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九章 永遠(yuǎn)有我(1/2)
離城以南的官道之上,離郡輕騎靜默如鋼鐵城墻。
官道兩側(cè)的士子、武人和商賈小販都只在旁觀這一場似乎有些奇異的小事。
被洛川點了名的黑臉漢子一甩身掙脫開身邊眾人的拉扯,沖著洛川大咧咧拱了拱手便道,“太守大人,那離軍百將盡是胡說,我等確非離郡百姓,是聽聞離郡文武舉事特來一試的外地武人沒錯,可要說我們惡意滋事那就是天大的冤枉,今日我等本就是在這城南之地交流切磋,想著不日便是大考看能做些什么準(zhǔn)備,不料這些官家子弟徑直沖著文長兄便來了,說要替什么人教訓(xùn)他,我是不知道離郡這邊什么規(guī)矩,但在我們武州,身為武人以多欺少便是可恥,我等與文長兄源于四海既有緣結(jié)識于離郡,自要為其打抱不平,這才與他們打了起來。”
他斜了眼那跪地不起的百將頗有些不屑的道,“至于說如何與這些離軍打起來,誰讓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我們回去?自家實力又不濟事,打輸了還好意思告狀,哼......拉我作甚!”
那黑臉漢子擺了擺胳膊將拉扯他的幾人甩開,一臉的無所謂。
洛川似乎也全無所謂,只是看了眼黑臉漢子身邊一個從始至終沉默無言的中年漢子,將目光移向那群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只見他尚未問話,便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上前一步恭敬行禮道,“太守大人,此事與身后眾人無關(guān),太守大人若要責(zé)罰便罰我一人。”
洛川一笑,問道,“你叫什么?”
那年輕人一頓,而后將腰彎得更深,“回稟太守大人,不才閆冰玉......”
“哦?”洛川又問,“可是閆鐵鷹的閆?”
那人深呼吸一口氣后道,“正是。”
“好,”洛川笑容依舊,聲音之中卻有了幾分怒意,“既是姓了閆鐵鷹的閆,怎得做事如此粗糙,區(qū)區(qū)幾個外地來的平民武人,無聲無息的殺了也就是了,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得這般難堪?!”
那年輕人聞言一怔,四下里仍舊聽著看著這邊動靜的人們卻一剎那如同墜入冰窟一般,只覺得渾身上下陰寒之氣狂涌,尤其在看到那一支不動如山的強軍之后,更是止不住的驚恐,生怕下一刻這一支大軍便會化身死神,將所有聽聞這一句話的人們盡數(shù)坑殺于此。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們才忽的想起,眼前的年輕人哪里會像看起來那樣溫和簡單?!
就是這個人,坐擁三十余萬精銳悍卒,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將安陵嚴(yán)氏打得從諸侯大姓之中除名,永昌北地盡數(shù)易主仍要遣使求和,更不必說益城之下一戰(zhàn)將南夷打得潰敗而逃!!
這樣的人什么都可能缺,卻獨獨不可能缺了殺氣......!!!
那年輕人氣勢為之奪,不由得跪在地上,卻仍舊低頭飛快道,“太守府宮曾有明令,凡中洲而至離郡參加文武舉之人皆以離人百姓待之,我與那呂文長之間的私怨不過是百姓之間的些許矛盾,怎可......況且祖父曾說文武舉一事于離郡而言關(guān)乎重大,他們既是參加文武舉的考生,我們便應(yīng)保其......性命無虞......”
洛川不置可否,一時間讓這一片天地都為之凝結(jié)。
好一會兒,他才忽的一笑道,“閆冰玉,這幾句話說得才像是閆鐵鷹的子孫應(yīng)有的樣子,”他看向四方朗聲道,“我離郡要開文武舉,開大鼎九百載未有之先河,凡我人族無論貧富貴賤,有德有才者皆可舉之,為何?!”
“因為呂祖仙逝天下不平,四夷大妖入侵中土,值此妖夷肆虐人族危難之際,若我等仍不可摒棄地域之嫌隙以人族之名共處之,不能放下文武之成見以賢者之能同敬之,則非外夷之快人族之痛?!”洛川的聲音傳遍四周,天地之間此刻只有他的聲音,他掃視四周,與所有仰望他的人平和對視,“是以,我離郡就是要開文武舉,聚天下武人以安天下,取四海賢者以治四海,有德者名之,有能者用之,有功者賞,有過者罰!”
“這一次文武舉,我們便要讓天下人看到離郡舉賢而用的決心,以及離人可容天下的雄心,”洛川右手平舉指向北方,“如今的離郡已經(jīng)走出群山閉鎖之地,北闊平原而百姓安居,南戰(zhàn)妖夷則萬妖避退,我用一個最好的離郡歡迎天下人到來,在這里建功立業(yè),在這里功成名就!但......”
他看向黑臉漢子等一眾外地武人,神情肅穆,“但首先,天下人也當(dāng)敬我,敬我離郡的規(guī)矩。”
那黑臉漢子被洛川盯得脊背發(fā)涼,臉上盡是驚慌之色,只是一時間再不敢開口。
“我離郡有三十余萬士卒精銳,他們?yōu)槲冶M忠,我便為他們做主,你等若有冤屈去了司律府衙堂上盡管明言,誰若敢做那冤假錯案冤枉了你們,自有我離郡律法砍他的腦袋,可你們敢在我離城之畔持刀拒捕蔑視離軍,”洛川面色如霜聲音冰寒,“誰給了你們的膽子?!!”
黑臉漢子一行包括那為首沉默的中年漢子一同拜倒,口稱贖罪。
“國既有法,則依法決之,該怎么處罰你們自有司律府衙的主官斷決,我在這里不予評判,但這個小黑,”洛川指著那個面色已有些白的黑臉漢子對馬車邊的高大軍候道,“這個小黑說我離軍實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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