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做好之后，我制定了一個游戲規則，限制人數和數量。每個人允許釣兩條魚，不論時間長短必須離場，費用按照魚的斤數計算，價格是市場價格的一半。
    事實上這個方法是很吸引人的，很多人都是老顧客，頭一天去了，第二天還會去，說是釣的魚家里人吃不夠。但確實減輕了父親的工作量，不必在那里一天到晚地盯著。
    而母親這邊，前來采摘的人依舊絡繹不絕。她自制的那些小菜早就賣光了，期盼著啥時能拉秧，再做一些。可是她發現，自從我回去那一天之后，大棚里的蔬菜長勢更旺盛了，而且個頭恢復了以前的樣子，依舊是那么粗那么大，味道跟先前的一模一樣。
    這讓我更加確定了，就是水的原因導致那些蔬菜離開異度空間而逐漸恢復平凡的。
    父母在家每天的收入也有上千塊，兩位老人高興的不得了。
    母親還提到了一件事。張媒婆差不多每天都會光顧，因為有這層關系，母親從來沒有收過她的錢。她一遇到母親就會打聽我跟城里姑娘發展到什么程度了。母親除了那句還在聯系之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為這事還專門問過我，究竟發展到哪一步了？
    我依舊是那句話，聯系著呢。
    這讓母親很不高興，開始埋怨我是在應付她，更讓母親不高興的是張媒婆的頻繁光顧，都有些厭煩了。
    我勸說母親，張媒婆愛占點小便宜就讓她占吧，畢竟人家對咱有恩，這個人千萬不能得罪。母親雖然心里不痛快，還是答應了。好在每天都會限制采摘蔬菜的數量，張媒婆也白拿不了多少。
    家里父母忙中有樂。我只需定期回去，或澆灌大棚蔬菜，或更換蔬菜秧子，再往魚塘里補充些魚，這就足夠了，保證客人來了有貨。
    某一日，我的大院來了兩位商販，一男一女像是夫妻，因為沒有訂單，在所有人提走貨物之后他們還在，央求著我一定要給他們供貨，一張口就要1萬斤。
    我和白落雪都嚇了一跳。何方神圣這么大胃口？我原以為會是某個大商場的，他們卻說是某個鄉里的批發商。
    原來他們跟石溝村有親戚，有幸吃到了我家的菜，覺得非常好吃，還親自到大棚里進行了采摘，帶回家去，家里人也吃不夠。
    可離我們家比較遠，每天去大棚采摘不現實。這個事暫時就放下了。到縣城來辦事兒，在商場他們又看到了同樣的蔬菜，私下一打聽，知道縣城里有這種蔬菜的批發點，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本來他們就是在鄉里搞蔬菜批發的，知道這種菜若能夠搞到手，絕對大受歡迎，還能賣個高價，利潤相當可觀。
    于是夫妻二人找到了我，按照他們平時批發的數量，1萬斤完全可以及時出手。對于這樣的大客戶，我當然非常歡迎。但他們同時提出了一個條件，讓我覺得很不爽。
    他們要區域代理權，就是說在同一個鄉內，我不能再將此類蔬菜批發給第二個人了。
    這個我當然不同意。代理權一旦到手，整個鄉里的銷售全是他們說了算，我不一定能夠賺到更多的利潤。
    這二人馬上就做出了讓步，可以將批發菜價提高5%當做代理費，即便是有這么大的好處還是被我拒絕了。
    有錢不賺，他們對我的決定很不理解。他們豈能明白我的心思？進價高的他們的賣價自然會更高，最終受損是的是顧客。一旦他們抬高蔬菜的價格，其他的同行也會抬高。這是我不愿看到的。
    我沒有給他們區域代理權，也可以批發給他們，只是量不超過5000斤。
    這對夫妻表示這個量根本就不夠他們一天賣的，還得搭配其他蔬菜。
    其實我的目的就是如此。黃土縣交通不甚發達，蔬菜批發的貨源基本來自當地的菜農，若是一個地區都在賣我的菜，其他菜農的菜就會滯銷，損失很大。這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所以我一直采取饑餓營銷的策略。我的貨無論是在便民市場，還是在大型商場，都不會滿足供應，一直是欠缺的狀態。
    這對夫妻見我態度堅決，又舍不得我這優良品種的蔬菜，磨嘰了好大一會兒，最終還是跟我簽訂了協議，每天提貨5000斤。
    這樣一來，這個大院每天早上更會擠得更加滿當了。批發點搬遷事宜迫在眉睫。
    白落雪除了恭喜我又擴大了業務量之外，再次提到了一個以前的疑問。
    “你家石溝村的一個大棚供鄉親采摘生產量都有些緊張，你這里可倒好，每天院子里都滿滿的，這些蔬菜到底從哪來的？”
    剛才簽了個大訂單，我還高興著呢，一下子好情緒就沒了，因為我無法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但是我有朋友幫忙。
    “我不是有個朋友嗎？他其實就是個倒爺。像我種的那樣的大棚，別的地方不少呢，他每天讓人開著大卡車就去搜羅，別說這么一院子蔬菜，再多點兒也供給得上。”
    無論白落雪信不信，我說的連自己都快信了。這編謊言的事真特么難！我真擔心哪一天會說漏了難以自言其說，對別人倒無所謂，對白落雪來講，我的形象會大大折扣。
    好在她沒有深究，詭異一笑，這個問題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