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妃瑟泠泠贈別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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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如水,漏指而過。有時極力想要挽留的歲月,只能眼睜睜看它從指縫流走。無奈又殘忍。
故而有人總道珍惜、珍重。
時間過得極快,轉眼便到了云辭的返程之日。臨行的前一日下午,淡心收拾不完衣裝行李,便請晗初來搭把手。
“這件衣裳我還沒機會穿過,便贈與你罷。唔,還有這件。”淡心拾掇著衣箱,挑揀了三四件嶄新的衣裝出來。
晗初見狀伸手比劃著,大意是讓淡心留著自己穿。
淡心輕輕嘆了口氣:“云府的下人都有定制的衣裳,我是主子身邊兒的大丫鬟,一年春夏秋冬統共二十四件,不能私制的。這些衣裳也唯有在京州穿一穿。”
她邊疊衣裳邊遺憾地道:“當初使勁宰小侯爺的荷包,挑了多少好布匹,如今竟是穿不及。”說著已將挑揀出的幾件衣裳遞了過去。
晗初聞言不禁失笑,便也未再拒絕,接過衣裳無聲道謝。
兩人花了大半晌功夫,足足收拾了四五個箱籠,才將淡心的行裝整好。晗初不知淡心究竟宰了沈予多少銀子,不過看這樣子,已能抵得過尋常人家女兒的嫁妝了。
“累了罷?快回去歇著,一會兒小侯爺還要設送行宴呢!”淡心見已收拾妥當,又向晗初道謝:“若不是你,我只怕要累斷膀子也收拾不及呢!”
晗初掩面而笑,返回自己的院落。
收拾了兩三個時辰,天色已近黃昏,晗初額上也滲出薄汗。想到再過一個時辰要去赴送別宴,她準備先行沐發。
晗初不愿讓云辭瞧見自己的狼狽模樣,她想清清爽爽地赴宴,給他留下最后的好印象。所幸時間尚且足夠。
打了水,卸下簪子,頭發還未浸濕,晗初便聽聞院外響起敲門聲:“出岫,是我。”
是淡心。不是才剛分開嗎?難道有急事?
如此想著,晗初也顧不上收拾,披散著頭發前去拉開門閂。只見淡心懷抱一具包裹嚴實的長物,立在門外微笑著道:“看我這記性!原本還有樣東西要贈給你,方才竟是忙得忘記了。”
“我無意之中得到一把好琴,你也知道,我是不會彈琴的,明日動身帶著累贅。咱們也算‘兩看相不厭’,這琴便贈給你留作紀念罷。”
淡心并沒有言明琴的由來,只是隱晦地帶過,將琴具往晗初懷里一塞。
晗初霎時覺得手中一沉,琴已到了自己懷中。只這一瞬,心也好似變得沉甸甸起來。是婉拒?還是道謝?晗初尚未想好,淡心已乘著夕陽的斜暉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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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留下最后一絲光暈。有人早早點起了燭火,仿佛在迎接黑夜降臨。那燭光明明滅滅地在屋內搖曳,好似籠罩了一層淺淡離愁。
云辭獨坐案前盯著燭臺,心中不知所想。
淡心走出晗初的院落,徑直前來請見云辭,低聲復命道:“主子,東西已交給出岫了。”
云辭好似沒瞧見來人,只幽幽望著燭臺,很是默然。
主子近日有些清減了呢!淡心心頭微酸,到底沒敢再開口多言。
“噼啪”一個爆栗從燭臺上響起,仿佛喚回了云辭的神智。他淺淺地回望淡心,問道:“她沒有拒絕?”
“按照您說的,奴婢將琴往她懷里一塞,轉身跑了。”淡心如是回道。
云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呵,若非如此交代淡心,也許她又要拒絕了。
“主子,奴婢不明白,”淡心明知不該過問,卻還是忍不住,“這琴分明是您特意令錢莊的人搜羅的,又為何要讓奴婢白白得了這個人情?你真心實意送出岫一具琴,不好嗎?”
云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分明是想起她的沉琴之舉,還有明璀說她“極美、擅琴”,自己才特意為她尋了一把好琴來。可偏偏,那日他請她彈奏一曲,想順勢將琴贈給她,卻遭到了直白相拒。
連彈琴都不愿,何況收琴。他唯有讓淡心尋了這個借口,將琴送上。
是有些遺憾的罷,原以為能聽到她的琴音,可她還是拒絕了。
拒絕彈琴,也拒絕隨他去房州……
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
“主子……”淡心不如淺韻沉穩,有些受不住這壓抑沉重的氣氛:“您能不能跟小侯爺說說,咱們帶上出岫一起走?”
聞此一言,云辭聽到自己驟然急促的呼吸聲,也感到了心頭微顫。雖然只有一瞬,卻如此清晰。莫名的,清晰。
“你想帶出岫回府?”云辭在搖曳燭火中看向淡心,反問。
淡心點了點頭。她并不知,在此之前,已曾有人為此遭到無言的拒絕。
黯淡的燭光中,云辭瞧見了淡心微紅的眼眶,也聽到了她的請求:“您必定也發現了,小侯爺待誰都是溫聲細語,偏生對出岫是狂聲暴語。還有茶茶,也會欺負她的。”
說著說著,淡心已是有些哽咽:“更何況,更何況……”
一連兩個“更何況”,皆是意有所指。再說下去,便是自己僭越了,淡心適時住口。
云辭明知淡心未說完的話中之意,可他沒有任何反應。
淡心見主子安靜地坐在輪椅之上,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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