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寧府，無霜的屋子里。
    “下棋太悶，佛經太晦澀，彈琴又懶得動指頭，天冷了啊！靈珠！我們玩些什么啊？”
    靈珠看了看窗外，道：“這梅花開了，艷的很，也嫩得很，小姐要不要把它畫下來！”
    無霜，撥了撥棋子，道：“沒心情，你想畫，就畫吧！我在旁邊看！”
    靈珠也懶散地坐在無霜旁邊，一手抓了棋子，道：“要不我們去看趙公子吧！”
    無霜，搖搖頭，笑道：“要去，你去，天冷，懶得動！對了，把咱們家的糧食給趙嚴運到糧鋪里去吧！”
    靈珠聞言，吩咐門前的小丫環去做了。小丫環一路小跑的去了，通知寧府管糧的婦人，去運糧了。
    “小姐，還是很關心趙姑爺的啊！”靈珠笑道。
    “不是關心！而是想知道，他能做什么？”無霜道。
    “我想趙公子想干的事情或許還有很多呢！”靈珠道。
    “我們的糧食雖多，卻還不夠！我們目前還是需要儲備糧食！”無霜說道。
    “我們的田地已經擴張到極限了！再擴張就要直面其它的大地主了！接下來，要是對這些大地主動手的話，會不會把事情鬧大？”靈珠道。
    “這些守財土豪，田地放在他們手里，純粹是浪費了！又不能動他們！只能待機而動，希望他們都生病吧，然后我們就有機會了！我們的藥鋪，可是會收割他們的性命財產的！”無霜說道。
    “我們對窮人治病救人，養護名聲；對待他們，就對不起了！這些土豪為富不仁！我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靈珠的眼珠子都閃著寒光。
    “我們手里的藥鋪再開一家吧！可以多治護些人！”無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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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掌柜活了這么多年，也在張家干了這么多年，沒想到老了時候，還能改換門庭了，這也怪不得他，誰叫他的老板死了呢！雖然是被人害死的！錢掌柜唏噓了一番，便接著干他的掌柜，該干什么接著干什么！
    對于寧家來接收張家產業，他有點驚訝，可看到契約的時候，也想明白了。這是借了高利貸了，老板人死了，可是這債卻是爛不掉的。如此寧家來接收產業，他倒是不能說什么。況且寧家是開藥鋪發家的，這么多年來，錢掌柜是看著寧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平常也從寧家藥鋪買過藥，物美價廉，且真才實料，從不弄虛作假，是個大大的善人！
    出于職責，錢掌柜還是知會了張富貴的續弦，張夫人。卻不料，張夫人沒有二話，直接同意了轉讓，于是張家的產來從那天起，就直接姓寧了，歸趙公子管理了。而錢掌柜也就為寧家做工了！
    前些天，寧家命錢掌柜給一些婦人安排了工作，恰逢從鄉下收上來了一批蠶繭，正要抽絲，紡線，織布，染色，有了這批婦人，正好開工，加上一些麻要的紡織，印染做工，倒也容得下，這些婦人。
    錢掌柜是原張記大掌柜，掌管著四鋪一坊，現在換了東家，又近了年關，便親自寫信，把分店的掌柜，賬房全叫了回來，要查賬了，正好拜見下新主家，也好認認臉，省得以后不見了不認識，惡了主家。
    年關前，查賬的工作，還是很重要的，審核一年來的各種收入支出，來評定一個店鋪，及其負責人的工作業績及其能力水平。對于這項工作，趙嚴帶著露丫環日上三竿之后，就晃悠悠的晃到了張記布莊。
    一行人坐在了主位，堂前站著幾位風霜滿面的掌柜，這就是四鋪一坊的掌柜及賬房。面前的桌子上，則擺著賬薄。
    理論上說，無論，你賬本做得再好，若是真用心查的話，都能找到其中的錨膩！趙嚴模糊的知道這些，卻不清楚里面的道道，當然，查賬也不是他親自來查的，是馮掌柜！
    馮掌柜帶著他的幾個徙弟，開始開小會，說了注意的內容，便相互對照的開始認真清算賬目！一時間，便只聽到翻頁的聲音。
    趙嚴百無聊賴，和露丫頭大眼對小眼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最后實在無聊的很，露丫頭便拉了趙嚴回去了。一路上把小小的身子，縮進趙嚴的懷里，像布袋熊一樣吊在趙嚴身上，趙嚴則是溫柔地抱著她，嗅著她身上的微微的體香，這丫頭卻是越來越粘趙嚴了。
    天已經很冷了，南方的冬天，是又濕又冷，能冷到骨子里。
    屋子里已經生了爐子，爐子里燒著從東市椎夫手里買來的薪柴，總算暖和了。經過趙嚴設置的爐子，煙氣順著特制的煙道繞了個圈子，烘熱了炕頭，排到屋外，不會熏黑了屋里面。屋子里也暖和了。
    趙嚴抱著露丫頭進了屋子，也不放下，徑直抱著，坐在爐子邊上的茶椅上，捂著露丫頭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給她吹著熱氣。
    趙嚴溫柔的，只想好好地寵著這個俏丫頭，因為她太漂亮，太可愛了，純得像奶茶妹一般，透亮著，很清澈！
    “趙哥哥，在想什么呢？”露丫頭問道。
    “在想棉花！”趙嚴回道。
    “棉花是什么花？好看嗎？”露丫頭道。
    “不好看，卻暖和！”趙嚴道。
    “那哪里能買到呢？我去給你買來吧！”露丫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