現于建筑風格,而是體現于建筑材料!那煙囪所用的青磚看上去要比啥院子房子用的青磚新上去許多!這是任啥人都看得出來的!當然,你要說,那些個磚就是新近才燒制出來,并砌了那煙囪,那倒未必。那磚看上去,咋看也得有那么三年兩年的樣子了!但這并不排除看上去要比那些個院墻和房子所用青磚新上去那也不知多少倍了!
宰豈對這個事兒上了心!他覺得,這是個異常!說不定就是相關一應事兒的蛛絲馬跡!他覺得,這個煙囪的事兒值得認認真真地去查驗清楚!宰豈知道,在他來到荊家溝東山工程之前,曾經發(fā)生過一隊日本關東軍巡邏隊大兵全數失蹤一案,一忽兒,宰豈的腦袋里竟然鬼使神差地出現了那些個失蹤的大兵會不會都被殺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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