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紛亂的局勢(第一更)(1/2)
朱厭見譚之洞言語得體,并不以官階壓人,當(dāng)即回話道,“譚大人莫急,這些糧食確實(shí)是用來賑災(zāi)的,不過是下官自籌的糧食,非朝廷撥發(fā)。”
譚之洞愣了一下,自籌的糧食?朱大人有這么多銀子?
去歲水患,南方諸道受災(zāi)嚴(yán)重,糧價(jià)飛漲,奸商豪強(qiáng)囤積居奇,官府三令五申但效果卻不盡如人意。
“不是朝廷撥付的賑災(zāi)糧?”譚之洞詫異道。
“朝廷另有考慮,但下官帶來的糧食全可以充作公糧,不過下官初到浙江,想先了解情況后再與諸位大人、將軍商議。”朱厭言辭懇切,譚之洞也不好強(qiáng)壓。
李季鴻聞言不敢造次,畢竟有糧食運(yùn)來,軍心便可安撫。
“也好,朱大人舟車勞頓,先行歇息,我們明日再議。”譚之洞火燒屁股,若不能從朱厭這里搶到糧食,怕巡撫大人那里也不好交差。
“朱大人慢走,本將明日再來叨擾。”李季鴻抱拳,隨后帶著軍士遠(yuǎn)去。
朱厭搖頭苦笑,他心中早有判斷,自己登岸之日便是浙江眾人圍堵之時(shí),現(xiàn)在看來情況比自己料想的還要糟糕。
…………
醉西湖酒樓。
魏賢忠早已安排好洗塵宴,朱厭與來福等人入座。
西湖燒鵝、掐尖醉蝦、清炒菱角、干拌黃花……
一道道精致菜肴被端上飯桌,小太監(jiān)劉瑾作陪,細(xì)致地介紹著每一盤佳肴的由來。
朱厭不時(shí)點(diǎn)頭,來福食指大動,在船上晃了十來天,頓頓河鮮,早吃膩了。
“朱大人駕臨浙江,實(shí)乃浙江百姓之福,咱家替浙江百姓敬朱大人一杯。”魏賢忠起身拱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朱厭回禮,同樣豪喝干杯中美酒。
“浙江之事紛繁復(fù)雜,朱某前來也解決不了什么大問題,能出一把力就出一把力。”
“朱某人微言輕,還望魏千歲多多幫襯。”朱厭又端起酒杯拱手客氣。
魏賢忠連忙回話,“朱大人折煞咱家,朱大人想在浙江怎么干,咱家全力配合。”
兩人推杯換盞,賓客喜笑顏開。
酒足飯飽,來福拉著鹿山、劉瑾幾人去外間敘話,朱厭與魏賢忠另尋了個清靜地方喝茶。
“這些日子有勞魏千歲操持,朱某不勝感激。”朱厭說道。
若按原書劇情由敬一業(yè)操持浙江制造局,不出半年浙江大亂,敬一業(yè)死后羅教禍亂南方,大明皇朝一步步走向毀滅。
現(xiàn)在由魏賢忠主持局面,雖說未能徹底消滅羅教,但也算是保浙江不會更亂。
魏賢忠勞心勞力,朱厭都看在眼里。
“朱公子言重了,若無朱公子運(yùn)籌帷幄,魏某怕是要老死在鎮(zhèn)撫司天牢。”
沒了外人,魏賢忠也不在于朱厭打官腔。
“先說說目前浙江的局勢,再看看如何抽絲剝繭,厘清亂局。”朱厭說道。
兩人雖常有書信往來,但畢竟不會是切身體會,難免對浙江時(shí)局把握有些偏差。
魏賢忠清了清嗓子,“俞大猷總督目前帶兵前往臺州圍剿羅教余孽,巡撫趙吉真坐鎮(zhèn)杭州,力保浙江不亂,魏某從中協(xié)調(diào)。”
朱厭想了想,“富春與山陽的百姓呢?”
“山陽、富春兩縣亂民被全數(shù)羈押,總督大人以為亂世用重典為由,要將亂民就地格殺。”魏賢忠說道。
俞大猷堅(jiān)持要?dú)y民,不然無法給大戶豪紳交代。
“但趙中丞卻以為亂民不過是受邪教蠱惑,終究還是大明百姓,不宜濫殺。”魏賢忠說道。
一位是浙江總督,一位是浙江巡撫,他們兩人職級幾乎相同,意見相左下誰也說服不了誰。
“俞總督治軍嚴(yán)厲,想要懲治亂民之心可以理解,趙中丞愛惜百姓,也并無不妥。”朱厭模棱兩可,魏賢忠靜待他的后話。
“但在我看來,亂民該殺,但富戶豪紳難道就沒有錯嗎?”朱厭反問道。
浙江富戶豪紳常年欺壓百姓,賤買良田,豐年時(shí)低價(jià)收糧,荒年時(shí)高價(jià)賣糧。
尋常農(nóng)戶動輒破產(chǎn),為謀生只能出賣田畝度過荒年,而后租種地主豪紳之田,成為佃農(nóng)。
如此往復(fù),代代貧瘠,永生永世被捆綁在土地上不得翻身。
魏賢忠心思機(jī)敏,明白朱厭想要打壓地方豪紳。
“不知朱公子需要魏某如何行事?”魏賢忠拱手道。
朱厭起身看著窗外月色,“現(xiàn)在言及此事尚早,先度過今晚亂局再說。”
“朱公子是說……”魏賢忠看了看窗外的河道,頓時(shí)明白朱厭所說為何。
…………
浙江總督衙門。
“大人,那姓朱說是要等到明天,可咱們兄弟一個個都空著肚子。”身著鎧甲的偏將說道。
李季鴻笑了,“姓朱說要等到明天,你就聽了?老子是將軍還是他是將軍?”
“這……大人是想……”偏將旋即明白李季鴻想要干什么。
“老子跟著俞大帥東征西討,朝廷給撥軍餉我們拿,朝廷不給撥軍餉,老子就搶!”
“況且你白日聽到了,那五艘船的糧食都是姓朱的自己籌來的,可不是朝廷賑災(zāi)糧,咱們搶了也不怕朝廷責(zé)難。”李季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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