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看畫又當(dāng)畫中人(2/2)
妹怎么受委屈了?說來聽聽?”
“昨夜小侯爺去東苑喝了酒,是那個啞女送回來的。也不知她使了什么狐媚子功夫,小侯爺原本都進(jìn)了我的院子,卻忽然又跑出去找她……”
株雪頓了頓,只覺大受打擊:“想必是沒找到人,小侯爺又折了回來……我原本是來了葵水,便請小侯爺去您屋里歇下。豈知小侯爺十分惱怒,喝斥我去睡了偏屋。”
茶茶昨夜在院外早已聽了個清清楚楚,株雪的話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自然心如明鏡。只不過,她并不打算戳破。
茶茶溫了一壺水,給株雪倒上一杯,藹聲勸慰道:“妹妹既來了葵水,可千萬別動氣。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罷。”
株雪接過杯子握在掌心里,恨恨地道:“能與姐姐說道出來,我心里舒坦多了。”她遲疑了片刻,又問:“聽說那啞巴是個美人,我還沒見過呢!是真的嗎?”
茶茶兀自啜了口茶,并未正面回答,只道:“那孤女都到東苑服侍半個月了,小侯爺?shù)男乃歼€在她身上,你說呢?”
株雪果然信了:“既然小侯爺喜歡她,又為何要送她去東苑里服侍?”
“可不是因為她美么?”茶茶低低地笑:“東苑里住的是誰,咱們都不知曉,不過能讓小侯爺奉為貴客的,必定也是公卿子弟。她一個啞巴,若不仗著美貌,小侯爺怎會挑了她去服侍?”
株雪聞言冷笑一聲,帶著三分妒恨兩分不屑:“且看她能得意多久!小侯爺可不是個長情之人呢!”
“妹妹這話也不盡然。”茶茶立時為晗初辯解:“聽說那啞女如今在東苑順風(fēng)順?biāo)羰菦]有幾分手段,如何能得到這許多憐惜?”
株雪登時娥眉蹙起,頗為不甘地道:“難道要看著一個啞巴騎到咱們頭上?”
她伸手去拉茶茶的皓腕,討好地表明立場:“從前在這西苑里,姐姐的才貌是公認(rèn)的,您也最得小侯爺信任。如今多了個啞巴出來,若她以后得了寵,難道要咱們姐妹三人向她俯首稱臣?”
株雪越想越不服氣,恨恨地再問:“她果真是美得國色天香嗎?”
“的確是很美,足以令男人忘記她不會說話。”
株雪再次詫異起來:“豈會?姐姐知道的,小侯爺一向不喜歡女人悶聲……”她越說聲音越低,最終已變成竊竊絮語:“有一次我早上醒來,嗓子都喊啞了……”
茶茶終于咯咯地笑起來,點著株雪的額頭道:“你呀你!真是心直口快。這些個私密之事也敢說出來。”
株雪訕訕地笑著:“我不是沒將姐姐當(dāng)作外人么!”
話到此處,茶茶自覺已鋪墊地夠多,才附耳對株雪悄悄道:“知道她勾引男人的絕技是什么嗎?”
株雪立時來了興致,瞪大雙眼問道:“是什么?”
“是琴。”茶茶沒有賣關(guān)子。
株雪恍然,更為憤恨:“原來咱們輸在沒有一技之長!”
“妹妹別妄自菲薄。”茶茶低聲道:“你可曉得這啞女的來歷?”
“不是賣身葬父的孤女嗎?”株雪挑眉,萬分好奇。
茶茶輕輕搖頭:“長相絕美,又擅琴箏,哪里是窮人家能養(yǎng)出來的女子?”
明明知曉屋里沒有別人,但茶茶仍舊故意四下張望,將聲音又放低一些,幾乎是細(xì)若蚊蠅地道:“聽說她是明氏的侍婢,只因長得極美遭人妒恨,才被藥啞嗓子,趕了出來。”
“當(dāng)真?”株雪有些不信。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像小侯爺這般,若不是從別家偷到的人,怎會這么寶貝?還藏著掖著不讓你和流光知道。”
“肯定是小侯爺怕被明家查出來!”株雪反應(yīng)過來,興致勃勃地分析著:“小侯爺怕遭人說閑話,也怕得罪明家,是以藏到追虹苑里,瞞著大家。”
茶茶煞有介事地點頭:“妹妹若是看那啞女不順眼,要么是教她被明家人帶回去。要么是教她跟了東苑的貴客。你說哪個法子來得快?”
“自然是第一個法子!”株雪發(fā)自真心的笑了出來:“妹妹受教。”
夏末的最后一縷清風(fēng),吹散了西苑里兩個女子的嬌笑,也吹起了一片波瀾心思。
這座追虹苑,注定要迎來一個不平靜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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