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2/2)
,聽我說完。”錯過了這次機(jī)會,沈予不知自己還要再等多久:“我在那紙婚書上簽下媒證之名時,已是想明白了。你要替他報仇就去報,但我希望你有困難時,不要拒絕我的幫助……”
“晗初,別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廢人。”說著說著,沈予已然雙目赤紅,極力忍耐著某種洶涌襲來的情緒:“你若累了,不妨回首看看,身后還有我。”
這話一出,出岫立刻轉(zhuǎn)過身子背對沈予,不愿讓她瞧見自己落淚。可那微微聳動的雙肩又如何能瞞得住?沈予繞到她面前,語中有些欣慰之意:“晗初,你為我哭了?”
他緩緩伸手,似要接住那潸然明珠,見出岫又要閃躲,連忙握住她一只手臂,喑啞著道:“別哭,你肩傷未愈,會牽扯到傷口。”
出岫只一徑抽噎著,不愿再說下去:“小侯爺請回罷,咱們獨(dú)處時間久了,容易招惹話柄。”
氣氛在這一刻凝滯起來,沈予沉默片刻,繼而長嘆:“無論你這次說什么,也休想趕我走了。你方才不是問我這些日子去哪兒了?我在看園子……”
他堅(jiān)定的話語充斥著她的雙耳,似要將她緩緩包圍:“我已向父侯修書相告……從此以后,我將長住煙嵐城。”
長住煙嵐城!一剎那,出岫震驚得忘了哭泣,抬起一雙淚眸,亟亟問道:“文昌侯怎會允許?”
“怎不允許?挽之留下云府寡母寡妻和偌大家業(yè),我對父侯說我要留下照拂。”沈予面有悔色,又是一聲苦笑:“因?yàn)橥熘耐燃玻牟罡妨嗽剖咸齑蟮娜饲椋@也是我應(yīng)盡的責(zé)任,父侯不會不允。”
此時出岫已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她抬手拭去眼中淚痕,正欲再勸,沈予又是續(xù)道:“我想過了,如今你是離信侯遺孀,我長久住在云府于你名聲有毀……故而我在外頭買了個園子,距此只有兩個街口,也方便照應(yīng)。”
“小侯爺……”出岫唯有哽咽著,也不知是感動于沈予的這份情,還是愧疚于自己的無以為報,她只得別過臉去,無力地?fù)u頭。
“我說過,我不勉強(qiáng),但你也別拒絕,讓我等著好了。就算為了挽之,我也不能輕易走,更何況此處有你。”沈予忽然笑了,笑得有幾分風(fēng)流與無賴,仿佛又變回了那個流連風(fēng)月的沈小侯爺:“別勸我回京州,你也勸不動。”
事到如今,出岫也明白難以改變他的心意:“太夫人知道嗎?”
“知道。”沈予痛快地回答:“我已向她報備了,待我買的園子收拾利索便搬出去。在這之前,還要在云府暫住一個月。”
“太夫人……沒問你為何留下?”
“她沒問,也不需要問。”沈予仍舊笑著,好似有掩藏不住的悲傷:“以她老人家的精明,怎會瞧不出來?”
沈予想了想,又調(diào)侃著補(bǔ)充:“我覺得,太夫人也希望我留下,也許……有個能信得過的男人,她心里也踏實(shí)些,更何況我醫(yī)術(shù)不錯。”
不可否認(rèn),沈予這人雖性子別扭,可要逗弄起人來,尤其是女人,也有幾分本事。出岫被他調(diào)侃太夫人的這一句逗出了笑,面上又是淚痕又是笑靨,反倒有種說不清的風(fēng)情。
沈予癡癡地看著,似入了神一般:“晗初……”
這一個稱呼,令出岫的笑意漸漸沉斂下去:“晗初已死,小侯爺,您還是喚我出岫罷。”
“不,我該喚你‘出岫夫人’。”沈予還打算說些什么,眼風(fēng)卻掃見淡心的身影。
“夫人,大小姐來了。”淡心匆匆稟道,她是故意來打斷兩人的交談,只怕云想容會誤解出岫與沈予的關(guān)系。
云想容怎會來了?出岫有些疑惑,她自問與這位云府大小姐從無交集,可既然人已經(jīng)來了,她也不能不見。
出岫與沈予對望一眼,后者察覺應(yīng)當(dāng)避嫌,便道:“我先走了,你將眼淚擦擦,若她問起來……”沈予原本想為出岫的淚水找個說辭,可轉(zhuǎn)念一想,云辭亡故不久,她思念亡夫,旁人不問也知。
而此時出岫已顧不上再說話,連忙接過淡心手中的帕子擦拭淚水。沈予見狀不再多言,轉(zhuǎn)身朝待客廳外走。一只腳剛出了門,迎面瞧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娉婷而來,容貌清妍,眉眼別致,不想也知,這必然是云辭的庶妹,云府大小姐云想容。更何況,她身后還跟著個丫鬟。
沈予斟酌著是否要招呼她一聲,又想起彼此不曾認(rèn)識,且男女有別,便棄了這念頭。
豈料,云想容反而款款走至他面前,臉色緋紅盈盈禮道:“想容見過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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