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美人輕盟輕生死(2/3)
人與幾位姨娘都不在場,你老實說,品言之死可與你有關?”
只這一句,已令出岫的心沉入了無盡深淵。她未曾想到,方才還令暗衛在浣洗房外頭保護著她的云辭,轉瞬之間又給她安上這天大的罪名!
謀害離信侯夫人?她怎么敢當?雖不知浣洗房的荊媽媽為何要污蔑她持有那件披風,更不知為何鴛鴦匕首會出現在她房中,但,這要置她于死地的冤屈,她如何能咽得下去?
“不!夫人之死與我毫無干系。”出岫鏗鏘作答,看向云辭再道:“侯爺您難道忘了?今晚黃昏時分,您與我同在浣洗房……浣洗房與靜園相隔半個時辰的路,我又如何能去行兇?再將夫人推入荷塘之中?”事到如今,她已顧不上云辭的威名,不得已將今晚兩人私下見面之事公然道出。
“你倒算得好,找我來為你做證。”云辭冷然反駁:“我見你之時,夕陽已落。而那時品言已失蹤足足一個時辰。這期間足夠你做些動作。”
“侯爺!”出岫簡直難以相信,這便是她一向敬慕有加的謫仙之人?“僅憑一件披風、一把匕首、一份不知真假的供詞,您就要定下我的罪名?”
她倔強地與云辭對視,一在丹墀之上,一在丹墀之下,兩兩相望之時,皆從彼此目光中看到了決然與寒心。
良久,還是云辭率先垂目,冰涼著聲音道:“僅憑這些證據的確不夠將你定罪,但……闔府上下你最有動機。”
他沒有去看出岫,沉聲分析:“你曾是我的寵婢,更曾懷過孩子。是我為了與品言成婚,才逼著你將孩子拿掉,你未嘗不是懷恨在心。如今品言有了身孕,對你也多有苛待,你存心報復,騙她出去再暗中行兇,怎不可能?”
話到此處,他終于再次看她,雙目充血的同時,眼神是不容置疑的犀利,似要將她牢牢釘死在這罪名之上:“品言的小腹正中,插著匕首。若不是對她的腹中骨肉痛恨至極,何以要下此毒手?”
猶如一把未開鋒的鈍刀重重砍在出岫心頭之上,手起刀落之際,痛雖痛,卻不能輕易至死。云辭的這段定罪之語,一字一句聽在出岫耳中,已不是委屈,而是憤怒。
這便是她曾一心一意喜歡著的男人!這便是她曾以為知她懂她的男人!這是曾對她溫存有加的男人!是令她愛得卑微到骨子里的男人!
這又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竟能對曾經有過肌膚之親、山盟海誓的女子,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至此!
她可以忍受辜負、拋棄、失望、甚至鄙夷……
但,絕不包括冤屈!殺人的冤屈!
為何會如此!在自己心中,他是謫仙一樣的人物;可在他心中,自己竟是個會因嫉妒而殺人的女魔頭!
窒息之痛緩緩襲來,出岫望向云辭,還想要再為自己辯解一句,遂強忍著胸中怒意,道:“縱然我去殺人,也絕無可能用這把匕首。這一點,沈小侯爺可為我佐證。”
似她這般看重情分勝過一切的女子,尤其是在知曉了這匕首是定情之物以后,她又如何會用這般意義深刻的物件,去行兇殺人?
出岫挺直了腰身,緩緩從地上起身。今日這個罪名,無論是誰陷害于她,她絕不會承認,更不會為此下跪:“煩請侯爺傳來沈小侯爺,請他為我作證。”
“你是知道子奉今日不在府中罷?”云辭瞇起雙眼,幾乎是無比憤恨地道:“他從前是你的主子,如今又對你多有照拂,他過來必然會為你叫屈!再者我與子奉多年交情,他若開口,我怎不放你一馬?你又豈會不知,今日他去了慕王府赴宴?”
“什么!”出岫已被這句話噎得啞口無言。低眉想了想,終于有一絲了然。無論再如何辯解,這罪名自己是背定了的。行兇之人找到今日,又安排了人證物證,便是要教她百口莫辯。
但此刻,對于那個陷害自己的人,出岫卻沒有一絲怨憤。她的滿腔憤怒,盡數對準了丹墀之上高高在上的離信侯。
一年半光景,足以令她看清一個人。若說從前她是將他奉為神祗,則今日,他已從她心中跌下神壇。
一切,無可挽回。
“原來我在侯爺心中,竟是如此不堪。”出岫的目光緩緩劃過刑堂里的每一個人,云辭、鸞卿、屈方、竹影、淺韻……每一個人,都變得如此陌生、冷酷、不分是非黑白。
“出岫……”云辭適時張口,好似是斟酌半晌,才道:“正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才私下傳你來問話。趁著眼下太夫人還不知道消息,你回我一句,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出岫聞言笑了:“如今我說不是,侯爺可信?”
云辭抿唇不答,那神情分明已告訴她——他不信。
“侯爺心中不是已有了定奪?”出岫終于可以淡然開口,只因,心如死灰。
她直直地站在刑堂正中,是前所未有的鏗鏘傲然,凄厲笑道:“是我瞎了眼,看錯了人,如今這結局……我自是認了。可我沒做過的事,休想強加于我頭上。”
恍然間,她好似看到了云辭修長的手指,正緊緊握住座椅的一側扶手,似在極力克制心緒。而他的目光,看似平靜的瀚海,實則又暗藏波濤,深不可測。
出岫忽然發現自己從不懂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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