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連聲質問(1/2)
士子書生們都是本地人士,而嶺南唯一的狀元公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神,此刻一見張鎮孫受辱,頓時群情洶涌,而剛剛才轉過來的輿論風向,瞬時間又轉了回去。
方興和吳天見此情景,都是暗暗叫苦,而錢榮之更是暗生懼意,因為他不比方、吳倆人,人家倆人一個比張鎮孫的官兒大,一個不歸張鎮孫管,都可以不怵張鎮孫,但是他卻不行啊!
不過今天事已至此,錢榮之也知道自己算是徹底把張鎮孫給得罪了,而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只有堅持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況且,錢榮之清楚他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抱緊了方副使這條大腿,因為只要有方副使保著,那就算張鎮孫如何暗恨自己,那自己也定可安然無虞。而錢榮之更明白,今日之事,若是方副使起了退縮之心,不愿再與張鎮孫繼續相抗下去的話,那自己恐怕立時間便會被推上風口浪尖,去承擔污蔑上官,挑撥離間的等等罪名。所以當務之急,是讓方副使和張鎮孫再沒有半點轉圜的可能。
“張鎮孫!爾驅使爪牙黃應山出城刁難遠道而來的梅州知州,挑起事端,引得兩軍內訌對殺,直令士卒百姓死傷無數,虧爾還有顏面站在城上大放厥詞,以忠良自居,試問,天下間有爾這種不顧大義,只知泄私憤而罔民命的忠良嗎!”錢榮之突然暴起發難,句句誅心,毫不避諱,直指張鎮孫就是今日禍事的罪魁禍首,此等行為,直令旁觀諸人大訝,而方興甚至都懷疑這錢榮之是不是突然間抽風了。
“錢榮之,爾膽敢......”張鎮孫面對斥責,先是一愣,旋即大怒,心說你錢榮之算個什么東西,竟敢這般當眾羞辱于我。
張鎮孫正想反斥,可錢榮之并不給他機會,而是打斷了他的話,接著破口大罵道:“閉嘴,本官行的端做的正,又有何不敢!張鎮孫,本官說爾為泄私憤而挑起內訌那都是輕的,其實依爾今日之所為,那簡直就是故意在破壞兩路聯手抗虜之大計,其中用心,當真險惡之極也!”
“混賬!真是混賬......”張鎮孫白面漲得通紅,指著城下的錢榮之,氣得竟說不出話來。
“行了,張鎮孫張大人,爾也莫要再裝出一副委屈模樣兒來糊弄人了,本官問爾,爾可敢對天地明誓,說那黃應山和張鋒皆不是受了爾的驅使么!”
“爾......!”張鎮孫為之語塞,還別說,他還真不敢賭咒發誓,因為那黃應山和張鋒的確是他派去刁難卓飛的,可他的本心也僅僅只是想要刁難刁難卓飛,好給對方找點不自在而已,可萬萬沒想到,事態發展至此,而如今自己竟然被別有用心的同僚給套上了一個挑起內訌,破壞抗虜大計的罪名,這真是......
張鎮孫直到此刻,才對自己的行為生出了一絲悔意,心中暗想到:唉,早知如此,當時就該攔著黃應山莫要和對方硬撼才是。唔,都怪黃應山那廝,我讓他去刁難人家,結果他竟不知輕重,當真逼得人家動手了,而且還指揮失當,一觸即潰,真是廢物將帶著一群廢物兵,枉費了我平日里對他的信任。
張鎮孫一時無語,而城下的錢榮之見狀,更是得意,又厲聲斥道:“張鎮孫,可是無言以對了么!哼,本官往日在御側行走之時,多聞官家言鼎卿忠義,可為國之干城。而本官臨行之前,官家還曾叮囑吾定要輔著張鼎卿好生經營廣州。然本官赴任未久,親身經歷之后,方知這位狀元公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其以干臣自居,實乃剛愎自用之輩;號稱文武全才,然其于實務卻無一建樹;又看似鐵面無私,然其所用之人卻多是鄰里遠戚;媲類忠良,麾下兵馬竟皆為賊子,搞得廣州城烏煙瘴氣,民怨沸騰,如此人才,國之幸乎!”
錢榮之戟指怒罵,一副亡命之相,引得諸士子書生皆面面相覷,實不知該不該信他的話,而方興聞言卻是忍不住地暗暗點頭,心說這句句話皆中張鎮孫要害,實在是罵得痛快,錢榮之此人......唔,著實不錯。
張鎮孫被人罵的又羞又急,正待反唇相譏,可錢榮之哪給他機會,喘了口氣,又怒罵道:“張鎮孫,人多言爾因未能如愿執掌廣東一路而心生怨恨,本來吾還不信,然見爾今日因梅州知州乃是廣東經略正使馬儉之義弟便遷怒之,派出爪牙刁難,行此無義無恥之事,實是由不得吾不信了!”
錢榮之說到此處,又轉頭對著方興施了一禮,朗聲言道:“方副使大人,下官錢榮之彈劾廣州知州張鎮孫,罔顧大義,悍然挑起內訌,以至于士卒死傷無數,一州馬軍盡毀,而于此國家危亡之際,張鎮孫之舉既有禍國殃民之實,又有通敵賣國之嫌,還望副使大人明鑒!”
嘩!此言一出,士子書生們再度嘩然,心說這罪名套得可真夠大的,如若坐實,那可就不光是丟官罷職而是要五馬分尸了啊!
士子書生們對錢榮之的話半信半疑,要說張鎮孫因與廣東經略使的私怨而遷怒于其義弟梅州知州卓飛,那還是合情合理,很多人愿意相信的,但你要說張鎮孫禍國殃民、通敵賣國,這就有些言過其實了,張鎮孫張大人好歹是咱們自家人,又怎么可能禍害咱們呢,想來他最多也就是無心之失罷了。
“錢榮之爾血口噴人,想我張鎮孫行的端做得正,一心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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