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時常在后山寒潭練功呆坐，想是快回來了，等收拾一間屋子你們且住下，病不打緊的，幾副藥下去應(yīng)該就會有所好轉(zhuǎn)，等調(diào)理好了你們再下山不遲。”
    母女二人也不推辭，韓紫靈只出門讓馬夫把行囊安置妥當(dāng)，便打發(fā)下山去了。玄默也忙于抓藥煎藥，良久突然聽到玄默調(diào)侃道：“小風(fēng)箏，上哪去了？”
    聽一個女子聲音清脆道：“我叫紙鳶。”便沒有了下文，也沒有回玄默的話。
    聽玄默說道：“我覺得小風(fēng)箏比紙鳶好聽，也不知道老頭咋想的，說了也不聽，給你改了也不用，都不聽話。”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屋里有客人，去打個招呼，收拾一間屋子給她們住。”紙鳶沒有接話，進屋而來。只見來人一個姑娘裝束極為簡單，一身黑色勁裝，束發(fā)高起，身材纖細(xì)卻似有無盡之力，面容俊秀清冷，上下左右任何角度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干凈利落，沒有更多余的感受。進門動作更是干凈利落，施禮、問好、轉(zhuǎn)身、退去，這一切看起來很不禮貌的舉動在她用來感覺一切順理成章，絕無瑕疵。
    紙鳶退去，玄默端藥進來笑道：“這丫頭性子冷，不要見怪。”
    韓紫靈說道：“真是奇女子，讓人心旌神搖，如此清冷的性子，反而讓人想多親近，真是奇了。”
    玄默把湯藥遞給韓夫人，然后叮囑道：“稍微晾一下溫服，紙鳶收拾了屋子你們且住下，沒幾日該好了。”
    韓夫人見禮致謝，雙方客套不再贅述。
    如此韓紫靈母女便在山上住下，每日無甚特別，就是韓紫靈和紙鳶倒是熟了，當(dāng)然再熟紙鳶也沒有太多的話的，韓紫靈說什么她聽著，多半是不答話的，只是會帶她去后山寒潭處，兩人時常出雙入對，勝似姐妹。
    日復(fù)一日轉(zhuǎn)眼半月有余，韓母的病逐漸好轉(zhuǎn)，脫去病容，更加顯得雍容華貴。四人百般疏懶，在亭內(nèi)烹茶閑話，良多野趣。東拉西扯竟說到一些廟堂之事，有道聽途說的，也有頗為奇異的，其中有我們相熟之人，韓紫靈講到了，那就不妨湊個熱鬧，說與大家聽來，只聽得韓紫靈說道：“三年前柱國將軍許尚武突然離開廟堂不知所蹤，舉國震蕩，不知你可知否？”
    玄默淡然地說道：“聽說過一些，總歸是在鄉(xiāng)野，盡是些道聽途說之言，你且仔細(xì)說來聽聽。”
    韓紫靈說道：“其實大同小異，都是猜測，柱國將軍因何離開，廟堂內(nèi)外無人知曉。”
    玄默沒有接話，紙鳶更不會，韓紫靈接著說道：“柱國將軍英雄無匹不管何去何從自有道理，咱們不聊。且說京中奇事，自從臨渝關(guān)收復(fù)，一眾將士盡皆受賞，自然不在話下。只是其中長公主‘義子’龐博在戰(zhàn)后三月便調(diào)回京都，任京都府尹，誰承想沒有三月便再次提拔為大理寺卿，這些都不算最奇的，更神奇的是正三品大理寺卿不到一年便擢升為太師，掌管皇家事務(wù)。”
    韓紫靈興致勃勃地說完，看到玄默沒有太多驚訝之處，以為是不知道朝野職級，有些赧然，剛想解釋什么，聽玄默開口說道：“聽你這么說，龐博不到三十歲便和你爺爺能分庭抗禮了？”
    韓紫靈驚訝地說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爺爺？”
    玄默不置可否地說道：“你來的時候說過你們是京城韓家，我雖身在草野，朝中之事還是略有耳聞的，敢自稱京城韓家的怕是沒有別人了。”
    韓紫靈有些訕訕地說道：“也沒有了。”微頓接著說道：“豈止是分庭抗禮，龐博上位一年不到，拉攏朝臣，其中吏部陳清已然歸其麾下，時常搖旗助威把持朝政；又媾和長公主，暗赍錢帛，勾連寺人，惑亂后宮，大有勢不可遏之姿。你遠(yuǎn)在江湖有所不知，龐博的上位讓整個朝堂山頭林立，本來朝里只有寧王和太子二人為奪嫡相爭。現(xiàn)如今龐博攜寵恃驕又是新晉權(quán)貴，三方勢力你爭我奪，所為不是江山社稷之穩(wěn)固，黎民百姓之安樂。”說完有些頹唐，也有些凝重，接著說道：“我爺爺時常長吁短嘆，看似位極人臣，實則毫不快活。與其說龐博與我爺爺分庭抗禮，倒不如說我爺爺是夾縫求生。”又嘆息了一聲：“大禹風(fēng)氣不正讓人……”
    似是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便沒有再往下說，玄默倒是接過話頭，說道：“不必看廟堂之上，光看民風(fēng)便可知國政，所謂上行下效，不外如是，政風(fēng)萎頓，民心茍且，柱國將軍遠(yuǎn)離朝堂或因早已看出端倪罷！”
    韓紫靈沒有想到玄默竟然有此見識，觀民風(fēng)知得失，多少身居要位者不見得能夠這般通透，而對于柱國將軍的猜測也不無道理。韓夫人往日不這般嫻靜的，今日不知怎的一言不發(fā)，既不阻止也不參與，自顧品茗。
    韓紫靈說道：“依你這么說倒是有幾分道理，雖然柱國將軍失蹤以后皇帝陛下公布了柱國將軍奏疏，還差人四下找尋，但是現(xiàn)在看來，你說得更合機理。”
    玄默沒有接話左右而言他，說道：“自古以來大亂將起，必然有邪祟之事發(fā)生，千百年來，不到而立之年位極人臣者罕有，更何況用如此手段上位。”幽幽一嘆，不知心里是何盤算。
    眼瞅龐博上位，有人嘆曰：
    色字頭上懸利刃，哪知各人運不同。
    又有小童傳唱順口溜曰：
    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