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騎兵沖陣(1/2)
洛川接過常御風(fēng)遞來的信箋去看的時候,那一支煙塵之中一眼看不到頭的獸潮已經(jīng)近在咫尺,甚至于尚不待他將信箋看完,前方望川劍修的飛劍已經(jīng)如同嗡嗡而走,如同蜜蜂出巣,帶著各色凌厲的劍氣,在空中劃過統(tǒng)一的弧度之后鉆入騎兵前方的密集獸潮之中,立刻便是一片血浪洶涌而去,刺鼻的新鮮的血腥味立刻便浸入每個人的鼻腔,一時間血色如雨,籠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洛川身側(cè)一騎之上,思齊一邊御馬奔騰,一邊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探頭朝洛川這邊看。
千雪和影子則各自收斂氣息,仿佛兩個混入軍陣的凡人。
常御風(fēng)則御劍而起,直接一頭撞入離郡輕騎軍陣上方那一股濃郁得,將這一片小天地都映照得分外混沌的氣勢狼煙之中,澎湃的木系真氣化作凌厲的劍意,纏繞著越聚越多的混沌氣勢,如同一根碧綠的撐天之柱,引得獸潮之中不少已經(jīng)失了智的野獸都本能的看了過來!
劍氣,下斬!
仿若山崩于面前,離郡輕騎陣前百丈之內(nèi),不知道多少野獸剎那化作血水沁入大地泥沼之中,恐怖的力量直接在大地之上犁出一道丈余深十余丈寬的溝渠??!
離郡輕騎如同毫無滯礙的沖入那溝渠之中,只片刻,野獸便又像下雨一樣從溝渠兩側(cè)跳躍撲殺而來!
洛川目光冷然,手中燃火,將手中信箋燒成渣子,抬頭去看仍舊與離郡輕騎的氣勢狼煙融為一體的常御風(fēng),側(cè)頭傳音入相鄰幾人,問了個似乎無關(guān)當(dāng)下的問題,「常真人面上皮膚尚未恢復(fù),體內(nèi)傷勢應(yīng)該也是相當(dāng)吧?」
千雪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影子則傳音入耳,「自從清韻真人來到益城,常真人的內(nèi)里傷勢便恢復(fù)得極快,可謂一日一變,如今便是沒有完全恢復(fù)也是七七八八,比你此時情況說不得還要好些,臉上的那些溝壑反倒并不重要,需要時間?!?
洛川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握著腰間的木柄飛劍,可看著面前血色飛濺的戰(zhàn)場,卻仿佛置身事外一樣,全然沒有了先前那般詭異的狀態(tài),更似乎沒有一點想要出手的意思,平靜的嚇人,「如此,則河玉城一戰(zhàn)里受傷的那些大妖,如今說不得也該恢復(fù)的七七八八了。」
影子點頭,稍稍抬手,想要將一只不知如何竟突破軍陣氣勢朝著這邊飛落而來的鷹隼斬殺,卻見千雪已經(jīng)先她一步,將那鷹隼凍成冰雕,又遙遙炸碎成一捧冰花,飄落,「南夷成妖者,便是成了大妖,也難除獸性,自舐傷口的能力是很強的,若不打死,便是沒完沒了的糾纏?!?
洛川好似在聽影子的話說,又好似已經(jīng)走神,他看向四周,無數(shù)瘋了一般的紅著眼睛的野獸就在不遠處朝他張牙舞爪的撲來,又被一層層守在隊列外圍的騎兵和思齊等親衛(wèi)騎兵斬殺,「離郡輕騎的速度還是慢了下來?!?
他抬頭看天,仿佛回應(yīng)他的話語,就見天上一朵朵火焰如同末日流星雨一般墜落下來,砸在離郡輕騎前方的獸潮之中,炎浪炸開,將沾著邊的野獸都燒成焦炭,卻又如同落入大海一般,嗤啦啦得迅速熄滅,給離郡輕騎前方清理出一條焦黑的快速走廊。
接著,便是一條璀璨得似乎生了靈智的湛藍天河從天空劃落,又似是天人手中的神鞭甩尾,輕輕巧巧的在大地之上一觸而回,便在那焦黑走廊之后,又為離郡輕騎續(xù)上了一條百余丈的,恐怕也要轉(zhuǎn)瞬即逝的空白走廊。
千雪將看向四周的視線收回,看向洛川傳音問道,「方才望川劍修傳信回來的,是什么消息?」
洛川回道,「伏波江支流那邊的那一支獸潮,沒有繼續(xù)北上東進,而是掉頭向南殺過來了。」
千雪目光一凝,「若如此,則南面的那兩支亦有可能向戰(zhàn)場這邊圍攏而來,一旦我們被眼前的兩支獸潮黏住,恐怕就要陷入泥沼!」
洛川卻搖了搖頭,「我等大軍精銳列陣在此,各軍彼此相隔不遠不近,是可進可退亦可守的陣勢,原本便是被五支獸潮包圍了,短期內(nèi)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再加上未名城已在近前,說不得還可以尋得個機會再圖防守反擊,可趙叔叔那邊卻偏偏決定各軍加速前沖,如此一來必會將我大軍陣列之中真正的弱點暴露在妖夷面前,所以那三支獸潮所指的,恐怕并非此處戰(zhàn)場,而是......」
「運糧隊伍!」千雪眼神冰寒,回頭去望,可此時離郡輕騎已經(jīng)切入到獸潮深處,哪里還能看得更遠,「這樣便是將戰(zhàn)場主動權(quán)交到南夷手上了啊......」
「卻也未必,」洛川的聲音仍是平靜,不似身在戰(zhàn)場的狀態(tài),「你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統(tǒng)御全局又深諳兵事的趙叔叔不可能想不明白,我雖還不清楚他的想法布局,卻大概能夠猜到他的意圖,他是以那運糧隊伍為明餌,讓南夷背后那個人,做一個選擇,一個是否要動用獸潮主力,在這未名城外與我大軍決一死戰(zhàn)的選擇!」
千雪神情沉重,「我大軍連續(xù)多日快速行軍,已算是疲敝之師,而妖夷獸潮卻是盤踞在此以逸待勞,若那南夷首腦真的決定就此一搏,我們未見得就一定能占了好處,若是尚未抵達未名城便首戰(zhàn)失利,則且不論損失,對軍心士氣的打擊也是難以承受之重,更何況那運糧隊伍一旦折損嚴(yán)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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