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水落難見真石出(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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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英,你生養的一雙好兒女!”太夫人只這一句話,已將云起和云想容定了罪。旁的不說,單單只混淆嫡支血脈這一條,已是罪無可赦。更何況,按照方才玥菀所言,兩人還意圖謀奪世子之位乃至離信侯爵位。
事已至此,即便云起在場,只怕不承認也不行了。
然而灼顏卻還想要做最后一搏,茍延殘喘著道:“不!太夫人!奴婢這一胎是侯爺的!侯爺是寵幸過我的!我與二爺是……是二爺強迫我的!但我肚里的孩子,千真萬確是侯爺的子嗣無疑!”
“呵”的冷笑聲傳來,太夫人哪里還能相信:“若是沒有今日這一出,我尚且還能信你三分。可侯爺生前對你家小姐如何,又對出岫如何,咱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又豈會恩寵你這個賤婢!”
“你若當真服侍過侯爺,我來問你,侯爺右臂上有顆米粒大小的朱砂紅痣,乃是云氏嫡系遺傳,你可知長在何處?”太夫人開口問道,末了又加上一句:“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做回答。”
“右臂……朱砂紅痣……”灼顏支吾半晌,才心虛地道:“奴婢夜里瞧不清明。”
太夫人冷嘆一聲:“事到如今,你還要做垂死掙扎!”
灼顏聞言死死咬唇,臉色刷白。
“太夫人,我有一計。”但聽沈予忽然出聲,狀若輕描淡寫地道:“既然灼顏不肯承認,您就讓她將孩子生下來,家師屈方乃當世神醫,滴血驗親的法子也熟悉得很。您是挽之的親生母親,與挽之血脈相連,只要您一滴血,便能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您的親孫兒。”
沈予邊說邊看向灼顏,目光犀利而又帶著憐憫,似要旁觀她遭受最慘痛的下場:“若這孩子是挽之的親骨肉,太夫人您就將孩子抱給出岫撫養,再以通奸之罪將二爺和灼顏浸豬籠;若這孩子不是挽之的骨肉……混淆離信侯嫡系血脈之罪,只怕浸豬籠都是死得便宜,非得經過一番剝皮噬骨的酷刑,教他二人千刀萬剮生不如死!”
“啊”的一聲尖叫響起,灼顏已驚恐地捂住口鼻,似被沈予說的可怖刑罰手段所懾,低頭在刑堂中嘔吐起來。腌臜的嘔聲一陣接著一陣,地上被吐了一片污物,皆是灼顏今早在榮錦堂用的早膳。
太夫人一臉嫌惡之色,又悔又恨,帶著細紋的眼角再次溢出精光:“虧得出岫昨日還特意來榮錦堂請命,今早要帶你來用早膳,順勢拜見各房……卻原來是引狼入室!”
太夫人再看一眼沈予,才對灼顏道:“就照小侯爺說得辦,再留你幾個月性命。待這孩子生出來滴血認親,你的罪行再一并定奪。灼顏,你要想好了,你是有身子的人,無論這一胎是侯爺的,還是老二的,都是我云氏子嗣。如若你今日肯說實話,我興許看在孩子的份兒上,能饒你一命。”
“太夫人饒命!太夫人饒命!”灼顏已被方才沈予那個滴血認親的說法嚇破了膽,也顧不得滿地污物,跪在地上蹭了幾下,連連磕頭請罪:“奴婢認罪!奴婢認罪!還望太夫人看在奴婢腹中孩兒的份兒上,饒奴婢一命!”
“你終于肯認了。”太夫人冷冷嘆道:“如此說來,嫣然的性命也是你害的?”
灼顏哪里還有力氣分辨,無力地點了點頭:“但今日出岫夫人滑胎之事,的確與奴婢無關!”
“不要轉移說辭,我是問你嫣然的性命!”太夫人冷冷呵斥。
灼顏已然哭得涕淚交加,也不知是悔悟還是絕望,如實道:“去年底,奴婢無意中與二爺相識,后來……有了私情。二爺說侯爺身子骨不好,活不長久,不如將計就計,讓我懷上二爺的孩子,再主動勾引侯爺,屆時便聲稱腹中骨肉是侯爺子嗣,如此便可名正言順養在嫡支,往后再想法子讓孩子做世子。”
“我看太夫人您風光無限,便也異想天開,想著只要有二爺襄助,也許我的孩子當真能瞞天過海,做上世子,我就能成為正正經經的主子……豈料小姐卻忽然懷有身孕,我與二爺措手不及,便意欲合謀讓小姐落胎……”
“是以你故意將嫣然騙到僻靜處,推她落了水?”太夫人厲聲質問。
此刻灼顏已哭得岔了氣兒,聞言搖了半晌頭,才道:“不,不是。我與二爺原本是計劃讓小姐落胎,可計謀尚未實施,小姐卻主動約二爺出來見面……她知道二爺一直對出岫心存覬覦,但三番五次沒能得手,便與二爺約定,由她出面制造時機,讓二爺毀了出岫的清白。”
灼顏一面順氣兒,一面哭著續道:“小姐心里恨極了出岫,總覺得侯爺心里有她,便想出這個計策,要讓二爺占了出岫的身子,再以兄弟相爭的禍水之名,提請太夫人發落出岫……”
“約見二爺那天,小姐特意撇下仆從出門,只帶了我一個,半道還以身子著涼為由,將我支開去取披風……但我早聽二爺提過他們要約在靜園見面,便佯作不知回了知言軒,待取完披風再去找小姐時……二爺已將她推入水中。”
“賤婢!事到如今,你還想將錯誤都推到二爺頭上!焉知不是你謀害了自己的主子,再嫁禍于人!”花舞英撫著額頭,氣急敗壞地指責,沖動著要上前去扇她巴掌。
灼顏畏懼地看了花舞英一眼,哭著道:“事到如今,我還騙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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