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流言暗涌惹情潮(1/2)
出岫垂眸,到底還是不愿欺騙云辭,斟酌了片刻才鼓起勇氣,喑啞著嗓子道:“侯爺,我是不潔之人,我……不配……”最后兩個字,已幾乎低不可聞。
“有什么不配?還是你嫌棄我身有殘疾?”云辭坦然地道:“我曾掙扎了許久,不愿這身體拖累你。可我也想自私這一回,我有自信能比常人更令你歡喜。就好似你從前不會說話,也能令我歡喜一樣。”
“不,不是的……”聽聞此言,出岫淚水又滑落下來,使勁搖頭:“侯爺,我……不是完璧之身……”
這話一出口,出岫再未聽到云辭的回應。長久的沉默令她漸漸止住哭泣,明明是預料到的結局,不曾想這句話說出之后,還是難以克制的失落。
出岫別過臉去,忍著傷情解釋道:“您別誤會,不是小侯爺……您……不認識他……”
話到此處,她已再難繼續說下去,終于肯看向那一張恍若天人的面容,懇求道:“請您給我留一丁點兒尊嚴,也請您……別再說了……”
云辭直面出岫的閃躲,半晌,才鄭重接了話:“許是我平素的性子太溫和,你還不知道,我認定的事情從不會輕易更改。”
他邊說邊執起出岫的雙手,想要給她以現世安穩:“緣起緣滅,都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我該感謝那個人,若沒有他,如何能讓你遇到我?”
“若要遺憾與自責,也不該是你。是我沒能早些遇上你,好在如今也不算太遲,是不是?”他耐心開解,言語猶如四月春風,和煦溫暖。
天下女子,任是誰面對著一番深情表白,想來也不會無動于衷。何況早在出岫失聲之時,這份前緣已定。她又哭了,只是這一次,落下的是欣喜的淚水,不比從前。
“‘俠士勿輕結,美人勿輕盟,恐其輕為我死也。’出岫,這道理我明白。”
纏綿的耳語也可以鏗鏘有力,天地都在這一刻被震懾得靜止。兩個緊緊相擁的人,終于等到了屬于彼此的命中注定。
縱使風華筆墨,難以書盡,這剎那天光。
出岫再次回到離信侯府,已是四日之后。這四日當中,云辭一直陪伴她,悉心照料,府中事務皆是快馬送至別院,呈給云辭定奪。
出岫曾為此勸過云辭數次,只怕會引起太夫人及府里眾人的不滿,怎奈云辭很是堅持。原本他還希望出岫能多休養幾日,最終是兩人各退一步,出岫在將養四日之后,執意回府。
在這期間,太夫人并未派人再來催促,也沒有只言片語,這令出岫很是不安。回府當日,原想前去榮錦堂請罪,卻遭到遲媽媽的婉拒。
遲媽媽明里是以出岫身子未愈為由,命她安心將養;可真正婉拒的緣由是什么,出岫心中清楚得很。只是她未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了“禍水”。
然而,這番被太夫人冷待的焦慮尚未過去,出岫又被另一件事分去了心神。
原來,在她身染時疫、前往別院的第二日,云起的金露堂也死了個丫鬟,正是玥鞠。太夫人眼見時疫已鬧到云府內院,便當機立斷,下令將出岫、玥鞠所住的院落盡數焚燒,嚴格控制火勢,以防蔓延開來。
只一夜之間,知言軒、金露堂當中,丫鬟所住的兩處院落,盡數付之一炬。
這些人財物的損失,對于富甲天下的云氏而言,自然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出岫隱隱猜測,太夫人此舉主要是為了安撫人心,畢竟當時房州境內只有預防時疫的方子,并沒有治療時疫的方子。
只不過,如此一來,兩處丫鬟所住的院落均需重新修繕,在修繕期間,丫鬟們要另覓住處了。好在淺韻和淡心為出岫著想,在焚燒院落之前,已將她屋內一些貴重物件給收拾了出來。
云辭所贈送的琴具、文房四寶自不必說,沈予所贈的匕首太過惹眼,也被淡心妥帖收好。淺韻倒是更為細致一些,見屋子里有個錦盒分外精美,也收了起來。
這錦盒正是云起托玥鞠贈給出岫的那個。也是因為這個錦盒,出岫與玥鞠有過密切接觸,才會被傳染上時疫。
好在那日玥鞠只接了這一個任務,并未與外人接觸,是以云府眾人才幸免于難。而云起出城尋找云辭的那幾日,每天喝著防治時疫的藥物,也頗有功效,未曾染恙。
事后想起這事,云府上下都是虛驚一場。
“還是民間藏龍臥虎,想這場瘟疫來勢洶洶,咱們主子都沒能研究出抑制的法子,民間卻流傳開了。也不知是哪位高人這般厲害。”淡心聽聞出岫治愈的過程,不禁慨嘆。
“聽侯爺說,是一個江湖郎中歪打正著,意外研制出藥方,慕王已重重賞了。”出岫輕聲答道。失聲半年有余,如今忽然能開口說話,她還是有些不適應。
淡心聞言,拊掌笑道:“一場時疫,倒是將你的嗓子治好了,也算因禍得福罷。如今咱們的米行開倉賑濟,三爺也在民間頗得好名聲。果真是雙喜臨門!”
“我又怎能與三爺相提并論?”出岫薄斥淡心。
“主子器重的人,如何不能?”淡心朝出岫眨了眨眼,這一句話,別有深意。
出岫哪能聽不出來?自從別院回來以后,云辭便埋首于清心齋,處理積攢了幾日的公務與生意。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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