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笑道：“你不送旁人也就罷了，連我爹也不送一送嗎？好歹他老人家辛苦一趟，給你送了這么多將士來。”
    “該說的話，都說過了。”
    “不如你再跟我說句實(shí)話。”櫻寧說。
    “什么實(shí)話？”
    “打一開始，你就沒想過要讓我爹領(lǐng)兵打仗，是嗎？”
    “當(dāng)然不是。”顧長淵停筆，“怎么,你以為李郡王的將士們生病，是我導(dǎo)致的？”
    “我有理由懷疑，將士們生病，是人為的。”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告訴你，那個(gè)人不是我。”顧長淵擺了下手，“你查別人去,本王忙得很。”
    “總不會(huì)是張高秋吧？這么做對他有什么好處。”
    “怎么沒有好處呢？你爹這兵權(quán)，可是從他手上搶去的。”
    櫻寧道：“但最后得利的人是誰,我就不必說了吧？”
    “我用三千親衛(wèi)的命換來的。”
    “顧長淵，你告訴我實(shí)話。”
    “這就是實(shí)話。”顧長淵言辭溫和，“李櫻寧，我連太子之位也不稀罕，何況區(qū)區(qū)兵權(quán)？”
    “你來之前，皇上沒告訴你要掌控閩中郡嗎？”
    “是有這回事。”顧長淵笑道，“我既然來做閩中郡的王，接手此處也是理所當(dāng)然。我做的是分內(nèi)之事，成不成，盡力而為罷了。”
    櫻寧盯著他看了一會(huì)兒，說：“既然你這么說了，我相信你。”
    “謝謝了。”
    “既然如此，我就走了。殿下保重。”
    “等等，”顧長淵叫住她,笑瞇瞇的說，“你別忘了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
    “放心,我說話算數(shù)，只要辭兒愿意。”
    “多謝。”顧長淵微微一笑。
    “走了。”
    櫻寧揮揮手。
    丁春芳拄著拐杖迎面走來，與櫻寧行了禮，來到書房，小聲嘀咕：“真是見鬼了……”
    “你說什么？”顧長淵問。
    “剛才我在外頭遇到新化公主，您猜她問我什么？”
    “不要賣關(guān)子。”
    “公主竟然說，我看起來像是病了，不像受傷。”丁春芳撓頭，“您說，她也不會(huì)醫(yī)術(shù)，她是怎么看出來的呢？”
    顧長淵淡道：“那是你心虛，你心里有鬼。”
    “嘿，屬下不心虛。”
    “你若不心虛，怎么不敢明說自己是生病，并非受傷？”
    “這不是為了防止別人起疑心嘛。”丁春芳小聲說，“新化公主是不是對咱們產(chǎn)生懷疑了？”
    顧長淵看他一眼：“沒錯(cuò)。她認(rèn)為李雁行的軍營疫情蔓延，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咱也太冤了！”丁春芳欲哭無淚，“這件事分明是皇上……”
    “閉嘴吧。”顧長淵淡道，“你知道的已經(jīng)夠多了。如果讓世人知道，皇帝竟然給自己的大臣下絆子,會(huì)有什么后果,你想過嗎？”
    丁春芳慌忙捂住嘴：“屬下再也不提了！”
    顧長淵抬頭，看向櫻寧走的方向，微微皺眉。
    ……
    回程不趕時(shí)間，且受傷的人多，櫻寧讓車隊(duì)放慢速度，用了一個(gè)月時(shí)間，才回到京城。
    正是除夕夜。
    京城正下著大雪。
    街道上掛滿了紅紅的燈籠，家家飄來飯菜和酒香，酒肆茶樓，販夫走卒，孩童嬉鬧。
    如此濃郁的過年氛圍，讓從未來過北方的孫海珠看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