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殊途而來同歸去 (沈予提親)(1/3)
?從京畿大牢出來后,馬車一路馳行,在威遠侯府門前停了下來。
同樣一座豪門深宅,一直歸屬于沈氏家族,可名字卻已更迭數次。
曾經的文昌侯府門庭高貴,后來的威遠將軍府與京州世家格格不入;變作威遠侯府之后,沈予又長期不在京州,便使得這座宅子冷清了下來。
再到如今,已是威遠王府了。沈予去北地赴任在即,這座府邸也即將徹底空置。
沈予撩開車簾朝門前看去,一眼瞧見幾個仆人攀爬甚高,正在撤換牌匾,將從前的“威遠侯府”匾額換成了“威遠王府”。
“他們動作倒快。”沈予薄唇噙笑。
竹影亦是探頭,附和笑道:“今日早朝之上,天授帝已正式宣了旨意,他們自然要加快動作了。”
沈予望著這一座足有百年歷史的祖宅,感慨萬千地道:“也不知下次回來是什么時候。”
“是你回京述職的時候。”出岫清淺笑回,又問:“怎么?舍不得?”
“豈會?”沈予出語再嘆:“如今我不僅重振門楣,且還光耀了門楣,父侯和大哥地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話到此處,他情不自禁握緊出岫的柔荑。事實上,從京畿大牢出來到現在,兩人交握的手始終沒有松開過。只是如今,到了暫別之時。
“這一次我可不能再擅自離京了。”沈予笑對出岫道,語中隱含不舍與遺憾:“明日早朝之上我要謝恩,還要接受封王之禮、準備北上事宜,恐怕這一個月都會異常忙碌。”
“無妨。”出岫語氣輕柔:“我在煙嵐城等你。”
沈予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自然,我會備好厚禮拐道房州,下了聘禮再去赴任。”
他望向出岫的瀲滟眸光,毫不避諱竹影和玥菀在場,繼續道:“再等我一個月,這次我絕不會出岔子了。”
“這話你別說得太早。”出岫故作矯情地刺激他:“還是先過了母親那關再說罷。”
聽聞此言,沈予笑而不語,又別具深意地看了竹影一眼。兩個男人相視而笑,皆沒有捅破太夫人的話。
須臾,沈予才露出頗為自信的俊笑,對出岫回道:“你放心,太夫人早已將你視為女兒,我便是她半個兒子,她見了我歡喜還來不及!”
千言萬語,訴不完彼此的衷腸,可還是免不了暫時分離。出岫雖已公然表明要陪沈予赴死,然到底只是小范圍知情,如今沈予既然封王,正值萬眾矚目之際,她自然不能留宿威遠王府。
今時不同往日,兩情相許,自然也不急于一時了。
沈予松開握住出岫的那只手,萬般難舍地問道:“你何時啟程回煙嵐城?”
“明日罷,我想早些回去。竹影說怡然生了個男孩兒。”說出這句話時,出岫面上掩藏不住欣慰之意。
“一轉眼承兒都為人父了,我這個做叔叔的比他還滯后。”沈予毫不遮掩戲謔之意,流露三分英挺的壞笑。
出岫聞言大為赧然,忍不住偷偷去看竹影和玥菀,兩人一個裝作沒聽見,另一個掩面嬌笑。
出岫見狀更是羞惱不已,美眸剜了沈予一眼,抿唇佯怒。沈予果然連連告饒,這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車。
“王爺對您可真是好。”沈予一下車,玥菀便口無遮攔地調侃道。
出岫也毫不示弱,反問她:“恨嫁了?是時候給你找個婆家了。”
“不,不!”玥菀立刻搖頭擺手,慌忙道:“我還打算跟您去北地呢!”
“那也行,北地將領豪邁豁達,性子與你更加匹配,讓你師兄好好替你物色一個。”玥菀既認了屈神醫做義父,沈予自然是她的師兄。
兩個女子又互相調侃一陣,竹影聽得越發尷尬,索性代替車夫履職,坐到了車前的駕板上。三人回到流云山莊歇息一晚,翌日,便啟程返回煙嵐城。
*****
就在出岫返程的當天,沈予入朝受封,正式成為大凌王朝開國以來的第一位異姓王侯,且還是罪臣之后。
從沈小侯爺一路走到威遠王,他真正體會到了何為“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他落難時,愿意替他奔走斡旋之人寥寥可數,除了誠王聶沛瀟之外,便要屬靖義王和一眾北地將領,而朝內大臣皆避之不及。
可如今他平反封王,這些趨炎附勢之人又紛紛攜禮來賀,反倒是當時替他奔走的一眾,不見人影。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沈予歷經幾番大起大落,終于看透此事,便對一切前來示好之人一概謝客。左右他即將遠赴北地,也不必維系仕途上這些繁復的關系了。
此外,他特意去了一趟靖義王府道謝,又給孟輝送了厚禮。在這之后,沈予便開始著手準備赴任事宜,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擬定聘禮單子,前往云府提親。
時日過得極快,一轉眼便到了六月,距離天授帝所要求的“限期一月之內啟程赴任”,只剩下四五天功夫了。而沈予終于將一切都準備就緒,也正如他所言,為了迎娶出岫,他算是“傾家蕩產”了。
臨行時,他只帶了幾件最為貴重的聘禮,而余下的大件箱籠,則由威遠王府的管家隨后差人送去。沈予捏著聘禮單子,帶著一眾北地將領,拐道房州提親。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