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眾里尋他千百度 表白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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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間柔軟的觸碰,仿佛是被一溪春水脈脈滑過,清澈,微癢,漾起心底陣陣漣漪。
出岫猶自不敢置信,一雙瞳眸翦水盈盈,驚恐地看向云辭,半晌,才曉得掙扎出他的懷抱。
云辭并未強迫她,順勢松了手,仿佛知她心中所想,頷首坦誠:“如你所想,我正是這個意思。”他的淺笑清風霽月,又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
出岫呆立良久,才覺出云辭話中之意。她偏過頭去不敢看他,默默在心底醞釀著,道:“奴婢不懂侯爺的意思。”
一句話,明明白白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心底的苦澀蓋過了出聲的喜悅,這話說得違心,但她不愿折辱他。
云辭的面上并未瞧見失望之色,只是定定看著出岫,問道:“真心話嗎?”
“嗯。”她垂眸側首。
“既是真心話,為何不敢看我?”他目光犀利,直擊她心上,不給她半分逃避的機會:“出岫,在追虹苑,我已領教過你口是心非的本事。”
出岫聞言,只將身子往后靠了一靠,試圖遠離云辭的壓迫目光,雙手抱膝道:“侯爺是奴婢的恩人,奴婢做牛做馬、結草銜環都難以……”
“誰許你自稱‘奴婢’的?”云辭淡淡打斷她:“我的話都不聽了?”
“不是,我……”出岫只覺咽喉一陣干澀,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已說不出半句話來。
云辭見出岫這般逃避,想起她大病初愈,也不欲強迫她,唯有慢慢來:“我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也不是處處留情的人。出岫,你很清楚。”
聞言,出岫幾乎要將一張臉埋在雙膝之中,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我只是表達我的想法而已。”他緩緩伸手撫上她一縷漆黑豐盈的青絲,亦不再多言。
出岫仍舊埋首,不說話,也不抬頭。
云辭望著她過于自我保護的這一個姿勢,蜷縮在榻上,埋首雙膝之間,無疑是在逃避,不敢面對。出岫這個樣子,令云辭想起了叢林里的小獸。受過一次傷,便對異類擺出防備的姿態,倘若情知不敵,它們會坐以待斃。
“你在別扭什么?”云辭低聲地探問:“還是說,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這一句,他曾在追虹苑問過她,而如今同樣一句話,他才曉得,自己兩次問出口,其實是同一個意思。
云辭有些害怕會從出岫口中聽到“赫連齊”三個字,但仔細想想,也沒什么可怕,那是她遇上他之前。
奈何出岫還是沒有半分回應,只是雙肩已開始微微聳動。
云辭見狀輕蹙眉峰:“你哭了?”心中頓時有些疼痛,又嘆:“是我逼你逼得緊了……你好生休息,我會等。”
云辭這番剖白力如千斤,字字烙印在出岫心底。是悲?是喜?喜的是她并非一廂情愿;悲的卻是她寧愿自己一廂情愿。
要如何開口,對他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她曾將身心交付過另一個男子,又被生生辜負,這樣的話語,她難以啟齒。
也許人都是自私的,她寧愿拒絕他,寧愿不回應,也不愿將自己齷齪的過往說出來,去面對他失望、嫌惡、甚至是后悔的神色。
就這樣罷,直白地拒絕,不讓對方抱有任何幻想。至少,他還會念著她的好,記取她的美;至少,她還是他身邊的奴婢,能一心一意守著他。如此,足矣。
明明彼此有意,卻要生生斬斷,這番疼痛,痛過剜心。
多么悔恨曾經對別人輕易相許,讓那些幾近灰飛煙滅的往事來阻隔眼前。輪到真正那個值得刻骨銘心的人出現,卻只能捧著自己破碎的心,以及心上的四個字:
相逢恨晚。
耳畔響起輪椅的轆轆之聲,應是云辭離開了這間屋子。至此,出岫才敢放聲大哭,卻仍未抬頭,仿佛是要將失聲期間的默默淚水一并哭回來一樣,聽著自己的哭聲,有一種慘痛而又殘忍的安慰。
出岫肆無忌憚地哭著,直至將雙膝間的薄衾哭得濕透,才改為啜泣,繼而抽噎,最后,抬起頭來。
眼風瞥見一抹熟悉的白影,來自一個熟悉的人。出岫尚未及反應,已被云辭一手鉗制住下頜,不讓她有機會再埋首于被衾之中。
他竟沒有走!自己竟是被騙了!說不出是羞憤還是氣惱,出岫的眼角還掛著淚痕,望見他意味不明的目光,只覺無顏面對,唯有緊閉雙眸。
溫熱的手指輕輕拂面,為出岫拭去滴滴淚痕。云辭知她著惱,只得低聲解釋道:“我若不出此下策,只怕你永遠也不肯抬起頭來。”
出岫依然不作理會,只是那抽噎一頓一停,止不住地令她胸口起伏。
云辭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過出岫的長睫,沾濕了一指水痕,宛如南熙三月的煙雨,可將天水染成碧色,晴空如洗。
“你若當真對我硬得下心腸,為何方才哭得那般傷心?”云辭的質問輕輕淺淺,卻能蠱惑人心:“至少也要讓我知道,你為何不肯回應?”
出岫執意咬唇,闔眸,無動于衷。
云辭好似極為無奈,嘆道:“你要我說什么動聽的話來哄女孩子,我還當真不會說。這下可難倒我了。”
仿佛自說自話一般,云辭看著出岫,繼續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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