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又回荊家溝(1/2)
這回,電話是荊繼富親自打的。
荊繼富在電話里沒說太多,只是說,咱新用了一個人,想讓荊志國回來幫著給瞅一瞅,有點兒輕描淡寫地說。說到最后,又補充了一句說,額外,還有點兒事兒要同荊志國商量。你還別說,這縣上因為荊繼富是保長,給他家裝了電話,那方便可是多了去了!
荊志國一拿起電話聽筒,聽到里面?zhèn)鞒銮G繼富的聲音,就先是愣了一下子。以前是凡有事兒,都是荊志義給荊志國打電話,象這樣由荊繼富直接給他打電話,這還是頭一磨兒!荊志國知道這回這事兒非同小可。放下電話,荊志國在心里就琢磨開了。大爺這是咋啦!這世道正是亂糟的時候,這個時候你還用啥人哪!再說都入冬了!家里還有啥活兒還得增加人手?著實讓人不解!還說有啥事兒要商量!還有啥事兒?那胡子的事兒不是說了嘛,一時半會,他也不敢咋的,挺挺再說嘛!可又一琢磨,這回,荊繼富親自給他打電話,有些個異常。商量個啥事兒,荊繼富在電話里沒說,荊志國知道,自個兒的這大爺,那也不是尋常人物,他在電話里不說,肯定是電話里不能說。這樣想來,自個兒還是得再回荊家溝一趟!可這不長的一段時間里就回了三趟荊家溝,接二連三地,這跟廳長張昊池也沒法兒說呀!這可得咋弄?
晚上,荊志國同陳果說起了這檔子事兒。陳果一聽,也是大感意外。
“咱這大爺這是咋啦?這不才從荊家溝回來嘛!這咋又讓回去?”
兩個人都不再作聲,都悶著頭坐在那兒想事兒,那能想出個啥!
“嘖!咱看,還是得再回去一趟!”
“回是肯定得回!既然你大爺親自打的電話,他也知道咱這才從荊家溝回來,想必是有啥重要的事兒。可這才幾天,荊家溝能有啥重要的事兒呀!”
“陳果,這回你就別再跟著跑了!咱自個兒回去!”
陳果有點兒不太情愿,瞅了瞅荊志國,勉強同意了。
“行,你把石壘帶上!”
“好的!”荊志國嘴上答應(yīng)著,心里話,帶啥帶!石壘也沒在奉天哪!
第二天,荊志國還是晌午到的荊家溝。事兒也真就是個巧,正趕上那個姓白的茨溝人剛剛從茨溝來到了荊家溝,也是才進屋兒。
還是見到就吃晌午飯,照例還是把荊志國那幾個把兄弟都找了過來。以前,荊志國每次回荊家溝,吃飯時都是這個格局,但那是因為他們是把兄弟,荊繼富想趁著這個機會,讓荊志國和荊志義他們這幫子把兄弟近乎近乎,要不平素也沒功夫相聚。在荊繼富的眼里,啥把兄弟!不就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處得比較近嘛!可這一次不同,荊繼富是要借著吃飯這么個機會,讓茨溝那姓白的小子知道知道,在咱這荊家溝,你還是穩(wěn)當點兒,咱這可是人強馬壯!開席時,人都齊了,唯獨沒見到荊志義的夫人華子。華子可是六俠之一哪!
“咱嫂子哪?”荊志國問荊志義。
“你嫂子她媽這兩天兒有點兒不愉作,回家看她媽去了!”
愉作這個詞兒是東北土話,就是舒服的意思。要說誰誰病了,那可就是生了大病了,頭疼腦熱這類小病兒,就說不愉作了。
這次晌午飯,那可是有了講究了。別的人都沒咋說話,基本就荊志義一個人在那叨叨叨地說。荊志義先是把那個姓白的茨溝人,也是鐵蛋的救命恩人,介紹給大家,說,咱們這頓飯就是為了答謝白大哥才備下的,特意從奉天把整天忙得不能再忙的國子找了回來。接下來就是喝酒。荊志國因為當天還得回奉天,就只是表示了一下子,將小半盅酒喝了下去。其他的人,個個都表現(xiàn)得很熱烈,但也沒咋喝酒,這么個場合,還有誰能往死里喝酒!
眾人散去后,荊志義把東廂房已經(jīng)收拾好的靠南面的一間讓那個姓白的茨溝人住進去,然后荊繼富和荊志義同荊志國三個人說起了屋里話。
荊志國聽了鐵蛋被那個姓白的茨溝人救起的整個事兒的前前后后,心里有了譜兒了。荊志國說道:
“這個人到底是個啥人,從眼下的情況看,還說不準,但眼下還不能說就是啥歹人。這個人肯定是在打咱荊家溝的主意,但他到底要干啥,眼下還看不清楚。咱覺得,大爺和大哥做得對,人家是咱荊家溝的恩人,咱不能虧著人家,你要是給人家錢,人家還不一定收,大爺和大哥這么做,咱覺得是再好不過了!即便他真就是胡子,更嚴重點兒說,是那胡子到咱這兒來探風兒的,踩盤子的,那你不讓人家探風,不讓人家踩盤子,那人家就不來了嗎?人家不照樣還得來嘛!咱這家里有啥?你愿意探風,愿意踩盤子,你就探!你就踩!”荊志國說到這兒時,他早就注意到,荊繼富和荊志義的眼神兒有些個飄忽。荊志國接著說下去。“不是已經(jīng)和人家說了,要人家?guī)兔ψ鍪聝海怯猩妒聝壕妥屗麕椭蓡h!但有一樣兒,還是要心里有數(shù),注意些個就是!”
荊志國接下來說出的話,有點兒讓荊繼富和荊志義這爺倆兒的心跳加速了許多。荊志國說:
“眼下,滿洲國已經(jīng)成立了,都已經(jīng)立了法,但這些個都是表面上的,實際上說算的還是日本人。那幾個日本人到咱這荊家溝來,想必是有所圖,只是圖個啥還不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