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1)
邊說邊從腰上系的流蘇荷包里掏出一個核桃大小的白釉瓷甕,打開蓋子,磕出來半把黃豆大小五顏六色的圓藥丸子,仔細的挑出一枚綠色的丟進鍋里,然后把剩余的又悉數裝了回去。
“這是什么?”我好奇地問。
“美人燈。別看這小小的一粒,遇水則亮,可是堪比夜明珠呢。”
明玉邊說邊攪動勺子,一抹濃濃的翠色隨著勺柄轉動蔓延開來,不出片刻,那一鍋透明的粘液就變的翠綠通透,宛如一汪流動的翡翠。
“只不過,這美人燈若是和魚鰾膠混到一起,可就粘不得水了……有毒呢!”
我懵懵懂懂的望著明玉,沉沉暮色中,覆面的碧色紗巾上,一雙美目眼波流轉,宛若璀璨的晨星。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如花嬸嬸家的大床上,床邊,如花嬸子正支著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我望望窗外,殘星半亮,天未明,于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迷迷瞪瞪中,只覺的耳邊不斷有人哭號,我翻身坐起,見窗外已經天光大亮,如花嬸子匆匆從門外進來,手里還端了碗粟米粥,見我起身,忙把粥碗放到床邊的桌子上,然后將一個鼓囊囊的菖蒲枕頭塞到我身子后頭,小心翼翼的扶著我半靠在床頭。
“你呀,不聽勸,非得往明玉家跑,這下好了,讓人給迷暈了吧?虧我發現的早,要不然,你就等著頭疼吧!你是看沒見,明玉用的可是百年以上的狐荒草,就那么一丁點草沫子,就讓你昏了一整夜,我看你以后還亂跑……”
邊說邊將粥碗端起來,仔細的吹了吹才遞到我手里,又一疊聲的問我可有頭疼?
見我搖頭,如花嬸子才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又催著我趕緊喝粥。
我揉揉暈乎乎的腦袋,漸漸的聽清,真的有人在哭,還是從隔壁傳過來的,似乎是妃燕的聲音,便問如花嬸子妃燕家出什么事兒了,如花嬸子橫我一眼,沒好氣的道:回藍那口沒遮攔的,遭報應了唄。
原來,今天早上有早起的村民打族長家門前經過,見門口的樹上影影綽綽的有個人影,走近了,才看清竟是妃燕的老娘,被人捆著雙手吊在樹杈上,嘴被糊住了,吱吱嗚嗚的哼嚀著,卻說不出話來。那人忙去妃燕家報信,卻見妃燕家的門大敞著,父女倆昏倒在灶間的泥地上。
聞訊而來的村人喊來了族長,先將妃燕的老娘放下來,又救醒了父女兩個,才知道,昨兒晚上一家人圍在灶間吃的飯,然后就沒知覺了。
后來,族長從妃燕家灶間的爐灰里發現了狐荒草的灰燼,還找到了一個指頭肚大小的銀色鈴鐺,妃燕見了,當即認出是明玉的東西。再遣人去明玉家,才發現早已經人去樓空了,只當院兒的泥爐上墩著半鍋已經凝固的魚膠,那碧綠的顏色和妃燕老娘嘴上糊的東西如出一轍。泥爐的爐壁上,也有殘存的狐荒草的氣息。
我聽了忙從床上出溜下來想往妃燕家跑,腳一粘地卻天旋地轉的差點摔倒,還是如花嬸嬸眼疾手快,一把揪住我又把我給摁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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