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心元入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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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陌見到對方主動過來,也就不動,靜靜站在原地,等他到來。
那名深藍衣服的蕭家執(zhí)事見狀,眼睛中掠過一絲微不可察地恚怒。從來都是別人等他,迎他,何曾他需要如此低聲下氣地等過別人,迎過別人?
不過想到這是族長交給自己的任務(wù),而對面這桀驁少年估計最多也活不過明晚,也就強壓了下來。
“就忍他一忍,看他明天還怎么張狂?”
想到此,他重新擠上一臉和煦的笑容,來到蕭陌面前,將手中一枚青玉色的丹瓶遞了過去:“給,這是族長剛派人給你送過來的天王保心丹。有此丹在,相信足以保住你一條性命?!?
“是么?”
見狀,蕭陌的目光在其臉上微微一頓,隨著手掌不著痕跡地一翻,便將掌心中的那枚黑色木魚收入袖中。
隨即,蕭陌接過那只青玉丹瓶,只看了一眼,隨即便不由一聲冷笑:“呵呵”。
呵聲方畢,他竟然手一揚,直接將掌心中的那枚青玉瓶在半空中拋出一道弧線,砸在一旁的藏心閣墻壁上。
玉瓶頓時破裂,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隨即,瓶中一粒深紅色的丹藥瞬間滾出,砸碎,灑滿一地,傳來一陣淡淡的藥香味。
但這藥香,卻截不是天王保心丹應(yīng)該有的奇妙藥香,而只是普通的藥香而已。
“你這是干什么?”
蕭家執(zhí)事見到蕭陌此舉,一瞬大怒,有心想搶,卻來不及了,看著蕭陌干脆利落,徒手擲瓶的手段,眼神深處,竟不由自主掠過一絲計謀被識破的慌亂。
蕭陌臉色不變,看著他淡淡地道:“我勸你還是拿出真正的天王保心丹。蕭陌這條命雖然不值錢,但是,也是族長親口允諾的,若是連這區(qū)區(qū)最后一粒丹藥也要昧下的話,那蕭陌明日,可就未必有那么聽話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看也不看那藍衣執(zhí)事一眼。
身后,那藍衣執(zhí)事盯著蕭陌的背影,就像看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但目光落到遠處的那堆深紅色粉末上,又想到明日就是族長將蕭陌交給白家手中的日子,目光不由一陣急劇地變幻。
不過最終,他只能恨恨一跺腳,從懷中重新掏出另一個青玉丹瓶,連忙朝蕭陌追了上去,討好道:“抱歉,抱歉,一時不慎拿錯了,那是我自己買的低階血元丹,怪我失誤,給!”
蕭陌見狀,停下腳步,目光在他臉上再盯了片刻,這才伸手接過玉瓶,淡淡道:“跟一個將死之人耍心眼,我怕后果你承受不起?!?
說完,再不停留,直接邁步,朝著自己的居所,蕭家偏院的那棟荒僻庭院走去。
是時候離開這個家族了,不過,還得尋一個合適的時機。
身后隨時有一名逍遙境五重的大修士一直盯著,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只怕立即引起家族的警覺,再想逃跑就沒有任何可能了。
所以,先要讓他們麻痹大意,直到他們警覺心喪失到最低,這就是蕭陌的機會。
而什么時候,對方的警覺性會最低?
毫無疑問,那自然是在他們最接近成功的時候,心神最放松,而警覺性最低。
而讓他們覺得最接近成功的時候,自然是明日一早,他們準備將蕭陌押送往白家頂罪的時候。所以,趁夜色未盡,黎明將來之時,就是自己最佳的機會。
不過,即便如此,自己一個入定四重的小少年,想正面放倒一個逍遙境五重的大高手,然后逃走,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來此事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想到此,蕭陌目光不著痕跡地朝后瞥了一眼,隨即回頭,加快腳步,不過片刻之后,便即回到自己的小院。
踩著滿地落葉,蕭陌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然后盤膝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目光落到外面那個雷打不動,如同釘子般佇立的挺拔身影上,蕭陌一陣心神不寧,怎么也無法靜下心來。
他知道,對方是奉族長之命,在此監(jiān)視自己,同時有看守的意思,絕不會讓自己單獨離開他的視線,更不可能放他離開。
想到此,蕭陌不由一陣苦笑。
明明早上時自己還在這房間中安靜地修煉,以為一切會慢慢變好,誰曾想到晚上這里卻變成了對方看守自己的囚牢,人世之事,還真是變化反復(fù),世道無常。
誰也沒有資格,有信心,可以說預(yù)料到未來。
強迫自己不去觀看外面那藍衣執(zhí)事的身影,蕭陌扭頭打量著四周那些熟悉的場景,只覺一椅一桌,一杯一盞,俱是那樣熟悉卻陌生。
原本,這里是自己最后的港灣,縱然簡陋卻溫暖;今夜之后,卻要成為自己百般想要逃脫的囚籠。以后只怕再無機會,回到這里,重溫熟悉難忘的歲月。
不過,很快蕭陌就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狀態(tài)并不對。
如今危機在前,并不是可以花時間去緬懷和傷感的時刻,而是應(yīng)該想盡一切辦法,盡早逃脫這里才是。
如果連性命都沒有了,再多感情再多不舍,又有何用?
想到此,他立即雙手微抬,平放于雙膝之上,準備借由修煉,來平撫自己此刻不安定的心緒,從而達到一種安靜的境界,更好地想出脫身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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