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小野沒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繼續等他把話說完。
    褚澄被她的冷漠刺痛到，閉了閉眼，壓下胸口的痛苦，繼續道，“小野，自從我十二歲那年，我的父母離世之后，我就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要上學，要自強，要改變命運。
    我靠著布桐阿姨的資助，一步一步考進帝都，我以為我的未來是在我的掌控之中的，可是我沒想到，你出現了，你闖進我的生命里大鬧一場，擾亂了我的心，卻又那么輕易地棄我而去，讓我無法收回自己的心重新開始。
    小野，有時候我多希望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但是我又無法想象那樣的人生，因為沒有你的話，我的人生只會是單調的灰色……”
    厲小野耐心地聽完，末了，直接笑出聲，只不過是冷笑，“褚澄，你是不是有??？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精神分裂了，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深情告白？還是故意來惡心我？”
    褚澄有點懵，但更多的還是痛，他無法承受厲小野這樣字字帶刀的言語，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他曾經的懦弱是傷害過她，但他沒想到她會對他厭惡到這種程度。
    褚澄解釋道，“小野，我沒想惡心你，我找你是想親口告訴你，我愛你，當年我沒想分手，收到你的微信后，我立刻就找你了，可是我找不到你，這三年，我好像就停留在了原地，停留在了我們分手的那一天，我想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在一起，可以嗎？”
    厲小野再也忍不住，轉過頭望向了他，不可思議的道，“褚澄，你是不是瘋了？你究竟把我當成什么了？你憑什么會覺得我會忍著惡心重新跟你在一起！”
    她越說越生氣，“還是當初我沒對你做什么你皮癢，想方設法給我找不痛快是嗎！”
    褚澄握住她的雙肩，“小野，你為什么這么厭惡我，究竟為什么？”
    “你別拿碰過孫慧的手來碰我！”厲小野情緒失控地推開他的手，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一字一句地警告道，“褚澄，別再挑戰我的底線，你對我的背叛，我忍住了沒告訴我爸我哥，是我對你最后的寬容，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做的那點臟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褚澄被打得偏過頭去，他顧不上臉上的疼，轉正視線看著她，著急地問道，“你剛剛說什么？我們之間的事情，跟孫慧有什么關系？”
    “你還在給我裝糊涂？”厲小野直接被氣笑了，“褚澄，非要把你和孫慧上床的事情拿到臺面上來說，你才肯認是嗎！”
    褚澄徹底驚呆了，“小野，我跟孫慧……”那兩個字，他實在是說不出口，“我怎么可能跟她做那種事！”
    “你還敢抵賴！”厲小野的眼眶一下紅了，倔強地忍著眼淚，怒道，“我親眼看見的，我也不敢相信，我多希望那只是一場夢，可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事后我還特意去求證過，你們去了一家賓館，記錄上有你們兩個人的身份證信息，證明你們的的確確去要了一間房過夜，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小野，你等一下，”褚澄的大腦一片混亂，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首先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絕對絕對沒有跟孫慧發生那樣的不正當關系，你一定是誤會了什么，因為我怎么可能背著你和孫慧做那種事情呢？我是失心瘋了嗎？
    其次，我們現在來捋一捋你為什么會誤會，你冷靜下來，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怎么看見我和孫慧做了那種事的？”
    厲小野根本不想去回憶那一幕，直接轉過頭去，沒有理會他。
    “小野，當我求你了！”褚澄的情緒徹底失控，“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跟孫慧什么都沒做，她早就就離開帝都了，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去找她，我們當面對質！
    我不能背著這個黑鍋失去你，我求求你跟我說清楚好不好？”
    厲小野閉了閉眼，痛苦地開了口，“我們冷戰的時候，有一天中午在食堂打了個照面，誰也沒有理誰，就是那天晚上，我打電話找你，是孫慧接的電話，她說你們在一起，我不信，她用你的手機拍了照片，用你的微信發給我，我還是不愿意相信，直接打視頻電話過去，你們真的躺在一起，只不過你已經睡著了。
    后來我冷靜下來，還是找人去查賓館的記錄了，你們一起登記的身份證開了同一間房，鐵證如山，沒什么好再懷疑的?！?
    褚澄終于懂了，三年前她的決絕，三年后她的厭惡，終于解釋得通了。
    原來她一直以為他背叛了她，以為他和孫慧有不正常的男女關系！
    褚澄痛苦不堪，“小野，當初你為什么不來問我，為什么？”
    “已經證實的事情，換成你還會去問嗎？是嫌自己不夠難過？”厲小野冷然道，“再說了，這件事情一旦捅破，我老爸和我的哥哥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畢竟相愛一場，我不想置你于死地，我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褚澄再次轉過她的肩膀，“小野，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厲小野原本想推開他的手，可是下一秒，直接愣住。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褚澄的眼淚。
    她知道他是個硬漢，哪怕是那次簡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