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反目(1/3)
然而此時縱馬狂奔的張文等人卻并不知道張士義已經死了。
他們唯一知道的便是趙璉被射死在泰州城頭,自己等人和泰州守軍已經發生正面交戰,不是摩擦,不是誤傷,是真真正正的攻打泰州城未遂。
張文一邊在馬上馳騁,一邊心亂如麻思索著如何給張士誠交代。
張士誠又會如何責罰他?
但此時他已沒有退路,畢竟是他帶兵攻打泰州城的,也是他手下士兵射殺趙璉的,在朝廷那里他已經是必死之人,只有張士誠才能庇護自己。
至于說張士誠會不會把他推出去向朝廷請罪!
這一點,以他對張士誠的了解應當不會,畢竟朝廷忌憚張士誠也不是一天兩天。
而且他這一次也是奉的張士誠的命令,這攻打泰州殺死趙璉一半的功勞得安在張士誠的腦袋上。
況且對張士誠這樣的梟雄來說,如果他真的出賣手下兄弟向朝廷搖尾乞憐,那么他再也沒有了對抗朝廷的資本和心氣。
這樣自縛雙手投向朝廷絕對不是張士誠能做出來的事情,所以張文只有一條路,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去稟告張士誠讓他做好準備。
如果朝廷大軍真的來伐,而張士誠又沒有絲毫準備,那極有可能直接被朝廷剿滅。
一旦張士誠被滅,他張文的下場不會比張士誠好多少。
想到這里,張文的眼睛瞇得更深,揚起馬鞭狠狠的朝著胯下的馬兒揮去。
盡管在夜晚中,但是騎兵急速行軍的聲音依舊傳出很遠。
張士誠軍營中,箭樓之上的哨兵早已發現大隊騎兵接近,雖然猜測是張文等人回營,不過夜晚之中依舊要確認來人的身份。
因此哨兵遠遠的一只響箭射了出去,在空中發出一聲鳴想。
張文旁邊兩名騎兵迅速向他接近,一人背后背著一面令旗,另一人手里高舉兩只火把,不斷揮舞火把照亮令旗。
箭樓之上的兵士遠遠望見火把和令旗之后迅速朝轅門口守軍喊道:“是張文將軍回營,快開門!”
大營轅門外的兵士迅速將拒馬樁挪開,張文一馬當先快速沖進大營。
至于其余的兵士,則在常英的帶領下放慢速度下馬回營。
即使已經驗明身份,但這樣大規模的騎兵必須在很遠的地方就主動放慢馬速,以示沒有惡意。
否則的話,這樣的夜晚色條件下極容易被騎兵瞬間沖破營帳,很容易引起炸營。
此時的張士誠正在帥帳之中,全身披甲胄,他的頭盔被放在案幾上,雙手扶著自己的那柄長劍,眼神中全是森然之意。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張文走后,他內心深處便有一種不安,隱隱感覺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這種直覺是他無數次生死搏殺,險死還生之后養成的一種本能,也是他之所以能在這亂世活下來的一個屏障。
“報!張文將軍求見!”
聽到這個聲音,張士誠心中一嘆,該來的還是來了,不管是怎樣的結果,對他而言只有接受它,解決它,他沒有別的選擇。
“傳!”
張文快步走進帥賬,一手托著頭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屬下萬死,還請將軍處置!”
張士誠聞言心中一嘆,一言不發看向張文。
因為一路的急速奔跑和一場戰斗,他的甲胄上留下了不少箭痕,頭發有些散亂,臉色有些蒼白。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張士誠一邊說一邊鎮定的坐下來,他已經有足夠的力量來結接受一切不好的消息。
張文把心一橫,一五一十的把他出營之后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包括追擊張士義,趙璉的死和自己臨陣決定攻打泰州,沒有落下一個細節,以免干擾張士誠的決斷。
張士誠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復雜,有嘆息有不甘,有憤怒,也有一抹深深的無奈。
“這么說,士義已經死了?”
張文低頭道:“當時戰局混亂,一開始還見他躲在城墻底下,后來箭雨滾石太多便不見其蹤影,末將走的時候沒有看到他...”
其實張文一開始并沒有就地格殺張士義的心思,最理想的結局就是能把張士義生擒,畢竟那是張士誠的親兄弟。
張士誠為人雖然各種殘忍嗜殺,可殺自己的親兄弟畢竟還是少,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反水。
張文作為一個外人,無論如何都不好參與到這樣的兄弟廝殺之中,最好的結果就是把張士義生擒活捉,帶回去交給張士誠發落。
所以一開始,張文在城墻底下和趙璉對峙,也只不過是想逼對方放棄,但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一個小小的意外導致了這樣的結局。
“確定趙璉已經死了嗎?”
聽到張士誠平靜的問話,張文回想了一下而后說道:“即使沒死也是重傷,那支羽箭直接插入他的額頭,我看的真切。”
張士誠點點頭,他知道張文這話的意思,即使趙璉只是受傷,但是帶兵沖擊泰州城,箭射朝廷官員,這已經是謀反之罪了。
張文這樣說也有隱晦的提醒張士誠不要心存幻想,想著和朝廷求和,無論趙璉死沒死,張士誠都要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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