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以彼之道還彼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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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廂沈予去了云府,這邊廂出岫也和聶沛瀟來到房州大牢。昨日明氏兄妹一番折騰,傷在出岫身,疼在誠王心,因而今日一大早,他便親自來到云府接出岫,也不說去哪兒,一徑賣著關子。
馬車在路上足足行了兩個時辰,一直到了煙嵐城南郊,那座傳說中森冷恐怖的大牢映入眼簾,出岫才知道聶沛瀟把自己帶到了什么地方。四下望了望,其實這是一處風景很好的勝地,山水俱全,郁郁蔥蔥,正是踏青出游的好去處。
可房州大牢建在此地,又派了重兵層層把守,閑人不得靠近,因此,這有山有水的好地方便成了軍事重地,漸漸荒蕪了。
出岫有些不解,為何當初慕王要把房州大牢建在這么美的地方?不過慕王的心思向來非比尋常,他選址在此也必定有因。但這里是關押重犯之地,聶沛瀟為何要帶自己前來?出岫心中如是想著,便問道:“殿下帶我來此做什么?”
“替你出氣啊!”聶沛瀟翻身下馬道:“走!去看看他們兩兄妹如何了。”
原來聶沛瀟將明氏兄妹關押在此了,這未免有些小題大做……出岫哭笑不得:“您這是何必。”
“怎么?明瓔從前欺負你也就罷了,如今你是出岫夫人,她還敢公然在云府動手。這等驕縱惡毒的女子,難道不該教訓教訓?”聶沛瀟冷哼一聲:“還有明璋,我老早就看不慣了。”
出岫仍是站著不動,躊躇片刻道:“殿下,咱們還是回去罷。”
聶沛瀟見她一副閑事不惹的模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怕什么?萬事有我擔待著。就算今日把她整死了,也不是你的責任。”
出岫聞言一驚:“您對明氏兄妹用刑了?”
“用刑?倒還不至于。”聶沛瀟薄唇如削,笑道:“我只是讓他們看了看別人受刑。”
“別人受刑?什么刑?”出岫下意識地再問。
這一次,聶沛瀟卻沒有回話,隱晦地道:“你不需知道。”說著他又作勢推了出岫一把:“走罷,都到門口了怎能不進去?”
出岫被聶沛瀟輕推著背部,被動地往前趔趄了兩步。暮春時節衣衫單薄,她能感到背心正中有一只溫熱的手掌覆在其上,而那種感覺令她渾身不舒服。
出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向后閃身避開聶沛瀟的手,道:“我自己走。”
聶沛瀟也明白她在躲避什么,順勢收手背負身后,頷首笑道:“好,不過里頭有點兒冷。”
出岫沒再說話,其實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外人都以為她殺伐決斷,可她何時親自來過這種地方?尤其是想起這座大牢乃慕王主持修建,曾以種種駭人聽聞的刑具而聞名天下……
想到此處,出岫不禁打了個冷顫,心中也添了幾分膽怯。
“別怕。”聶沛瀟見她神色猶豫,知她所想,又道:“這條路很安全,沒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外頭的傳言也不盡可信。”
出岫仍舊不大情愿,站定回道:“殿下,算了罷。昨日是我自己疏忽,才被明瓔所傷……太夫人也責罰過我,說我半年不掌庶務,人都變得大意了。”
聽聞此言,聶沛瀟卻忽然沉了臉色。他認為出岫是個考慮周全的人,為何昨日會疏忽大意,身邊連個下人都不帶,獨自去見明氏兄妹?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昨夜專程派馮飛去查了查云府的近況,這才得到一個消息——昨日一早,出岫去看沈予入城了。
這個消息實在微妙,聶沛瀟有理由相信,出岫昨日的失常和沈予回城有關。但這兩者之間到底是什么關聯,他暫時還想不到,或者說,他不愿去進一步深想。
沈予和出岫能互相影響著彼此,這個認知令他心底一沉。聶沛瀟強迫自己揮退這些思緒,對出岫笑道:“既來之則安之,這么拖著也不是個辦法,今日一并了斷不好嗎?”
一并了斷?出岫斟酌片刻,想起自己與明瓔的恩恩怨怨,這才點了點頭,跟著聶沛瀟邁進房州大牢。
幽森、陰冷、潮濕、不見天日……這是出岫走入牢中的第一印象。一條望不見盡頭的甬道,周遭全靠火把照明,有一種如入陰曹地府的錯覺。撲面而來的氣息帶著些微腥氣,也許是……血腥氣。
出岫原本以為會聽到許多人的慘叫聲,不過好在周圍還算安靜,甚至是安靜得近乎詭異。耳中聽著聶沛瀟的腳步聲,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退怯了,唯有硬著頭皮往里走。越走越深,越走越冷,越走越黑,越走越詭異……
出岫的心跳越發快起來,竟覺得自己是在通往十八層地獄……她不自覺地收緊雙手,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全然相信聶沛瀟。
這里的時間當真難捱。終于,也不知走了多久,聶沛瀟停在了一座牢門前。這座牢門猶如密室一樣,看不見里頭半分情況。“打開罷。”聶沛瀟對獄卒命道。
獄卒領命,在墻上的機關處拍了幾下,出岫便聽聞一陣“嗡嗡嗡”的聲音響起,低沉有力,就連腳下的地磚都產生了震感。緊接著,面前這座嚴嚴實實的牢門緩緩朝上升起,露出里頭的全貌——是用一根根生鐵鑄成的牢房,而每根鐵柱之間的距離,僅僅夠五六歲的小兒伸出一只手臂。
聽到外層牢門開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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