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簪子引發的血案5(2/4)
的一部分。他知道小霸王整天身邊不離人,就算擊敗了他也很難脫身,特意叫大牙在此斷后。又擔心鐵扁擔打死人,遂找個根粗竹頂替。如今一看,也多虧沒用鐵扁擔,要不然被大牙掃中者不死也得筋斷骨折,那就真鬧大事了。
旗開得勝的布丁和大牙來到江邊巨石畔。阿嬌和野菜早在此烤魚相候,盡情嬉鬧了一下午,眼看天色不早,四人才磨磨蹭蹭地往家走。”
到了家門口,布丁傻眼了。家里那扇黑漆的木院門沒掛在門框上,而是橫在路中間。從院外到屋里,家具零星散落一地。布丁馬上明白自己這回是真惹禍了,他擔心布毛。喊道:“老爹,恁在哪里?”
不見回聲,布丁越發慌張,從院里找到屋里,又從屋里找到院里,就是不見人。正感焦頭爛額,只聽頭頂一聲咳嗽:“咳咳……唉……”
布丁一抬頭,只見布毛騎在梧桐樹枝上,嘴里依舊叼著大煙袋。表面上看不出受過什么傷害,布丁這才放心,問道:“爹呀,恁這是在作甚?”
布毛翻翻眼皮,“躲唄。”
布丁眼睛一亮,“恁知道他們要來砸咱家?”
布毛吐出口煙,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爹種這棵梧桐沒白廢功夫。”
“恁真聰明,早料到這一天了?”
“嗯……咳咳。”
布丁喜笑顏開,“爹呀,這么說,恁不怪俺咧。”
“咳咳……孩啊,把梯子搬來讓爹下來,都在這上面待了三個時辰了。”
“好。”好在家里的爛木梯子人家看不上眼沒有砸,布丁跑到墻角把梯子搬過來架到樹上,兩手扶住梯身問:“爹呀,恁沒有梯子是咋到樹上的?”
“咳……爬唄。”說著,布毛下到地面,一揮手扔掉大煙袋。布丁立感不妙,不等轉身已經被布毛順勢按在梯子上。布毛一把扯下布丁的褲子,“我叫你痞。”一巴掌扇落。院子就傳來布丁的慘叫:“哎喲佛!爹呀,俺不敢咧——哎——喲——佛——”
布毛打了布丁一頓屁板,終究心疼布丁大病初愈沒敢用大力。小懲幾下,就饒過了布丁。夕陽西下,爺倆坐在院子里,望著鄰居的煙囪里冒出的陣陣黑煙發愣。布毛把著被砸穿了的鍋底翻來覆去地看,嘆道:“孩呀,為啥不叫你招惹他們。自古貧不與富斗,咱砸爛人家一支鍋,人家再買支新的。可他砸爛咱一支鍋,咱就沒做飯的家伙了。”
鄰居張嬸端著碗玉米餅子送進來,遞到布丁面前。布丁是張嬸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是為數不多喜歡布丁的人,布丁因此也對她格外親熱。
張嬸數落布丁道:“布丁啊,你該長大了,以后可別再去招惹王家了,縣大老爺都惹不起,你是作死啊。王家已經發話了……”
“咳咳……咳。”
張嬸看了眼布毛,顯然,布毛是有意阻止張嬸繼續說下去。但張嬸還是忍不住說下去:“布丁啊,都說你把那小霸王的腿踢折了。王家傳話說三日內不見你,就把你爹的腿也打折,還要將你們驅逐出城。你快想想辦法吧,你的智慧到哪里去了?跟那幫子惡人是不能硬來的。”張嬸絮絮叨叨著走了。
布丁低頭不言語,心情糟糕透頂。盡管在揍小霸王之前,他也有所預料,但畢竟少年心性,脾氣總是要大過理智。等惡劣的結果產生之時,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心性也就隨之成熟,所謂不吃一塹,難長一智。人的心智不就是在磕磕碰碰中成熟的嗎?布丁懷著郁郁的心情,夜里跑到江邊巨石上思索了一宿。
第二天下午,王府內宅。城內最好的跌打大夫黃郎中給王鴻波看完傷勢,涂上些許藥酒。王慶遠請他到客廳暫坐,問道:“黃先生,犬子的傷勢如何?”
黃郎中道:“令郎只是受了些皮肉之傷有些瘀腫罷了,不礙事。試問,少年人誰個能免得了磕磕碰碰?”
王慶遠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定,道:“哼!多虧如此,不然,定要那小狗賠命不可。”
黃郎中忙道:“王老爺萬萬不可如此,說句知心的話,令郎近年來在城內的所作所為,您可曾知曉?”
“這……”王慶遠老臉一紅,他長著耳朵,自然明白黃郎中的意思。窘道:“唉,犬子近來確實有些任意妄為。只是……唉……黃先生自然知道老夫的難處,對待此子實在是不知該如何管教。”
黃郎中呵呵笑:“所以我才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令郎此番受點教訓對他日后來講或許是件好事。”
“哦,先生請明言。”
“呵呵,令郎就是自小過于受寵,缺乏管教,才養成今日驕橫跋扈的性格。如今,遇到同齡的布丁終于嘗到些苦頭,試想,叫他在年少時多吃些苦頭,提前收斂下性子,總比日后在仕途上吃到苦頭強吧?”
王慶遠細細一品位,“嗯,不錯,先生此言,甚為有理。”
“那么王老爺是否還要將布家驅逐出城呢?”
“這個嘛……”王慶遠沉默不語。
“呵呵,實不相瞞,戚師爺曾跟我說過,布家姓氏稀少,分布卻極廣,細論起來,還真是一脈相承,保不準布老爺和布毛就有些親戚關系。”
“哦……真有此事?”
“王老爺何不想想,整個臨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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