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歷史在動蕩(1/3)
——?dú)v史在動蕩——
在荒漠眾生的尖叫與驚呼聲中,澎湃的陰云正以大陸四周的海岸線為起源,就像是層層匯聚的渦流一般,朝著伊洛塔爾大陸的中央?yún)R聚。
厚實(shí)無比的云墻帶著遮天蔽日的陰影而來,所過之處,皆是連綿的暴雨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而暴雨沖刷滿是砂石的大地,在原本干燥的荒漠中憑空制造了一場由泥沙匯聚而成的海嘯。
序曲紀(jì)元的諸神終于無法忍受與燭晝漫長的拉鋸戰(zhàn),以神王阿普圖為首,諸神與漆黑的四翼之龍以樂章大宇宙為戰(zhàn)場征戰(zhàn)。
由諸神匯聚無盡海水而成型的云海拍打著天地之間的每一個角落,而昔日每一個綠洲的泉眼也噴薄出澎湃的泉水,這是足以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在水中的大洪水,狂暴的龍卷連接著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海,即便是山峰也在雷霆和暴風(fēng)中斷裂,就像是脆弱的積木一般被潮水粉碎。
【這是新紀(jì)元的序曲,也是將荒漠化作肥沃泥土的儀式!】
諸神如此宣告天地,祂們降下庇護(hù),讓所有定居在綠洲,沒有被乘坐方舟的燭晝蠱惑的居民得以在這場大洪水中幸免,祂們允諾未來的幸福,意圖禁絕所有燭晝支持者的不斷增加。
畢竟,愿意追隨那位先知‘不易’的,大多都是一些渴望有豐饒土地,有蒼翠森林,可以不用戰(zhàn)斗就能安心生活的人……既然諸神都已經(jīng)賜予了他們他們想要擁有的一切,那么,樂章大宇宙的生靈,又為什么要追隨燭晝呢?
此乃釜底抽薪,的確,有許多昔日追隨燭晝的民眾,聽信了這允諾,故而離開方舟,回歸自己的故鄉(xiāng)。
“諸神現(xiàn)在能賜予,未來也能剝奪。你們的日子,從太陽升起至太陽降落,都在諸神的掌心。”
先知并沒有勸阻那些想要離開的人,他只是對那些仍然愿意留下來的人們闡述一個事實(shí):“祂們現(xiàn)在愿意允諾豐饒的土地,給予你們甘甜的雨水,并不是因?yàn)槟銈冏约盒羷诘慕Y(jié)果,僅僅是因?yàn)槲掖嬖凇!?
“倘若未來,這片大地真的成了眾生的樂土,那必然不是因?yàn)橹T神的慈悲,而是因?yàn)橛腥肆畹k們不得不成為樂土。”
先知告知眾人,伊洛塔爾大陸并非樂章宇宙的唯一,在七海之外,仍有全新的天地,只要愿意相信,那么他就會將帶領(lǐng)大家前往那片土地。
那是燭晝(神)所應(yīng)許的,位于大陸的盡頭,海洋的彼端,沒有神靈可以掌管,充滿生機(jī)的大陸。
但最終,十個人中還是有七人離開方舟,而順著離開民眾的指引,諸多半神英雄和神諭使者化作洶涌的人潮,朝著方舟圍堵而去,就像是潮水拍打礁巖。
以先知不易為首,受賜福者亞蘭與伊芙為臂助,燭晝的子民與來襲者征戰(zhàn),他們的戰(zhàn)斗掀飛山岳和丘陵,令翻騰的大海渾濁。綠洲,草木和房屋就像是葉片一般被他們戰(zhàn)斗的余波卷上在天空怒卷的狂風(fēng),雷霆在天際縱橫,宛如世界末日。
度世方舟抵御了十次圍追堵截,來到伊洛塔爾大陸的海岸線。
在這里,最后最終的防線顯露出真容——那是屹立在云端之上,諸神化身凝聚的萬神殿。
祂們阻隔在這天地的盡頭,也阻隔著‘可能性’的蔓延,令這發(fā)生在過去的一幕幕,無法締造出真正的‘變動’,延續(xù)至下一個時代。
周不易站立在方舟的頂端,他凝視著這蒼茫的云海,皺眉不語。
直至一個聲音傳來。
【你好,周不易】
那個聲音道:【我是埃利亞斯】
【也是燭晝】
——?dú)v史在變動——
自未來回響而來的聲音,逆流而上,回溯至一切還未開始的過去彼端。
周不易聽見了,他聽見火之神,燭晝之徒,也是全新燭晝的提示。他知曉亞蘭和伊芙體內(nèi)蘊(yùn)含的真正力量,他理解樂章大宇宙的力量本質(zhì),在同伴的幫助下,先知真正意義上地知曉了未來的走向。
所以他微笑,神木燭晝呼喚兩位亦徒亦友的時代主角前來,侍衛(wèi)亞蘭和公主伊芙驚訝地知曉了他們真正的身份……并且愿意,在周不易的指導(dǎo)下,覺醒自己的神力。
與此同時,危機(jī)也展現(xiàn)獠牙。
漠然無情,高高在上的天神們以自己的軀體組成了云海的一部分,祂們開口怒吼,雄壯的戰(zhàn)歌就像是海嘯,無窮神力的浪潮拍打向脆弱的方舟。
這神力的海嘯還未抵達(dá),不可思議的破壞就已經(jīng)摧毀沿海的大地,至此,伊洛塔爾大陸東部的坎摩爾半島被徹底抹平,一個直徑不可計(jì)數(shù)的可怖大坑出現(xiàn)在天地之間,無盡的海水涌入坑中,就像是涌入無盡的歸墟,由此而生的澎湃風(fēng)暴震蕩天地萬物。
但是卻有兩道光輝亮起,貫穿了諸神的防線。
那是源自于亞蘭和伊芙身上的神力,被周不易催發(fā),此刻化作足以分開諸神云海的波紋,它以光的速度斬下,在一聲隱約響徹在天之上的巨龍咆哮聲中劈落,剎那,就命中萬神殿。
在諸神難以置信地注視下,序曲紀(jì)元的萬神殿分崩離析……不,準(zhǔn)確的說,是改變了材質(zhì)。諸多想要防御的神祇被這不可思議的偉力拍飛,祂們雖然并非不能抵擋,但終究只是化身,在原初燭晝的威壓下無法發(fā)揮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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