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姐倆兒(1/2)
又過了一會兒,黃大寶回來了。黃大寶一進門,還沒說話,任東就知道荊志國沒有得手。為啥?因為這黃大寶回來得太快。要是荊志國得了手,進到了那院落里,荊志國肯定要這瞧瞧那看看,不會這么快就完事兒的。
“咋?沒成?”
“沒成。”黃大寶一邊兒摘下頭套兒,一邊兒搖了搖頭。
“咋回事兒?”
黃大寶說,他跟著荊志國到了那院落東北角兒,荊志國沒能進到院子里,墻頭上有電網,樹又離得遠,只能爬上墻頭,用兩手攀著墻頭朝院子里看。可是這時也不知從哪兒躥出一個穿著夜行服的人,把這個事兒給攪和了。荊志國和那人就比劃了幾下子,那人就蹽了。
“看清楚那個人了嗎?”任東問。
“沒有。那人戴著頭套兒,就露倆眼睛。嘖,咝--看那人那兩下子,有點兒象個女的。”
“嗯?女的?”
黃大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咱本想跟著那個人來的,可一想,這頭兒還有個荊志國哪,就沒有跟著。那人的身手確實不錯!一轉眼就沒了影兒!”
柜臺前,三個人誰也沒了話兒。過了一會兒,任東朝南邊的方向擺了一下頭,問:
“回屋了嗎?”
黃大寶沒有言語,只是點了一下頭,向下閉了一下眼睛。
“都回去睡吧。”任東說完,站起身來,也不看誰,一個人先出了門。
他們這邊散了,龍王廟鎮東北角,龍王嶺腳下的那個院落中的兩個女人也剛剛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這個院子里的確就只有兩個女人,一個叫做王娟秀,一個叫做王娟娥,倆人兒是親姐妹。王娟娥是王娟秀的姐姐,大了王娟秀有十來歲。她們是兄妹三人,她們姐倆兒之上還有一個哥哥,叫王儒。眼下,這王儒還在南邊的關東洲。王娟娥在外人面前是個啞巴,可她實際并不啞。
昨兒個下半晌,王娟秀心里實在憋悶得慌,也是一時手頭無事,就走出了樓門,想喂一喂院子西南墻角下鐵籠子里的那條軍犬。那條軍犬是王儒送給她姐倆兒的。也別說這軍犬了,就是這樓,這院子都是王儒送給她們的。送給她們這條軍犬,當然就是給她們壯膽兒,給她們看門護院。這條軍犬實在太厲害,王儒一再告訴她們,它會很聽話的,用不著鎖在籠子里,可王娟秀還是覺得把它鎖在籠子里比較放心。王娟秀看了一會兒那軍犬吃食,就站起身,想回到樓里去,這時她就覺得那軍犬忽然就不吃了,抬起了頭,也不看王娟秀,哼哼了兩聲,好象是要吠叫的樣子。王娟秀趕緊又蹲下來,把手伸進籠子里,摩挲了一下那犬,貫黑,好好吃,好好吃!那軍犬名叫貫黑。貫黑瞅了瞅王娟秀,就又哈下頭,吃起來。王娟秀看貫黑又吃食了,就站起來,看了看院子里的花草。晚秋了,花草都是知道節氣的,不但顏色暗淡起來,那些個花莖花瓣兒也都有些個委頓。看了一會兒,還是悶得慌,王娟秀就走到了那院子的大門前,拉開了大門上瞭望口的拉板,朝外望出去。秋天的田野真的是非常好看。可剛看了一眼,她就愣住了,就在院落門前砂石路斜對著的那條通向龍王廟鎮的路邊兒上,停著一臺黑色的轎車,轎車旁站著兩個人,是一高一矮的兩個男人。她一激愣,又趕忙側了側頭,從瞭望口向北看過去,再向南看過去。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那南面兒還停著一輛警車。她很快就拉回瞭望口的拉板,站在那兒低著頭迅速地琢磨了一下子,這些個人都是啥人哪?想干啥?她趕緊回到樓里,把看到的情況跟她的姐姐一說,王娟娥二話沒說,就出了那樓門,來到大門前,把那瞭望口的拉板拉開手指寬的一道縫兒,從那縫兒望出去。看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對王娟秀說,好象不是要到咱這兒來的,是不是路過啊?聽得姐姐這樣說,王娟秀又拉開那瞭望口的拉板朝遠處的路上看了幾眼。回過頭來,說,是,不是上咱這兒來的,是路過的。路過,咱也不能不防!姐,晚上,你到院外看著點兒,真要是有啥人過來,輕意不要傷著他,把他嚇跑就是。
王娟秀說得沒錯,她們是防對了。
王娟秀兄妹三人是日本人,是日本武士的后代。
上半夜兒,王娟娥就按照妹妹的吩咐,穿了夜行服,隱在院子后山的柞樹林子里,一直守到了后半夜,終于等來了那個穿著夜行服的荊志國。看到荊志國上了院墻,王娟娥就施展了日本忍術的那些個功法兒,想一下子就把那黑衣賊制住,沒想到非但沒有制住,還險些失手。落荒而走,王娟娥并沒有走遠,而是躲到了一個僻靜處在暗里觀看。可這一看,著實嚇了一跳,她看到那個黑衣人離去之后,又從林中暗處閃出一個人來,也是一個黑衣人!那兩個黑衣人相繼消失在暗夜中。她看到了,那兩個黑衣人都是朝著龍王廟鎮的方向奔下去了。
樓里的王娟秀并沒有睡覺,她就坐在樓下的客廳里,沒有開燈的黑暗中,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著。
聽到姐姐對剛才發生的事兒的描述,她知道,這一年多來的安靜,已經不復存在。
她是隨著汪春到東甸這旮噠來的。這一切都是她的哥哥王儒的安排。
她坐在黑暗里,從前半夜到后半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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