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為誰風雨立中宵(六) 為陛下加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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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淡心懊喪后悔的模樣,出岫又好氣、又好笑:“你也知道你的小命險些就丟了?昨夜你可真大膽,竟敢三番兩次頂撞他。你不知道天授帝素來喜怒無常嗎?”
淡心仍然不肯將臉從枕頭里抬起來,只一徑用小拳頭捶床,懨懨地再道:“奴婢這不是為沈將軍打抱不平么!他在姜地拼死拼活征戰平亂,打了勝仗不僅沒有封賞,反而還要遭受責罰……恰好皇帝自己說話前后矛盾,奴婢忍了一個晚上,實在是憋不住了。”
淡心終于抬起頭來,冷哼一聲頗為不忿地道:“在摘星樓里奴婢就看不慣他,只是沒想到他這么冷血無情,沈將軍都要墜樓了,他也不肯下令救人!即便沈將軍曾擅自離京,那也不至于如此小題大做罷?又不是帶兵造反了!”
淡心話到此處,出岫也想起來這件事。昨晚天授帝曾說沈予是“功過相抵”,也提到他曾經“擅自離京”……可沈予為何要擅自離京?他再不懂軍法也該知道,帶兵之人最忌諱不聽帝王調遣。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也難怪以天授帝的脾氣會大發雷霆。
等等,聽淡心這口氣……出岫猛然發覺,淡心似乎是知道一些內情,否則也不會說出“小題大做”這四個字來。想到此處,出岫有些疑惑地問道:“淡心,你是不是知道沈予擅自離京的內情?這事我為何沒有聽說?”
淡心一怔,抬頭再看出岫:“咦?夫人您還不知道嗎?奴婢以為經過昨晚這么一鬧,沈將軍必定都告訴你了。”
出岫卻忍不住掩面而笑:“從前聽慣你稱呼他為‘小侯爺’,如今聽你再稱‘沈將軍’,我還真有些不大習慣。”
淡心自己也“噗”地笑出來:“再過不久,又要改口稱他為‘大侯爺’了。”
主仆二人皆是嬌笑出聲,被這茬一打斷,出岫緩了緩心思,接著再問:“那你不妨跟我說說,‘大侯爺’他為何要擅自離京,這又是何時發生的事兒?”
淡心認為出岫早晚都要知道,便如實回道:“其實是……”
剛說出這三個字,但聽一陣敲門聲響起,沈予的聲音隔著屋門和屏風傳入兩人耳中:“淡心,是我。”他特意沒喚出岫的名字。
淡心面上閃過一絲赧然,即便燭光黯淡也掩蓋不住。她想起昨夜自己裸著脊背被沈予醫治上藥,羞得又重新將臉埋在枕頭里,再次捶床道:“夫人您和他去外邊兒說話,別讓他進來。”
出岫哭笑不得:“你害臊什么?他是醫者。”
淡心將臉埋得更深,悶聲道:“奴婢能把焦大夫當成醫者,但和他太熟了,奴婢做不到……”
出岫怕淡心悶得窒息,連忙輕拍她的香肩:“好,好,我不讓他進來。大小姐趕緊把頭抬起來罷,可別悶死在枕頭里了。”
淡心勉強抬起右手手腕,沖著出岫擺擺手,沒再說話。
出岫見狀也不勉強,知她難過心理這一關,便從榻上起身,道:“那我出去了,還讓婢女進來陪你,你好生養著。”
“夫人也不必回來了,我打算睡了。”淡心緩緩抬頭喘口氣,重新將頭側放在枕頭上。
出岫笑著點頭,打開房門出去,將照顧淡心的婢女重新喚了進來。
沈予一直等在屋外。他見出岫出來時面帶笑意,全沒了方才與子涵糾纏時的不悅,這才放心下來,問道:“何事笑得這么厲害?”
出岫抿唇,只笑不語。
沈予看了一眼重新關上的屋門,道:“那我進去問問淡心。”
“別!別!”出岫立刻抬手阻止他,刻意放低聲音:“淡心她不敢見你。”
“不敢見我?”沈予反應過來,頗為無奈:“我是醫者,她害臊什么?”
“淡心說她跟你太熟了,沒法將你當成醫者。”出岫將原話轉述,又想起方才淡心悶頭捶床的模樣,忍不住抿唇再笑。
見出岫心情愉悅,沈予自然也甚為開懷,方才被子涵糾纏指責的無奈也盡數拋在腦后。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她一雙柔荑,感受到掌心里的絲絲涼意,遂關切問道:“手心這么涼?”
出岫使勁抽手,奈何卻被沈予握得太緊。她轉而向隱在暗處的竹影求救,豈料后者偏不將目光往這邊看,仿佛是刻意忽略似的。
再想起昨夜聶沛瀟抬手欲為自己拭淚時,竹影是如何阻止他的,出岫也不禁在心中暗道,這兩人所得到的待遇真是天差地別。如今看來,竹影、淡心竟都是向著沈予。
出岫見竹影“見死不救”,只得抬眸再看沈予,薄斥道:“快把手松開。”
沈予不為所動,仍舊蹙眉詢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怎么手心冰涼?是凍著了?”
出岫搖頭:“沒有,我很好。”
沈予便側首看向隱在暗處的竹影:“帶披風了沒?”
竹影立刻會意:“馬車里常年備著,我這就去取。”
“不必!”出岫連忙出聲阻止,然而這話說出口的同時,竹影已抬步走到回旋樓梯,匆匆下樓而去。
沈予面上浮起一絲得逞的壞笑,原本握住出岫的雙手松開一只,改為很自然地環在她腰上,使勁將她往自己懷里送。
出岫僵直了身子無聲抗拒,生怕自己掙扎起來會驚擾到屋內的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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