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疑云密布暗推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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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
知言軒垂花拱門旁,站了兩個女子。一人素白衣裙,不施粉黛,似在服喪期內,正是出岫;一人做丫鬟裝扮,亦著白衣白裙,乃是淡心。
自那一紙婚書生效的當日,淡心便被太夫人一聲命令,調來服侍出岫。而這也恰是她本人之意,更是為了云辭臨終前的殷殷囑咐。
如今看到出岫被扶正,再無人比淡心更覺得悲喜交織。悲的是出岫這花一般的女子,余下半生將在寡居中度過;喜的是主子與出岫這段姻緣,終于有了個看似圓滿的結果。
此刻,淡心見出岫一直抬眸望著“知言軒”這三個大字,不禁小心翼翼地問:“夫人,要不咱們奏請?zhí)蛉耍瑢⑦@園子的名字改了罷?”
聽聞“夫人”這稱呼,出岫仍有些不自在,她低眉回神看向淡心,淺淺笑道:“這名字不錯,為何要改?我總看這三個字,因為這是侯爺?shù)墓P跡。”
雖然出岫不知為何云辭當初會將這園子命名為“知言軒”,也不知這名字與夏嫣然到底有幾分干系,可,如今在她心中,這名字也是她與云辭的相識見證。
她初與他相識,正值失聲。但有時她只一個神情、一個動作,他便能明了其意,知她想言之事。這亦是“知言”二字的真諦。
而如今,她已經(jīng)以“離信侯遺孀”的身份,住進了這座知言軒。
“夫人,咱們走罷,莫教太夫人等急了。”淡心適時開口催促,只怕太夫人傳喚過久還不見人,會對出岫不滿。
出岫聞言輕輕點頭,快步出了知言軒朝榮錦堂走去。一路之上,遇見不少仆從侍婢,紛紛向她俯身行禮,畢恭畢敬地喚她一聲“夫人”。
就在昨日,云氏各支及離信侯府上下,一并拜見了她,太夫人也做主將她的名字寫入族譜,算是正式承認了她作為云辭遺孀的身份。許多人昨日與她初見,一剎那都是恍然的神色,但出岫不知,眾人的恍然是因為她長得像夏嫣然?還是因為她的容貌足以令堂堂離信侯動心?
更甚,昨日夏嫣然的娘家父母也匆匆趕來,兩位老人瞧見出岫,幾乎都痛哭失聲,以為是愛女死而復生。夏老爺公然承認云辭曾請求夏家收她做義女,也算堵住了一些質疑者之口。
然而,出岫也委婉拒絕了夏老爺收她做義女的要求,她只想以出岫的身份做好云辭的遺孀,并不需要沾夏家的光,更怕自己一旦做了這明處的餌,若有朝一日與夏嫣然變成同一個下場,便讓二老再次體會失去女兒的痛苦。
幸而,對于這番婉拒,夏家很是體諒,夏老爺老淚縱橫之余,也未再勉強,更在聽說她懷孕之際很是安慰,囑咐她要彌補夏嫣然的遺憾,為云辭留下后嗣。
出岫不知太夫人到底是如何安撫夏家的,不過如今看來,夏老爺是信了那套說辭——夏嫣然失足溺水而亡。
……
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眼見榮錦堂近在眼前,出岫才嘆了口氣,緩緩收回思緒邁步入內。這一次,太夫人是在內廳等候。她終于有資格名正言順地進了榮錦堂內園,只是,這換取的代價實在太過慘痛。
“見過太夫人。”明知自己是餌,便也有那份自知之明,出岫并不稱呼太夫人為“母親”。
今日太夫人仍是一身素服,見她恭謹有禮,便屏退左右留她單獨說話:“屋子里就咱們兩人,我也不避諱,這幾日你表現(xiàn)得很好,尤其那日在前廳,眾人的質疑你都能沉穩(wěn)應對,令我很是意外。”
出岫只低眉垂眸,并不接話。
太夫人見狀,又道:“那日你未與我商量,便忽然假孕出現(xiàn)。我問你,這事你要如何收場?又從哪里抱個孩子過來?”
那日出岫不過是為了能一擊即中,令云氏族人承認她,因而才亟亟用了懷孕當借口,也是自信有沈予這位神醫(yī)弟子作保,不會有人產生懷疑。可如今要如何收場?
她這幾天想了很多,便也如實道出自己所想:“暗中謀害兩任侯爺之人,無非是看中了離信侯之位。我假孕在身,必定會引起幕后之人再次行動,只要我故意留下破綻,大約是能引他們上鉤。”
“你說得不對。”太夫人立刻出語指點:“對方既能潛藏二十年不動聲色,又能在不知不覺中給老侯爺和辭兒下毒,必也是個狠角色。若故意漏出破綻給他(她),反而令人起疑……你該嚴加防范,而且,防范得越嚴密,幕后之人便越覺得棘手,行動時也更容易露出馬腳。”
不愧是謝太夫人,的確深謀遠慮,手段高超。出岫頷首回道:“出岫受教。”
太夫人點點頭,又問:“如若幕后之人十分沉得住氣,一直沒有小動作,你這肚子又要如何裝下去?”
“若是能在我‘臨盆’之前查出幕后真兇,不妨便使個計策,讓我‘落胎’,順勢嫁禍給幕后之人,引他(她)現(xiàn)出原形。”出岫目光微閃,沉吟片刻又道:“若是我‘臨盆’之后仍未查出真兇,那便找個男嬰來暫時養(yǎng)著,不信他(她)不動手。”
聽聞這番話,太夫人目中劃過一絲贊許之色,面上也終是有了笑意:“若當真找個男嬰過來,你可舍得用他做餌?”
出岫猶豫片刻,才嘆道:“我會盡我所能保護那孩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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